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没迟到,但办公室的人都到齐了。每周五早上都有个例会,余幼姜有些悔意,该知道今天不来了,这跟学生时期,班主任拖堂讲事有什么区别。部长镜片后的眼睛凌厉攻势,手里拿着长棍指向幕布。声音也带着某种足够的严厉,余幼姜不怕裴衍时,却怕这位从来没见过笑脸的部长。她坐在会议室的末端,几乎没什么存在感。也不知讲到哪了,上面的ppt已经翻了好几页。这对余幼姜来说就是在听天书,还具有一定的催眠作用。她模模糊糊听见乔予昔的声音,清亮自然:“这次婚礼主题,客户那边要求采用草坪主题,我联系了花艺师想用小雏菊和满天星来装饰,以白色
余幼姜漆黑的瞳孔打了个圈,轻声揶揄:“是啊,我当然比不了她啦,人家有部长亲自带,而我只有我自己!”
说到最后一句,她使劲眯了眯眼,试图挤出两滴眼泪,然而一无所获。
看乔予昔掉眼泪很轻松的样子,怎么到她完全不一样了。
“余幼姜。”裴衍时神情淡淡看她一眼。
“啊?”还沉浸在自己演技中的余幼姜,被他喊出全名,条件反射般抬头。
他无奈轻叹,按压住女人的脑门,面带严肃:“别发疯。”
“哦。”她直起身子,表情很乖。
车子驶向公司楼下。
今天没迟到,但办公室的人都到齐了。
每周五早上都有个例会,余幼姜有些悔意,该知道今天不来了,这跟学生时期,班主任拖堂讲事有什么区别。
部长镜片后的眼睛凌厉攻势,手里拿着长棍指向幕布。
声音也带着某种足够的严厉,余幼姜不怕裴衍时,却怕这位从来没见过笑脸的部长。
她坐在会议室的末端,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也不知讲到哪了,上面的ppt已经翻了好几页。
这对余幼姜来说就是在听天书,还具有一定的催眠作用。
她模模糊糊听见乔予昔的声音,清亮自然:“这次婚礼主题,客户那边要求采用草坪主题,我联系了花艺师想用小雏菊和满天星来装饰,以白色为主要色调,座位后房可用蕾丝点缀。”
“这个想法不错,还有吗?”部长说。
“新娘新郎是在儿童乐园结识,我们可以用滑滑梯和秋千做主要元素,气球也不能少,最好用浅色系的。”
部长叫她坐下,又扫了眼桌上的人,问:“谁还有补充的?”
两三个人陆续举手,发表自己的观点。
余幼姜昏昏沉沉,脑袋离桌面就只有一公分的距离,随时都要倒下去的节奏。
部长抬了抬下巴,厉声道:“余幼姜,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余幼姜微微睁开眼,下意识用衣袖擦了下嘴角。
所以刚刚又讲到哪儿了?
“这次的婚礼策划,你做补充项。”部长提醒着。
她眼神空洞,半梦半醒的说了句:“别人结婚关我什么事。”
下面的人憋不住笑,是讥讽和鄙夷。
她很快反应过来,开始补救:“可以用绿野仙踪的主题,大量用绿白两种颜色结合,新娘允许的话,我这边有套符合主题的花仙子礼服,可以送给她,泡泡机也可以用上,到时候摆放浅木调桌子,桌布要用白色,在弄一个花棚,上面一定要加流苏,越多越好。伴娘服也要绿色,带花环,服装这些我可以包了。”
余幼姜在这时阔绰一挥手。
继而大家沉默着,这方案给哪个不满意?
“想法挺好。”部长推着眼镜:“但这种已经超出客户给的预算了。”
余幼姜撇撇嘴:“别人又是秋千又是滑滑梯,怎么没超预算啊。”
公然对峙部长,连旁边的汤芷溪都忍不住拉着她的衣袖,叫她冷静点。
“花棚工程太大,人工费,材料费,这都是一笔不晓得数字。”部长表情没变,只是道出理由。
余晚音抿了抿唇,提出:“我觉得她的想法挺好,大胆新颖。”
乔予昔一时难堪,睫毛低垂,呢喃着:“可是超预算了,客户那边也不愿意涨。”
余幼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冲劲,漫不经心回道:“超了我出啊。”
这是错误的决定,她也不是大怨种,但只要碰上乔予昔,她就想比个高低。
现在没人敢说话了。
余幼姜此刻饰演着一个财大气粗的女人。
这场会议也跟着结束。
下班后,她走出公司大门。
裴衍时的车停在前方,她看着车窗降下来,男人对她点了点下巴。
这算什么?
唤狗吗?
余幼姜在心里骂他,表情却是却是笑着的。
她小跑过去开车门,拉着安全带,延长又缩短,乐此不疲。
“今天干什么了?”裴衍时靠着椅背,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他可从来没问过自己的工作。
余幼姜仰着脖子瞪回去,缓缓道:“睡觉。”
“你挺能睡啊。”男人看着她下巴处的红印,果真是才睡醒。
“一般。”她说。
裴衍时:“今天给出什么策划了?”
余幼姜愣了愣,原来在这等着呢。
“你不是都知道了?”她没好气的回。
男人含笑:“别人是客户给钱,你是给他们钱,最近想当散财童子了?”
余幼姜挽住他的胳膊,贴过去,声音甜腻:“no!我用的是你的钱呢!”
“………”裴衍时搂住她的腰,眼神变得幽暗:“你还挺会做替自己省钱。”
“你挣这么多钱给我用用怎么啦。”她大言不惭。
余幼姜不像其他人理想这么伟大,她就只想有背不完的包包,穿不完的衣服,项链每天换着戴,最好可以有花不完的钱。
起码现阶段这些她都拥有。
“行。”裴衍时脑袋稍稍一偏,她在耳边蹭了下。
余幼姜向来花钱大手大脚,读书时每个月的生活费都是固定的,她又很没节制,前半个月通常都会全部花完,后半个月全靠裴衍时接济。
导致她现在非常熟练对裴衍时的卖乖。
这种只纯在表面的讨好,对裴衍时非常受用,为此他乐此不疲。
“不对,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谁跟你说的!”余幼姜才反应过来不对,她皱起眉头质问。
裴衍时居高临下,他不管在哪里,不管对谁,都有种与生俱来的上位者姿态。
余幼姜没等他说话,十分肯定道:“乔予昔是不是去告状了,这人太恶心了。”
男人沉默让她的愈发觉得自己的猜想正确。
“她怎么说我的?”她撇开裴衍时的胳膊,面无表情。
裴衍时眼中玩味,懒洋洋的又把她葱白的手指捏住,指腹在她虎口细细摩挲。
“把你们开会的内容说了一遍。”他神情淡淡,声音没什么温度。
“你上班时间不许和她闲聊!”
余幼姜非常不爽的去掏他手机,却被安全带束缚着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