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许岚拧着眉往后退了一步。“阿宸说他已经查到了。”夏姝紧紧地盯着她，“就是你做的。”许岚不说话了，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下去。“许岚！”夏姝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像是难以置信自己被背叛了一般，半是绝望半是愤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许岚缩着脖子，佝偻着肩膀，一副心虚的样子。“对不起，姝姝，我是觉得，这件事对您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她林清苒欺负你的事情还少吗？可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纵容她忍让她，可她不但不感恩，还变本加厉……”
“夏姝的经纪人曝光了你跟夏姝在病房里的录音，揭发苒苒是幕后主使！”
林聿如鹰般锐利地眸子扫过顾亦宸，嗓音隐忍而冰冷，“网上闹得不得安宁，现在全国网名都呼喊着要把我妹妹送进局子，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安然地在你顾氏集团的大楼里坐着无动于衷？”
顾亦宸神色微变，探究的视线盯着他，“你说，曝光录音的人，是夏姝的经纪人？”
这怎么可能？
林聿只是冷眼将一份整理好的资料甩到顾亦宸面前，“事实都在里面！”
顾亦宸皱了皱眉头，翻开资料。
里面的照片和录像资料，内容精细到夏姝的经纪人许岚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事无巨细，一清二楚。
顾亦宸捏着资料的手渐渐用力。
他难以相信。
夏姝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初不是她求着他说不要毁了林清苒，要看在同学情面上放她一马？
这样的心口不一。
怎么会是他认识的夏姝？
虽然看到了证据，可顾亦宸又隐隐觉得，有些东西还是解释不通。
“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顾亦宸放下资料，沉声道。
“你还要查什么？”林聿冷笑，“该查的我都已经替你查了不是吗？”
“我只是觉得……”
“顾亦宸，我对你接下来要说的话毫无兴趣。”林聿面色很沉，显然动了怒，看他的眼神全然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我也不是来找你要事实真相的。”他压迫的目光如实质，“我林聿的妹妹，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夏姝敢把苒苒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你以为，我会让她好过？”
“林聿！”顾亦宸拍案而起，“你要做什么？”
“我需要做什么吗？”林聿盯着顾亦宸的脸，低沉地笑，“一个娱乐圈的戏子，于我林聿而言，不过是一只随时可以被捏死的蚂蚁。”
“你敢动她试试？”顾亦宸暴怒，“夏姝背后，是整个顾家。”
“哦？是吗？”林聿松了松领结，神情漠然，“那就更有意思了。”
“我林聿啊，最喜欢做有挑战的事。”
林聿起身，云淡风轻地将西装袖口理好，大步离开。
顾奕宸气得猛地一脚踹翻椅子，冲着他的背影怒喊：“林聿，是林清苒伤夏姝在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话？”
林聿头也不回，冷冷地笑，“苒苒犯了错，应该交给官方审理，而不是由夏姝的粉丝和网民们来审判，这是两码事。”
顾亦宸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一通电话打给了夏姝。
声音明显有些冷，“你在哪里？”
“在公寓啊，怎么了？”
“我来找你。”
顾亦宸黑着脸吐出这四个字，即刻动身离开公司，赶往夏姝的公寓。
“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他心烦意乱地连按了几下门铃后，门从里面被打开。
夏姝穿着吊带裙站在门口，不解地看着他，“阿宸，你怎么过来了？”
顾亦宸攥着她的手腕直接将人拖进房间内，将门反锁，阴沉的眸光凝着她，声音冰冷彻骨，“录音是你曝光的？”
夏姝被他突如其来的举措吓了一跳，脸都白了，“阿宸，你……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录音……”
“跟我说实话！病房的那段录音是不是你提前录好的？”
夏姝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摇头，“不……不是我。”
顾亦宸眸色一片阴鸷，掐着她的手用力到青筋暴起，“你以为我没有证据会来找你吗？我也不愿意相信是你，可是事实就是如此！你的经纪人所做的一切，我都查出来了。”
夏姝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许岚？”
顾亦宸盯着她，一字一句愤怒道：“她是你的经纪人！”
“可是……”夏姝红着眼睛望着她，无助至极的语气低声挤出几个字，“我没有让她这么做啊。”
顾亦宸怔然。
他狐疑的目光扫视着她，“难道不是你让许岚这么干的？”
“我不知道许岚录了音，这不是我授意的，我根本就没有让她这么做。”夏姝声音带上哭腔，她无措地看着顾亦宸，“阿宸，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这件事。”
说着，她突然喊了一声，“许岚，你出来一下！”
话音落地，许岚果真从房间里出来了。
顾亦宸微微诧异地看着这一幕，“许岚在你这里？”
“嗯。”夏姝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我让她来给我送东西。”
见许岚出来，她迫不及待地冲到她跟前，“我跟阿宸对话的录音，是你找人放到网上去的？”
“不是我。”许岚拧着眉往后退了一步。
“阿宸说他已经查到了。”夏姝紧紧地盯着她，“就是你做的。”
许岚不说话了，脸色肉眼可见地白了下去。
“许岚！”夏姝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起来，像是难以置信自己被背叛了一般，半是绝望半是愤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许岚缩着脖子，佝偻着肩膀，一副心虚的样子。
“对不起，姝姝，我是觉得，这件事对您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她林清苒欺负你的事情还少吗？可一直以来，都是你在纵容她忍让她，可她不但不感恩，还变本加厉……”
——啪！
夏姝一个耳光甩在了她的脸上。
许岚怔然，睁大了眼睛，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顾亦宸看得心一提，刚欲开口说什么，夏姝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公寓。
“许岚，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毁了林清苒吗？你难道想让我下半辈子，都活在自责和愧疚中？”
“你怎么能……如此心狠？”
许岚眼底蓄起泪水，“对……对不起，姝姝，我只是想让大家看到事实真相而已，我知道错了……”
“许岚，你走吧。”夏姝深吸一口气，脸上压抑着痛苦，“我身边，容不下你这样不念旧情，心狠手辣的人。”
许岚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最后捂着半边脸离开了。
顾亦宸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他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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