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周妍无可奈何,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一本薄薄的奏折给赵澈。“还不走,等着孤送你?”周妍:……明明是你一直不放手的!不过,她也不想与他作无谓争执,仓皇下了楼梯。到了一楼门口,她整理好衣衫头发,又深呼吸几次,确保自已没什么异样后才开门走出去。那本奏折,是她花费了许多脑力心力,又与父亲、赵晖等人商量了很久才整理出来的边镇拓荒方案。不仅对目前还未厘清的荒地归属做了明确安排,还对税收、与当地官兵的权责利分配等进行了探讨,提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他的手贴着自已被汗水浸透的后背,隔着薄薄的丝质上衣,炙热的温度不停袭来。
更要命的是自已前胸与他紧紧贴在一起……胸前丰盈的衣物被挤压得严重变形。
如果是重生前的周妍,肯定会幸福娇羞得快要晕死过去。
可此时此刻,她刚被他威胁,又曾下定决心不再嫁给他,反而觉得尴尬不已。
赵澈炙热的气息喷在周妍脸上,让她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烧。
全身难受至极。
赵澈只要稍微低头,便能亲到她的额头。
可他并没有。
傲娇又倔强。
她只要稍稍往前,便能吻上赵澈性感的喉结。
周妍脑子里突然回想起前世两个人仅有的两次亲密。
那熟悉的味道,气息,身体……
不能再想下去了!
周妍挣扎了一下。
赵澈终于松开了贴在周妍后背上的手,声音清冷中掺杂着沙哑:
“拿来。”
周妍:???
“折子。”
周妍无可奈何,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一本薄薄的奏折给赵澈。
“还不走,等着孤送你?”
周妍:……
明明是你一直不放手的!
不过,她也不想与他作无谓争执,仓皇下了楼梯。
到了一楼门口,她整理好衣衫头发,又深呼吸几次,确保自已没什么异样后才开门走出去。
那本奏折,是她花费了许多脑力心力,又与父亲、赵晖等人商量了很久才整理出来的边镇拓荒方案。
不仅对目前还未厘清的荒地归属做了明确安排,还对税收、与当地官兵的权责利分配等进行了探讨,提出一个可行的方案。
方案经过抚宁伯以及他们府上谋土的精心设计和修改,具有很强的实用性,也可以推广到其他边镇。
周妍之所以费心筹办这么一个奏折,就是希望能呈给皇帝,换皇帝放自已回宣府继续落实拓荒和纺织业大计。
没想到,赵澈居然知道她有这个奏折,还给抢走了!
她基本可以确定,蹲房梁上监视自已的人,是赵澈派的!
他真的好无耻!
不过,这个奏折绝对是个好东西,赵澈若是能拿去落实,倒也不是坏事。
只是,没了它,自已怕是回不了宣府了。
“不怕,回去再写个折子,有机会呈上去就行。”
周妍暗暗给自已打气。
赵澈没有说不许她回宣府,不算忤逆他吧?
……
赵澈沐浴完毕就寝时已经是深夜。
中秋刚过,秋老虎依旧凶猛,暑热难当。
寝殿的角落里,冰块冒着丝丝凉意。
赵澈却依旧热得难以入睡。
翻来覆去,全是今日在万春亭与周妍独处的情景。
半年不见。
她又长高了不少。
身段儿……又香又软。
态度也柔顺得紧。
不像之前在宣府那样又冷又倔。
赵澈冷嗤一声。
这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心请她来偏不来,非得拿鞭子抽。
胆子还大得没边,连边军屯田这样的大事也敢瞎掺合。
回头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若当了太子妃也这么没分寸……
不知为什么,想到太子妃三个字和周妍联系在一起,赵澈的小腹处突然窜出一团火,烧得他燥热难当。
平日里他最厌恶与人触碰身体。
可今天傍晚她撞上自已时,居然头皮一阵发麻。
那滋味……
赵澈烦躁地翻了个身。
……
当天晚上,周妍在赵晴的帮助下,把窗户用被子挡上,皱眉回忆那本折子上的内容,想重新写出个折子来。
奈何那份折子是抚宁伯府资深谋土构思润色过的,周妍这种小白只是誊写过一遍,想要完全凭记忆抄录下来,难度极大。
好在她把折子上的意思吃得透,用自已的大白话倒是也能写出精华,就是语言非常稚嫩,还有许多错漏的地方。
忙到后半夜才整理出一份周妍马马虎虎看得过去的,边吹干墨迹边感叹:“这读书人的活儿,真不好干!”
赵晴笑嘻嘻崇拜地看着她:“阿妍好厉害哟,你这折子上面写的很多东西我都不懂。”
周妍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是赶鸭子上架,临时恶补的,以前也不懂。”
她本来也不懂,我花钱雇人开出来的荒地,为什么说名义上还是别人的?
赵晖给他解释了半天,说这些地原来是有主人的,只是主人要么跑了死了,要么嫌这里太危险不挣钱不再种地了才抛荒的。
如果这些产权关系不理清,后续的问题一大堆。
两个人收拾了一番正准备睡下,却听到有宫人深夜来报:“敬妃娘娘薨了!圣旨命阖宫上下为敬妃娘娘治丧!”
储秀宫上上下下立马动起来。
众人纷纷换好素净的孝服,去停灵的重华宫哭丧。
一则流言迅速蔓延开来。
“你们听说了吗?听说敬妃娘娘临死前给皇上留了遗言,说皇上其实是当年胡废后的亲生子,皇上名义上的生母张太后,其实是夺了胡废后的孩子!”
“我也听说了。这事八成是真的!敬妃娘娘可是皇上年幼时的婢女,比皇上还大了十多岁,以妃位荣养在宫里。皇上出生的时候她已经懂事了,肯定知道些什么!”
“没准就是张太后害死的胡废后!皇上这岂不是认仇人作母亲?还那么信任舅舅泰昌侯一家!”
“哎哟,那张太后的地位,和她娘家的尊荣那给得也太不值了!”
周妍和赵晴跪在一堆秀女里,听着身边人的议论纷纷,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
上辈子这个时候,她也被流言砸得晕头转向,不知道该不该信。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后来她执掌后宫大权,知道的信息越来越多,她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这则流言是有人故意在后宫里散播的。
目的就是为了配合皇帝给外戚党削权。хʟ
经过半个多月的明争暗斗,储秀宫里五十名秀女如今只剩下不到三十名。
其中还有五名甚至更多来自于泰昌侯张敏渊家,或者来自于其朋党亲眷家。
这可见,泰昌侯张敏渊虽然总管着京城军务,却还想更进一步,连太子妃职位也势在必得。
泰昌侯府的势力,已经膨胀到皇帝认为必须敲打的地步了。
皇帝这是要借助谣言,让依附于泰昌侯府的那些人,及时认清形势,迷途知返。
果不其然,中午用餐时,周妍就听到有人在传:“三千营总兵官怀宁侯张镗被弹劾!说是收受贿赂四千多两!”
周妍悄悄看了一眼离她不远的秀女吴雪蕊,自已的心脏也猛地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