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知道骂人,就是没事了。围在这里的人全都松了口气,温颜听见万良哲的名字,不由得问:“万良哲?”“没错!”陶云盛继续骂道,“我不过是跟他吵了几句,他就让人把我打晕,扔到河里!”据陶云盛所说,这个万良哲最近不知道搭上了什么东风,居然连景泰书院的院长位置都能顶替上去。原本的白院长不愿意让出书院,他竟然就带着人把白院长逼出去,甚至还将人打伤了。不仅如此,他还觉得景泰书院的束脩收的不够,要加收各种费用。而那些交不起的,全都不用再来了。
除夕夜的饭菜自然要比平时要丰盛一些。
春杏村的传统是在晚上吃年夜饭,一家上下六个人能帮得上忙的全都在厨房里忙活。
温颜今晚要做的一共是三道大菜,两道小菜,一份汤,一盘凉菜。
凉菜做的是皮蛋擂青椒,原本打算做皮蛋拌豆腐,但是这道菜用嫩豆腐口感更好,可惜买不到,就换了个做法。青椒的香气很足,与皮蛋捶打搅拌在一起,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温颜和温延古都觉得香气扑鼻,但是几个小人儿,却都捂着鼻子嫌弃地看着这道菜。
万萱看着糊糊烂烂的这道菜,“娘,这是啥,看起来好难吃……”
温颜笑了笑,“你放心吧,这道又凉又辣,不是给你们吃的。”
随后开始炒大菜,今晚三道大菜自然少不了好寓意的红烧鱼,其余的是糖醋排骨和红烧猪蹄,都是硬菜。
要是这里能有可乐,真想给孩子做一道可乐鸡翅,这道菜温颜尤其拿手。
两道小菜做的都是素,简单的做了个粉丝白菜以及清炒土豆丝。
最后的炖了半只老鸭做汤。
从下午一直忙活到晚上,这么多人给温颜打下手还是用了许久才做完。
菜多,但是真吃得多的也就是两个大人还有一个万夏青,温颜做饭一如既往的超高水准,直叫万夏青炫了三碗饭,才摸着肚皮,满意的靠在椅子上。
“娘,你做饭咋能这么好吃呢?”万夏青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要是她能多一个肚子,她还可以继续吃,一点也不带腻味的。
温颜忍不住笑,“你呀,人也不胖,真不知道这么多饭都吃到哪里去了。”
万夏青举起自己的胳膊,“都在这呢。”
她这耍宝的样子让众人忍俊不禁。
饭后是要守岁的,但是一家人在家里听了温延古讲故事,讲了很长时间,都忍不住犯困了。
温颜坐在一边看闲书,见他们都有点累,就说:“不然我们一起出去走走?还有一些爆竹,咱们去外边放。”
“好!”最兴奋就属万萱和万夏青,两个人提溜着一大堆的爆竹去了空旷地方。
春杏村村口处不远,远离了树木与房屋,是个燃放爆竹的好地方,地方空旷不说,旁边还有一个小池塘。
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池塘到了夏天下雨之前,一条又一条的鲤鱼就会跑到湖面上打滚。有的时候,还会在池塘边的芦苇里看见爬来爬去的小王八。
一家人正往那边走,池塘那边却传来了一些水流波动的声音。
温颜反应过来:“糟了!是不是有人落水了!”
清淮的反应比其他人要快许多,他瞧准池塘里泛着涟漪的地方,脚尖轻点落在池塘里的石头上,一个巧劲儿就把池塘里的人给捞了上来。
温颜急忙过去做急救,终于,在不断的按压下,这男人猛地吐出一口水,呼吸瞬间顺畅了许多。
温延古点着火折子,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才道:“这是……陶石他们家的小子。”
村长陶石家中有一个儿子,名字叫陶云盛,前些年考上了秀才,现在是下河镇上景泰书院的教书先生。
面前这人,身上有多处伤痕,奄奄一息的样子似乎是被人殴打之后丢到池塘里的。
温颜见他呼吸没有异常,就说:“先带回家吧,这大冷天的,他衣服都湿透了一直在外面也不是个事。”
众人没有异议。
回到家之后,清淮给他检查了一下身体,确定没有致命伤才给他穿上干净的衣服。
“也幸亏这一阵子天气暖和了一点,要是结冰了,往那冰窟窿里一丢,可就不好救了。”温延古叹息了一声,这孩子当初还上过他的课。
或许是身体逐渐回暖,陶云盛幽幽转醒,看着面前的几人意识到自己被救下,“温先生?”
温延古应了一声,“感觉怎么样?”
陶云盛动了动身体,都还好,就是有的地方钝钝的疼。他知道这是自己昏迷之前的被打的,骂道:“万良哲这个狗东西!我真是没想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还知道骂人,就是没事了。围在这里的人全都松了口气,温颜听见万良哲的名字,不由得问:“万良哲?”
“没错!”陶云盛继续骂道,“我不过是跟他吵了几句,他就让人把我打晕,扔到河里!”
据陶云盛所说,这个万良哲最近不知道搭上了什么东风,居然连景泰书院的院长位置都能顶替上去。
原本的白院长不愿意让出书院,他竟然就带着人把白院长逼出去,甚至还将人打伤了。
不仅如此,他还觉得景泰书院的束脩收的不够,要加收各种费用。而那些交不起的,全都不用再来了。
但是原本景泰书院就没有多少是免除束脩的,只有几个人天资斐然才会被留下。即便如此,万良哲也不肯留下这几个孩子。
陶云盛手底下有个叫杨穆的孩子,他最是看好,年纪轻轻出口成章。在万良哲赶他出去时,陶云盛没忍住跟万良哲吵了起来,没想到换来对方一顿拳打脚踢。
还说以后陶云盛就不必再来了,想要在景泰书院教书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他一个。
陶云盛满肚子的苦水倒完,听得在场的人心思各异。
温颜觉得很不对劲,为什么万良哲有这么大的权利,他背后的人是谁?马县令吗?
众人只顾着听陶云盛说话,没有留意到清淮静悄悄地离开了屋子。
月色明亮,清淮顺着刚刚的路返回,来到村头的一棵树下。
刚刚带着陶云盛回去的时候,他似乎看见这里有人。
他跳到树上,仔细检查,果不其然看见了被人踩过的痕迹。
清淮没有声张,回去时一家人已经准备要睡下。
温颜瞧见他,也没有问他去干什么,只是说:“今夜陶云盛说不想回家,在这里休整一晚上,就在你们那屋凑合一下。”
“好。”清淮无所谓,行军之人路上要比这要艰苦得多。
温颜见他愁眉不展,微微挑眉,“怎么了?”
清淮没有隐瞒,说出自己的猜测:“追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