“信息里只有学历对得上,但黄思思的那个伯克利并不是本院,就是一个附属学院镀金的噱头,真正的黄家小姐,另有其人。”这么说来,当初听到风声在节目内外讨好黄思思的人,都白费心思了。司瑜用笔帽抵着下巴:“我觉得可能方燃才是黄老师真正的女儿,黄老师的妻子姓‘方’,而且年龄对得上,虽然方燃没写自己是伯克利毕业,但她的能力你也看到了。”音乐素养甩了别人一大截,最后以第一名的成绩出道,实至名归。“这么说倒也合理。”
“好。”司瑜满意地点头,转到下一个话题,“这几天黄棋的助理来联系我了,说是孙禀把你推荐给他,刚好黄老师最近也有意向做张国风专辑,看你要不要合作。”
“黄棋?”
就是她回国之前就一直发邮箱求联系的制作人,同时也是被她骂哭的黄思思的父亲?
“他不介意女儿被我骂哭了两回?”
“首先,你没骂人,只是指出问题,很平和,但黄思思玻璃心,这个不用我多解释吧;其次黄思思不是黄棋的女儿,我求证了,他说黄老师的女儿确实参加了节目,但没用本名,本名也不叫‘黄思思’。”
“不是黄思思?”
“信息里只有学历对得上,但黄思思的那个伯克利并不是本院,就是一个附属学院镀金的噱头,真正的黄家小姐,另有其人。”
这么说来,当初听到风声在节目内外讨好黄思思的人,都白费心思了。
司瑜用笔帽抵着下巴:“我觉得可能方燃才是黄老师真正的女儿,黄老师的妻子姓‘方’,而且年龄对得上,虽然方燃没写自己是伯克利毕业,但她的能力你也看到了。”
音乐素养甩了别人一大截,最后以第一名的成绩出道,实至名归。
“这么说倒也合理。”
她还想和司瑜聊几句,但陆启昭又打了个电话过来,跟她说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快点下楼。
“我都说了我在……你在楼下?”
“嗯,遛狗。”
她都被这理由笑到了。
她穿上外套下楼,陆启昭就站在花坛旁边,同样的黑色黑色风衣,穿在他身上就是比别人多出几分矜贵和高不可攀的冷峻,要不是前者一只金毛狗,差点就要被认成小区罗马风花园里的雕塑。
“你遛狗跑这么远?”
他没理会她话里几分揶揄,松开狗绳让迫不及待的阿金跑去她身边,自己慢悠悠地过去。她蹲下来摸摸狗头,被阿金贴着脸蹭蹭肩膀。
“这会开了这么久?”
“女明星都很忙的。”
“女明星忙得没空吃饭了?”
“差不多,我饿了。”
“带你去吃饭。”
她握着狗绳站起来,心脏就像是没跟上她起身的动作沉了下去,眼前黑了一瞬。陆启昭扶住她的腰,皱紧了眉头:“你体质怎么这么差?”
缓过神来,她摇头:“体位性低血压而已,大部分人都有吧,反正不影响。”
“明天带你去找晏老爷子看看。”
她手很冰,被他握在手心里,温度就像是沿着脉络传遍了全身,连同心脏一起升温。
听到陌生的名字,她都有点迟钝:“谁?”
“中医圣手,奶奶的身体一直是晏老爷子照料。”
“中药很苦你知道吧?”
“没跟你开玩笑。”
“你有这种闲工夫,不如陪我看电影。”她还没忘记闲置的电影票,灵灵她们分走了大半,还有两张一直保留着,就想等陆启昭一起,结果现在都快下院线了,陆启昭也没腾出时间。
他很会做交易:“先去看晏老爷子,再去看电影。”
“No。”
“那别看了。”
她黑着脸瞪他,陆启昭一点也没要妥协的样子,泰然地一只手牵着狗,一只手牵着她往前走。
“去就去。”
反正开了药不喝就行了。
“我亲自监督你喝,还有你助理。”
“真没意思。”
“你拿自己健康开玩笑?”
被“教导主任”训了,她只能妥协:“我喝还不行吗。”
“把你车祸的病历打出来,真的那份。”
“你怎么……哪有什么真的假的?你……”
他对她的反应不意外,拽了拽狗绳让阿金别冲着路人摇尾巴tຊ了,再看她:“我没猜错又是你那位姓徐的律师帮你弄的?”
