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程智点头,以为她是感兴趣,继续讲下去。*沈祺礼回到车里发了一会儿呆,才从口袋里掏出萧老师刚才偷偷塞给他的说是要给他的东西。萧老师拿了个大信封将东西都装在里面,信封不薄,里面是一叠纸的触感。沈祺礼甚至不记得萧老师收走了他的什么东西。他从里面真掏出了几张信纸,抬头收件人的确是他,然而有些落款不明,有些人的名字他已经没了印象。粗略扫了一下内容后,他将少女青涩的情意重新折叠,放到
徐程智点头,以为她是感兴趣,继续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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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祺礼回到车里发了一会儿呆,才从口袋里掏出萧老师刚才偷偷塞给他的说是要给他的东西。
萧老师拿了个大信封将东西都装在里面,信封不薄,里面是一叠纸的触感。
沈祺礼甚至不记得萧老师收走了他的什么东西。
他从里面真掏出了几张信纸,抬头收件人的确是他,然而有些落款不明,有些人的名字他已经没了印象。粗略扫了一下内容后,他将少女青涩的情意重新折叠,放到副驾驶座。
正要启动车辆的时候,他随意一瞥,突然在工整精致的信纸中发现了一张凌乱皱巴的纸。它绝对不是信纸,更像是从本子上随手撕下来的一张草稿纸。
他盯着那个折起来的角看了几秒,然后恍然,原来他当初找了那么久的东西是被萧老师收走了。
他伸手将那张纸抽出来。
就是草稿纸,是季丛郁的草稿纸,左上角有她默写的两句古文,还将几个错别字练了好几遍。但这张草稿纸上不止有她努力学习的痕迹,还有她和他的第一次非正式对话内容。
是他撞破她和周殷宇在体育器材室见面的那天,他记得在他第二次推开门,极其抱歉地说出自己要去拿排球的说辞后,周殷宇在黑暗中瞥他一眼,然后在门口和他擦身而过。季丛郁则是盯着周殷宇的背影,直到他离开后,她才看向他,什么话都没说,然后也和他擦过。
沈祺礼当时就已经认识她了。
是这学期刚转学进来的同学,和他同班,但独来独往,不爱说话,头发很黑很直,成绩很好,第一次考试就跻身年段前几。
他无意撞破她和男生在此谈话,本以为从此之后要被她记恨上,毕竟她最后看他的那眼的确让他心脏一沉,却没想到当天晚上晚自习,她往他桌上投了一张纸。
他一愣,偷偷展开,发现上面一行字:“晚自习结束后可以去一趟顶楼吗?我有事要和你说.”
教学楼顶楼是高中生最热衷于去的地方,那里宽广平坦,到了晚上就没有任何光亮,漆黑一片,唯一的光源是头顶的幽柔月光。他们可以在顶楼谈情说爱,可以在顶楼抽烟打牌,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没有光亮,隔着两米远就完全看不清对方是谁,他们互不打扰,在黑暗中做着在学校的光亮中无法做的事。
沈祺礼眉头微微一跳,他扭头看季丛郁,她正在发着死白光亮的灯管下盯着他看,他的心狠狠一跳,然后低头在纸上写:“好”
将纸条顺利传回给她之后,季丛郁又在纸上写了字,所以这张纸才会在落在他手里。
之后,它辗转在他的书桌上、萧老师的抽屉里,现在又出现在他的副驾驶座上。
季丛郁之后又写的那行字是:“不见不散。”
他记得和季丛郁吵翻之后的某一个夏夜,他突然想起这张纸,然后几乎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却怎么都找不到。他发誓自己是好好收起来了,可哪里都没有。他在那个极深极静的夏夜中体会到一种浓厚的茫然空虚,他近乎绝望。
然后在现在这种他因季丛郁而感到极其混乱的时刻,它又重新出现。
他断定老天爷是在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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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休息日,他本应该去陪母亲的,但是因为在学校里耽搁了太久,他和梁肖晴说好了明天再去。回到家里后,他像往常那样休息,遛完咪咪到家,时间已经将近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