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陆靖儒快步走了进来。陆靖儒缓缓扫过满地惨状,又落到苏婉兮不断渗出血丝的额头,心口一紧。他握着伞柄的手用力得青筋凸起,骨节都露出白色。生平第一次,他竟不知该如何面对一个人。见苏婉兮还要再叩,陆靖儒一把扔下纸伞,几步走到苏婉兮身边,将她拽了起来。“别这样。”苏婉兮身形一僵,随即狠狠挥开陆靖儒的手,厉声喝道。“你没资格在这里惺惺作态!”
苏婉兮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又是一声惊雷,转眼间,瓢泼般的大雨就倾盆而下。
热泪瞬间涌上,苏婉兮难以置信地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会的,他明明答应过我的……”
难道陆靖儒那日的话,只是哄骗她的谎言吗?
苏婉兮猛地冲进大雨里,一路朝苏府跑去。
她数不清自己摔了多少次,但和心里的剧痛相比,身上的痛已经微乎其微了。
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
苏府门外,原本看守的禁军已经全数撤离。
苏婉兮拖着如同灌铅般的双腿慢慢走进熟悉的庭院,随即瞳孔骤然一缩!
眼前的草坪上,满地横尸,而躺在最前方一动不动的人,赫然就是她的双亲!
“阿爹!阿娘!”
凌迟般的剧痛瞬间席卷全身,苏婉兮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走,无力地软在了地上。
半个月来她几乎不眠不休,她不断告诉自己,要相信陆靖儒……
她的一丝信任,换来的却是苏家的灭顶之灾!
苏婉兮一步一步地爬到了苏父苏母的身边,血迹不断从被摩擦的手臂上渗出也浑然不知。
“阿爹……阿娘……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重活一世,她还是没能保住全家人的性命……
苏婉兮不断叩击着地面,片刻后,额上流下的鲜血就将她身前的草地染得一片血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陆靖儒快步走了进来。
陆靖儒缓缓扫过满地惨状,又落到苏婉兮不断渗出血丝的额头,心口一紧。
他握着伞柄的手用力得青筋凸起,骨节都露出白色。
生平第一次,他竟不知该如何面对一个人。
见苏婉兮还要再叩,陆靖儒一把扔下纸伞,几步走到苏婉兮身边,将她拽了起来。
“别这样。”
苏婉兮身形一僵,随即狠狠挥开陆靖儒的手,厉声喝道。
“你没资格在这里惺惺作态!”
陆靖儒的手顿在了半空,然后慢慢收了回来,垂在身侧。
苏婉兮一把揪住陆靖儒的领子,双眼猩红,满眼都是滔天的恨意。
“陆靖儒!爱上你,是我毕生大错!”
话落,她猛地拔出头上的发簪,狠狠朝陆靖儒刺了过去。
“噗嗤——”
发簪捅进了陆靖儒的手臂,在半空中带起一捧血花。
陆靖儒皱眉捂着不断渗血的伤口,垂眸扫了一眼苏婉兮攥得发白的指尖,眼底闪过一丝心痛,转瞬即逝。
“来人,太子妃伤心过度,送回陆府别院好生照看!”
……
陆府别院内。
苏婉兮木然地躺在床上,像是个没有灵魂的泥偶。
自苏府那夜起,她便大病一场,卧床不起。陆靖儒将她关在这里,转眼便已过了一个月。
这日清晨。
“啊!”
苏婉兮猛地从床上坐起,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刚才噩梦中苏府满门惨状的情景。
汗珠顺着额发滚落下来,滴在她骨瘦如柴的手上。
也不知苏家人的尸身是否入土为安了……
而她被关在这里,连烧张纸钱都做不到。
正垂眸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喜乐声。
苏婉兮抬头向窗外望去,就见一个双鬓上扎着红纱的小丫鬟喜笑颜开地从门口跑过,嘴里还高兴地喊着。
“太子殿下大婚,大家快去喜堂领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