“你怎么知道的?”
“常柏说车祸伤情鉴定上写的‘脏器破裂’,但没写清楚到底是肺脏还是肝脏,真实的病例不会写得这么模糊。”
她心跳得有点快:“之前的不重要吧,不如我先做一次全身体检,再让医生开药方。”
“让老爷子给你把脉,开第一方。”
“知道了知道了。”
他今天开过来的是那辆巴博斯,让她想起云顶府车库里落灰的两辆车仍旧在原地,那台被银灰色篷布罩着的车轮廓看来是一辆跑车,也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开走。
“云顶府些车你都不要了?”
他拉开车门:“懒得换。”
“真浪费。”
“你现在能开车吗?”
“不能。”哪怕她不害怕坐副驾了,可摸到方向盘还是会心悸,不是心理暗示或者鼓励就能解决的问题。
“那坐后排去。”
他把后座门打开,让阿金跳上去,然后示意她上车。
“跟你走,我今天晚上能回家吗?”她补了一句,“云顶府那个。”
“迎曦湾哪里惹你了?”
“我发现我经常消失,拉面不亲我了。”
他新鲜地看着她:“她本来就不亲你,更亲我。”
“你说什么呢?她是我养了七年的猫,你懂吗?”
“但她就是更黏我,你反驳不了。”
“那可不一定,你们可大半年没见过了。”
他弄乱她的头发:“搞定拉面,多吃几次罐头就行了。你这理由不成立。”
“陆启昭,你不觉得每天住一起会容易腻?”
“不觉得。”他语气威胁,“你觉得?”
“没。”
“那上车。”
有点无理取闹了这人。沈南桑是有点拿他没办法。
陆启昭带她去吃了晚饭,直接把车开回了迎曦湾一号别墅。
他家在迎曦湾占据了最高点,内部的陈设风格和云顶府这边有点像,金属和木调为主,不会太鲜艳,唯一鲜艳的是从她身上剥落的那条深蓝色吊带裙,团在他的浴室门口。
她记得自己说过再也不要在浴缸里这种话,但她纵容,因为陆启昭喜欢。
两个人都洗得很干净,他给她穿自己的睡衣,长了一大截,她不在意地说就喜欢这样,他没忍住,第二回让她特别疼,声音都很哑,又要哭了,他说她娇气包,她觉得他没良心。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逛他的衣帽间。
这边的衣帽间比云顶府那边的更大了,但衣服大多数都是他工作时用到的正装,各色西装里还是黑色占据大部分,白色衬衫看不出太大的区别,但是领带、胸针、袖口各式各样花色被排列整齐,某一些上还有类似的图腾,和月饼上的有点像。
但少了点少年气。
只有角落的柜子里还有几件卫衣,其他的衣服看起来都很成熟。
她没了找他借衣服的想法,兴致缺缺地走了出去。
“陆启昭,你变得好老啊。”
他还裸着上身靠床头,正处理手机上的信息,突然被她“人身攻击”觉得挺莫名其妙的,抬起脸看着她:“你过来。”
这种语气往往预示着危险,她连连摇头:“我是说你穿衣服的风格,没说别的。”
“现在找补有点迟了。”
“你答应陪我看电影的。”
“来得及。”
她摇头:“来不及了,你快点起来。”
陆启昭没骗到人,也不着急,气定神闲地起床洗漱,发梢带了点湿意,又给这人增加了几分随性的松弛感,换了件白色打底衣外面是花灰色敞领毛衣,搭配一条黑色牛仔裤,看着就像是个在校研究生。
他在客厅没看到她,问端午餐的阿姨。
阿姨也疑惑:“刚还在呢,去陪阿金玩了吧。”
他走到后院,看到的是穿着他的卡其色卫衣,蹲在狗屋旁边的背影,她头发在阳光下是棕色的,周身都发着金光。
“饿不饿?”
她回头,被阳光迷了眼睛,闭了一瞬,才继续看向他:“你现在看起来年轻了十岁。”
“我到底是有多老?”
“反正不年轻。”
他过去把人搀起来:“去洗手吃饭。”
陆启昭挑的阿姨总是手艺特别好,没逊色给小胖家的那位,可惜就是她没什么胃口,每道菜都浅尝辄止。
常柏过来给她送衣服,说是将12号的东西都送过来了。
“我的东西,你怎么不问问我的想法?”
