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和丫丫到村里的井水旁打了一桶水,一家人围着火堆,吃着王婶给的窝窝头,轮流拿仅有的缺口碗喝水,感觉格外的香。吃完tຊ饭后,岁岁拿出了那枚小小的血灵芝,在大家注意力都放在族谱上除名时,岁岁趁机到屋中,将这枚血灵芝赶紧藏到了身上。看到岁岁手上的血灵芝,丫丫不认识,沈淑不明所以,但陈老二已经认出来了。“这是血灵芝吗?好多年没见过这个东西了。据说,当年陈家祖上就是因为发现了好几棵硕大的血灵芝,才在这里扎根的。”
“老二,你这是做什么,你若是就这么走了,是要让人戳脊梁骨的,你爹养了你一场,你怎么能为了两个丫头,就把事情做绝呢!”
陈老太太听到儿子要走,急吼吼的训斥道。
听到亲娘的声音,陈老二是真委屈啊!
这些年来,他在家里被区别对待,别人也就算了,陈老太太对这个儿子也是横眉冷眼,这才是陈老二内心最大的苦楚。
农村人,并没有把贞洁看的那么重,但陈老太太是年轻那会儿被人休后肚子里揣着别人的崽嫁给陈老汉的。
所以,在生下陈老三之前,她在村子里始终抬不起头,在她心里,陈老二是儿子也是耻辱。
陈老二从娘胎里出来就不招人待见,对陈老二没有投入多少感情的陈老太太,对儿子的委屈十分不理解。
陈老二什么话都没说,一直等到里正来,里正是个比较正派的人,在村里威望极高,是陈老汉族里的堂哥。
知道事情的缘由后,里正也是长叹了一口气。
这些年,陈老二的处境在村里有目共睹,但是,自古以来,孝道大于天,为父母者可以不慈,但作为儿女却不能不孝。
陈老汉在里正面前坚决表示陈老二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儿子,如今又是他自己要走的,所以必须从族谱上除名。
最终,在里正和陈家庄几个老人的见证下,陈老二一家被从陈家族谱上抹了名字。
“里正爷爷,既然我们已经从族谱上除名了,就意味着我们和老陈家再无关系,那是不是写个断亲书拿到官府备案比较公允。”
岁岁担心以后有什么牵扯,想一次断个干净。
“是这个理。”
里正想了想,写了一封断亲书,让陈老汉在上面画了押。
随后,里正也在上面签了字,然后将断亲书交到了陈老二手里。
陈老二瘸着腿,牵着虎子,沈淑和丫丫岁岁三人跟在后面。
一家人除了身上的衣物,一样东西也没带,还分到了陈老二之前看郎中的一贯诊金欠款,被赶出了老陈家。
村里家家户户都从院墙里伸长了脖子往外探,但没有像上次一样,端着饭碗出来看热闹。
因为这次大家都知道陈老二一家被赶出了家门,吃喝没着落,眼看太阳都下山了,晚上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他们生怕看热闹的时候陈老二向他们借钱或求收留。
倒不是大家有多小气,实在是家家户户日子都过得紧张。
陈老二知道陈家庄西面的半山腰上有几个窑洞,是以前逃荒的人留下的。
他一路带着一家准备先去山洞里住着,路过王婶家门口时,王婶从家里走了出来,给岁岁一家给了一个水桶子和一个缺口碗,手里拿着五个热乎乎的窝窝头,不多不少,一家人正好一人一个。
陈老二颤颤巍巍的接过窝窝头,不停的向王婶道谢,岁岁站在后面,仔细看了一眼王婶,将她记在了心里。
这里是陈家庄,像王婶家这样的外姓人在村里总共才十来户,都是以前逃荒逃过来的。
听说王婶的相公当年逃荒的路上人就没了,留下王婶一个人拉扯独子长大。
但接触过几次后,岁岁总感觉王婶跟村里其他女人不一样。
她说话总是软绵绵的,手也特别巧,绣的一手好刺绣,所以即便在村里没有田产,娘俩一个卖刺绣,一个打猎,日子都过得不算差。
村里其他女人也不是没想过和王婶学刺绣。
可惜常年干农活的手粗糙不堪,接触到精细的面料,一下子就将面料勾的起了丝,想学也学不成,只好罢手。
当岁岁一家走到山洞那里时,一家人没一个说话的。
因为这个山洞并不深,而且里面都是虚土,第一次睡这样的地方,一家子都有些不习惯,好在盛夏时节,夜里也不会凉。
沈淑从外面捡了些柴火,在山洞口生了一堆火,陈老二抱着已经睡着的虎子。
岁岁和丫丫到村里的井水旁打了一桶水,一家人围着火堆,吃着王婶给的窝窝头,轮流拿仅有的缺口碗喝水,感觉格外的香。
吃完tຊ饭后,岁岁拿出了那枚小小的血灵芝,在大家注意力都放在族谱上除名时,岁岁趁机到屋中,将这枚血灵芝赶紧藏到了身上。
看到岁岁手上的血灵芝,丫丫不认识,沈淑不明所以,但陈老二已经认出来了。
“这是血灵芝吗?好多年没见过这个东西了。据说,当年陈家祖上就是因为发现了好几棵硕大的血灵芝,才在这里扎根的。”
“这是我前段时间在山上打猪草的时候碰见的,当时看着好玩,就摘了下来。”
原主是个连村子都没出过的人,岁岁担心陈老二怀疑自己,索性装作不认识血灵芝。
看到血灵芝的那一刻,陈老二眼里突然有了光:“有了这枚血灵芝,咱以后,就有着落了,里正那里有一处空宅子,破是破了点,但修缮一下,也能住人,而且里面有好几间屋子,比咱们以前住的地方敞亮多了,明天我们就去镇子上把它卖了,看能不能从里正那里买到那一处宅子。”
“那万一别人问我们哪来的钱买宅子,我们怎么说?”
岁岁担心爹爹过于老实,将灵芝的事情全部给别人说了。
“这有啥?明天我们上山挖点野菜吃,然后再去镇子上将灵芝卖掉,村里人问起来了就说是上山挖野菜的时候碰见的,反正不能说是你在我们分家之前就发现的就是了。”
听完,知道爹爹心里明白,岁岁也就放心了。
第二日中午,一家子等王婶家吃完饭后,岁岁去王婶家借了人家的铁锅。
王婶家院子不大,但里面收拾的干净利落,院子中间还搭着一个凉棚子,棚子下面的桌子上插着一簇随处可见的小野花,却出奇的好看。
野花旁边放着两本书籍,王婶竟然还识字?还是说她的儿子宴书在家里学习,岁岁心里好奇,但也没心思多问。
借锅的时候王婶又送了一把玉米面给岁岁,没吃早餐,肚子空荡荡的一家人一人吃了一碗热乎乎的野菜糊糊汤。
看着一脸满足的家人,岁岁心里一阵难受。
果然,在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的情况下,一碗野菜汤都能让人这样满足。
以后,一定会好起来的,因为有她在,她不会让家里人在忍饥挨饿。
吃完饭后,岁岁央求陈老二带着她去镇子上,陈老二走路不稳,卖掉灵芝后还要买锅碗瓢盆,带上岁岁,正好帮忙背东西。
就这样父女二人大中午开始赶路,走到镇子上时,别人都快吃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