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韫……”卫璟话音未落,身后渐渐传来一阵脚步声。他眸色一冷,不动声色地挡了挡谢知韫,随即便转了话音:“不要在此久留,速离慧德寺。”谢知韫疑惑之际,一双微凉的手从旁侧陡然伸出,揽住她转身便走。“多谢提醒,本王便携家眷,先行告辞。”钟楚期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要问,先走。”钟楚期未卜先知似的,又开口堵住她已到嘴边的疑惑。卫璟望着那两道离去的背影,隐没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眸色晦暗。
风动时,吹得他衣袂翻飞作响,连带着他的声音也有些缥缈。
谢知韫下意识定住了脚步,却不曾将目光分给他。
“公子,想必是认错人了。”
她声音依旧冷淡疏离,说完便要径直离开。
望着谢知韫离去时留给他的背影,卫璟心底的恐慌再度升起。
他快步上前,拉住谢知韫的手腕,眼尾发红,看着她却仿佛重获至宝一般。
“你究竟是不记得我,还是不愿意原谅我?”他一向冷淡的声音有些嘶哑,喉间发涩。
谢知韫看着他,声音轻缓:“无论哪种答案,重要吗?”
她知道无论如何都已是瞒不过卫璟,他太了解自己了。
回想起过往在国公府经历的一切,受过的委屈心酸,还有卫璟一次次的不信任和伤害。
谢知韫眼圈发烫,忍下声音的哽咽。
“你我已从此陌路,鱼沉雁杳,再无交集,何必痴缠?”
卫璟的心,随着谢知韫的一字一句,直往下沉,如坠谷底。
他见过谢知韫看向他时满是爱慕依恋的目光,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那抹光渐渐暗淡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卫璟的心也在这一刻彻底空了。6
谢知韫转身欲走,卫璟心一急,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你怎可说与我从此陌路,再无交集,知韫,你我何至于生分至此?”
他的掌心温热,声音也染上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
谢知韫倏然抬眸看向他,一点一点坚定地抽出手:“过去的事,我已不想再提,只祝愿你,觅得良人,儿孙满堂。”
卫璟心口一刺,犹如尖刀搅动般疼痛难忍,眉心紧蹙。
“知韫,你不要这样对我说话。”
“纳妾亦非我所愿,更没有要与她生子,携手白头的意思,只是从前说出口的话,总不由心……”
谢知韫看着眼前的卫璟,那双从来冷淡的眸中此刻却泛起哀痛。
谢知韫心中情绪万千,凌乱如织。
卫璟深知二人之间,已误会太深。
纵有千言万语,亦不知从何说起,她又会否相信。
“知韫……”
卫璟话音未落,身后渐渐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眸色一冷,不动声色地挡了挡谢知韫,随即便转了话音:“不要在此久留,速离慧德寺。”
谢知韫疑惑之际,一双微凉的手从旁侧陡然伸出,揽住她转身便走。
“多谢提醒,本王便携家眷,先行告辞。”钟楚期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不要问,先走。”钟楚期未卜先知似的,又开口堵住她已到嘴边的疑惑。
卫璟望着那两道离去的背影,隐没在袖中的手紧攥成拳,眸色晦暗。
不多时,公主已走至他身侧,身后跟着一众侍从。
“不陪着我诵经祈福,怎么到这来了?”
她长相明艳,又实权在握,故而眉眼间看似淡然,实则眼底却满是压迫。
“心中不静,故来此。”卫璟惜字如金。
公主的目光好奇地往谢知韫的方向望去,被卫璟动作自然地侧身一挡。
“卫国公,方才那是何人?”公主轻摇团扇,似是不经意一问。
卫璟又恢复了如常的冷漠,声音淡淡:“寻常香客,问路而已。”
公主闻言抬头,阳光斜照着他的侧脸,利落硬朗,却驱不散他终日不化的淡漠冰冷。
她倏然停下脚步,抬手强硬地捧过卫璟的脸,逼他正视自己。
“你可是还念念不忘你的亡妻,谢知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