“你什么想法?”
她一副“别理我我没想法”的样子,喝了碗里的汤。
从迎曦湾到她订电影票商场二十分钟车程,她原本说自己要坐副驾驶,陆启昭打开后车门把她塞了进去,什么话都没说发动了车。
有点凶,算了。
商场挂着的大幅广告上沈南桑还拿着最新款的香水。来往牵着手提着袋子的情侣很多,眼里就像是只有对方,贴在一起说着什么。
路过一家新开的服装店,门口的店员给她发了一只气球,沈南桑刚要拒绝,陆启昭伸手接了过来。
“这个牌子是我代言的竞品。”
他扯扯绳子,让气球在空中跳了两下:“那不要了?”
“拿着吧,还挺可爱的。”
今天穿毛衣的陆启昭比衬衫西装的时候更帅了,清爽得就像是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配着一只粉气球,怪可爱的。
“你,站那去。”她指着商场中庭那只三层高的熊,“我给你拍张照。”
陆启昭肩宽腰窄,腿又长,她随手拍了两张就很满意。
他凑过来看了一眼,牵过她的手,像是有目标地往某个方向走去。
“电梯在这,你往哪走。”
“不是还有一个小时吗?逛逛。”
这种日子,连奢侈品牌的门口都拉起了门挡,顾客等着排长队消费。偏偏陆启昭靠近的时候,一个穿着品牌制服的销售迎了出来。
“陆总,您这边请。”
保安单独开辟的入口,沈南桑还没反应过来被他牵着进了大门,坐着店内的电梯去二楼的贵宾室,一看就是提前预约过了。
“你买什么了?”
销售回头看了她一眼,将答案留给陆启昭去回答。
陆启昭却抬着下巴示意她可以自己去看。
贵宾室就是一个小型的客厅,米白色衬托着品牌最经典的橙色,她很熟悉这个牌子,家里之所以很多这个品牌的小物件都是配货买的。之前送给宋薇安的那只包,买的配货也不止六位数了,还排队了很久。
陆启昭拿了个品牌最新一季的小册子翻了翻,像是没看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
销售去而复返,身后还带了两位更年轻的销售,一人手中捧着一个橙色盒子。
“这是陆总订制的一只Birkin,沈小姐您看看喜不喜欢。”说着,销售半蹲跪在桌边,用戴着手套的手打开了第一个盒子,前后展示着这只奶绿色的倒V湾鳄Birkin25,递给沈南桑。
她莫名其妙地接过来,有点沉,比了一下,和今天的风格不是很搭,所以放回了盒子里。
订制一只birkin的时间不短,肯定不是今天突发奇想的。两种可能,陆启昭一开始是给别人的,现在转送她,这种事情太掉价,陆启昭肯定做不出来,那就是他早就给订了打算给她的。
他解答:“你不是送了一个给安安?这个赔你。”
“哦。”
“我挺喜欢的。”
陆启昭在账单上签了字:“送家里就行了。”
“你怎么不一开始就送家里。”
“想逛街。”
“……”
像普通人一样逛街约会,对他们来说倒也是一种稀奇的仪式感。哪怕现在看起来只有他们两个人,实际上还有保镖在不远的地方等候以防万一。不可怜,但确实有点珍贵。
商场这层还有几家店,她看到橱窗里的一套涂鸦外套觉得很适合陆启昭,让他试试,又挑了几条领带和配饰。陆启昭第一次看到沈南桑逛街购物的样子,对着光对比两条领带的花纹。
“直条纹还是波浪纹?”
陆启昭瞥一眼:“都要不行吗?”
“行,都要就都要。”她回头递给偷笑的女销售,顺便问起,“今年秀场上的款店里有了吗?”
“到了的,我这就去取。”
结账的时候,女销售先是问了陆启昭的买单方式,沈南桑拦下来:“我挑的,当然是我买单。”
陆启昭手插口袋:“被富婆养原来是这种感觉。”
“好好表现,富婆养你。”
女销售快憋出内伤都不敢笑出声,颤抖着声音问:“您是直接带走吗,还是我们送去家里?”
“送家里,我让助理联系你。”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