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江谣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再次拿出了那份离婚协议。她将其交到季斯爵的手中,轻声道:“签了它吧,这是我最后的愿望。”季斯爵整个人僵在原地,握着那份协议的手不觉收紧。他低头看着江谣,怒道:“一定要这么斤斤计较,不停翻旧账吗?我已经和陈琳琳断干净了,你还要怎样?”江谣眸色微颤,她强压着苦涩,平静道:“人一旦有了隔阂就真走不近了,你觉得我斤斤计较,是因为吞下委屈的那个人不是你。”季斯爵想解释,可张嘴又说不出话来。
音乐会在周六晚上九点举行。
无数粉丝收在门外为江谣应援,却无一人拥有门票。
后台。
黎姐走进化妆间,看着坐在梳妆镜前消瘦无比的江谣,眼尾发红:“他来了。”
江谣朝着强扯一抹笑:“谢谢你。”
黎姐鼻尖兀自一酸,眼泪再也忍不住滚滚而出,她捂着嘴跑了出去。
季斯爵一身挺拔的白色西装站在外面,见黎姐离开时的举动,不由诧异。
他没多想,走进化妆间。
江谣从镜子里看着季斯爵朝着自己走近,转身就见他捧着一束太阳花,弯腰递在自己面前,柔声说:“累了就回家,我等你。”
江谣接过那束花,抬头望着他:“今天这个日子,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季斯爵以为她原谅了自己,嘴角上扬,不置可否。
这时,江谣从梳妆台的抽屉里,再次拿出了那份离婚协议。
她将其交到季斯爵的手中,轻声道:“签了它吧,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季斯爵整个人僵在原地,握着那份协议的手不觉收紧。
他低头看着江谣,怒道:“一定要这么斤斤计较,不停翻旧账吗?我已经和陈琳琳断干净了,你还要怎样?”
江谣眸色微颤,她强压着苦涩,平静道:“人一旦有了隔阂就真走不近了,你觉得我斤斤计较,是因为吞下委屈的那个人不是你。”
季斯爵想解释,可张嘴又说不出话来。
江谣看着那束太阳花,想起彼此情浓的时候,有说不完的话。
然而现在,多说一句,都怕伤到对方。
她红着眼眶,苦涩一笑:“天会黑,人会变,不是吗?”
“季斯爵,很多时候我都在想,你对我的那些伤害是怎么做到的,换做是我,我肯定舍不得。但现在我懂了,原来不爱了,自然就能做到。”
季斯爵听着她说的话,心底不由发慌,这一刻,她好像抓不住江谣了。
江谣不再看他,只最后说:“往后,一路保重。”
保重,是她能给季斯爵最后的祝福。
从今以后,过去种种就真的只是过去,连带着那些过往的美好都一一作别。
后台的门关上,就像将两人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黎姐和工作人员拿来礼服,给江谣换。
可她瘦了,哪怕是加小号的礼服,也难以撑起。
黎姐忍不住红眼:“江江,你走了我怎么办?你要我以后怎么办!”
江谣轻轻将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后背:“时间久了,一切都会好的。”
最后,江谣只能用架子夹住了礼服,上台。
演播厅内。
季斯爵坐在空无一人的大厅,莫名心慌。
他看着江谣穿着单薄的礼服上台,整个人骨瘦嶙峋,瘦小异常。
他的心不由一疼。
他知道她瘦了,可不知道瘦得这么厉害。
江谣坐在熟悉的钢琴前,将《Acommeamour》——秋日私语,乐谱合上。
这首曲子,是她第一次演出时候弹奏,也是第一次遇见季斯爵的时候所弹。
她早已熟记于心。
《Acommeamour》,曲名意为如情似爱,描述秋天里的童话,秋天里的温馨烂漫。
琴声响起,如同潺潺溪水,如同恋人在耳畔细语,饱含着爱情最美好之意。
季斯爵记得这首歌,还包含了一首诗,诗的最后一句是——爱你到永远!
琴声渐渐到了高昂之际,江谣的手却忽然止不住的颤抖着,鲜血就那么止不住的从她的口鼻流出……
可她却没有停,只见黑白色琴键和她身上白色的礼服顿时被染的一片通红。
季斯爵红了眼,朝着台上冲去。
江谣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在这首曲子最后一个音符落下。
只听“嘭!”得一声,她整个人无力得靠在了琴键上。
季斯爵慌忙将她抱起,手指触碰到她身上的鲜血止不住得颤抖:“怎么会这样?!”
黎姐默默落泪:“救护车就在外面,抱着出去就能看见。”
季斯爵连忙冲出去,外面一众粉丝看着女神浑身鲜血,一个个自觉让出了道路。
上了救护车。
季斯爵颤抖得抚摸着江谣满是鲜血的脸,喉咙沙哑:“到底是怎么回事,求求你,千万别出事!”
江谣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靠在他温热的胸膛上,缓缓合上了双目。
赶到医院。
季程铭早就等在了这里,他看着季斯爵怀里的江谣,喉头动了动。
无视季斯爵诧异的目光,他对黎姐道:“手术室江排好了,我会尽力。”
江谣很快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季斯爵一身是血的站在门口,他就这么怔怔地看着手术中那鲜红的三个字。
一个小时过去,季斯爵目光慢慢转向黎姐:“她到底怎么了?”
“骨癌,晚期。”
季斯爵身体一晃:“你在撒谎!”
随着他话音落下,就在这时,手术室里忽然传出一道刺耳的“滴——”声。
手术灯骤然熄灭。
季斯爵猛地冲了进去,只看到心脏仪器上变成一条绿色的横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