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诉诉自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浅笑着一一向顾长倾和楚含烟行礼。“那臣女就叨扰太子殿下和顾夫人了。”顾长倾沉默了半晌,一句拒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翌日清晨。一辆低调的马车慢慢自将军府驶出,直朝宫门而去。沈诉诉掀起车帘,看着越来越近的东宫,眼中漫出无尽的寒意。
谢府。
顾长倾的马车停在了门口,他走下马车后,楚含烟也跟着走了下来。
本来以她的身份是不应该跟着顾长倾出席宴会的,但她对那个神秘的女子起了防范之心,便找了个借口跟着来了。
今晚谢府的晚宴本是私宴,但顾长倾是太子,谢景辞还是早早站在门口迎接。
一见到顾长倾走下马车,谢景辞便上前行礼。
“太子殿下莅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顾长倾摆摆手,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了谢景辞身后的女子身上。
和那日在护国寺相遇不同,她今日换了一套浅红色的如意裙,衬得她的肌肤更加白皙。
顾长倾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视线总是被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吸引,心里那种奇怪的熟悉感又涌了上来。
“殿下这边请。”谢景辞不动声色地扫了顾长倾一眼,随即将他引进府中。
顾长倾坐在首席,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沈诉诉坐在谢景辞身侧,垂眸浅笑,不时替谢景辞斟酒。
酒过三巡,顾长倾微觉醉意,视线不由得又移到了沈诉诉的身上。
看着她,只觉得心中那股熟悉感一阵一阵地往上涌。
顾长倾薄唇勾出一抹自嘲的笑意,觉得自己怕是醉得狠了,竟然将沈诉诉的身影和眼前的女子重合起来。
这时,谢景辞举起酒杯,朝顾长倾恭敬道。
“听小妹方才说起,数十日前曾冲撞了太子殿下与顾夫人,微臣在此替小妹向殿下赔罪,还望殿下不要计较她不懂礼数。”
顾长倾手猛地一顿,脱口问道:“小妹?”
一旁的楚含烟本就因为顾长倾不时看向沈诉诉而不满,眼下听到谢景辞称她为顾夫人而非太子妃,眉梢间更是带上了寒意。
谢景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手摸了摸沈诉诉的头发,宠溺道。
“小妹宋君瑶,是我姑母的女儿,自幼长在边陲小镇,不懂礼数,请殿下恕罪。”
沈诉诉配合地赧然一笑。
楚含烟看着沈诉诉,心里飞速转着小算盘,片刻道。
“宋姑娘姿容倾城,想必日后京中王孙贵族都要踏破将军家的门槛了。可若是不懂京中礼仪,难免会失了将军府的脸面。”
顿了顿,她又接道:“宋姑娘若不嫌弃,不如去宫里小住,让教养嬷嬷好生教导。”
楚含烟此话并不是真心想为沈诉诉考虑,只是她已经起了永绝后患的杀心。
将军府到底鞭长莫及,但若进了宫,她有的是法子让这个碍眼的女人彻底消失!
谢景辞迟疑了一下,还是拒绝道:“小妹出身寒微,怎敢进宫给顾夫人添麻烦?”
“将军客气了,我一见宋姑娘便觉得亲切,想让她进宫陪我打发时光,将军莫不是嫌我人微言轻?”
谢景辞忙道不敢,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他也只能同意,转过身对沈诉诉道。
“进了宫,可不能像在家里这般放肆了,万事都要注意。”
沈诉诉自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浅笑着一一向顾长倾和楚含烟行礼。
“那臣女就叨扰太子殿下和顾夫人了。”
顾长倾沉默了半晌,一句拒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
翌日清晨。
一辆低调的马车慢慢自将军府驶出,直朝宫门而去。
沈诉诉掀起车帘,看着越来越近的东宫,眼中漫出无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