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二哥,还有爹,天不亮就起来往外跑,到处找你!”沈木揪着沈雅媅的耳朵,恨铁不成钢地说:“我们想着,你就算死,尸体也得带回来好好安葬。”沈雅媅咬着嘴唇,眨了一下眼睛,眼泪滴在木桌子上:“对不起,我不知道。”沈森刚才吼了一句,大概是把这两天心里的压抑吼散了,语气平和了下来:“这事你应该早点说,你忘了你大哥是干什么的吗?”沈雅媅把头抬起来,低声说:“知道,但是,林家在临安县扎根颇深,无缘无故的,大哥你也没办法动他们啊。”
沈雅媅也不想动弹,被拍在了桌上,就直接把脑袋搁在了桌上。
沈雅媅伸手揉了揉后脑勺:“大哥,发现你最近这段时间脾气有点暴躁啊。”
沈木也气得很,对着沈雅媅脑袋瓜子弹了好几个脑袋崩:“你知不知道,大哥为了你的事情内疚了好两天,一边查案子,一边找你,连一顿像样的饭都没吃过!”
“娘在家里,整日以泪洗面。”
“我,你二哥,还有爹,天不亮就起来往外跑,到处找你!”
沈木揪着沈雅媅的耳朵,恨铁不成钢地说:“我们想着,你就算死,尸体也得带回来好好安葬。”
沈雅媅咬着嘴唇,眨了一下眼睛,眼泪滴在木桌子上:“对不起,我不知道。”
沈森刚才吼了一句,大概是把这两天心里的压抑吼散了,语气平和了下来:“这事你应该早点说,你忘了你大哥是干什么的吗?”
沈雅媅把头抬起来,低声说:“知道,但是,林家在临安县扎根颇深,无缘无故的,大哥你也没办法动他们啊。”
“这话虽没错,”沈森说,“可是,就像你说的,他们已经露出了马脚,我好歹也是捕头,我一定会揪住林家这件事不放的。”
沈雅媅想到沈森在临安县确实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又想到他这几天一直在查这件事,顿时更加来了斗志。
沈雅媅看着沈森说:“大哥,不管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那个车夫师傅,我这一次都要先发制人。”
沈雅媅问:“大哥,就你现在查到的,这个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想起这个,沈森脸上就有些愤怒:“他们真是罔顾国法,视人命如草芥!”
“这次死伤了不少人。”
“清水巷的老妇人,被邻居分尸碎骨,随后邻居也畏罪自杀。”
“有一个姓刘的车夫,被滚落的巨石砸中,连人带马车,全都掉下了悬崖,尸骨无存。”
“临安县附近还有伤人的歹徒,不过好在受伤的路人都没有性命之忧。”
“还有连接着怀远镇和临安县的那条大河,从上面翻下去了好几辆马车。”
“我查到,他们来头还不小,一个是王家的少东家,从小培养起来的掌家人。另一个,是孙家的大小姐,据说是临安县有名的才女,而且人长得也貌美如花。”
沈森低声说:“其实,县令大人最开始是想和孙家结亲的,但是奈何自家儿子非要娶林家大小姐。”
林、王、孙,就是临安县里的三大商巨。
其实有一件事情,她一直没想通:“大哥,县令的儿子到底看上了林大小姐哪里?难道真的是因为爱情?”
沈森跟在县令身边这么久,还真的知道一点内幕:“具体的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是因为小时候林大小姐救过县令公子一面,所以才对她不一般。”
救命之恩啊。
那看来很难打消县令公子的倾慕之情了。
沈雅媅又问:“那王家和孙家那边怎么说?”
沈森摊了摊手,他为了这件事也被吵得头疼:“还能怎么说?无非就是吵着要衙门给他们一个交代。”
沈雅媅皱眉问:“他们这么大一个家族,自己不去查?光指着衙门?”
沈森苦笑一下:“现在临安县里人心惶惶,大家都以为这事儿是土匪干的。而且就算他们知道了是林府在背后搞小动作,他们也没有证据,更何况,县令大人未来的亲家,多少要给几分面子的。”
话说到这里,大家都没折了。
都说民不与官斗,孙家王家那么大的大族,都要窝着盘着,那他们又怎么蚍蜉撼树呢?
忽然,沈雅媅拍了一下桌子,笑道:“差点就被绕进去了!林家大小姐还没出嫁呢,算哪门子的官!”
沈森叹了口气,说:“可是光凭我们,怎么对付林府啊?更何况,万一林大小姐卖个好,那县令公子那边,怕是也……”
沈雅媅打断了沈森的话,笑说:“大哥,错了,我们不用对付林家,我们要把他捧起来,捧得越高越好!”
“既然其他两家碍于这个没有确认的姻亲,而有所顾忌,那把这门亲事毁了就好了,然后再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
沈家人两眼一蒙,没太听懂沈雅媅在说什么。
沈家人基本上都没有读过什么书,就连识字,也是托了沈一的福。
沈一这娃,从小就有非同一般的读书天赋,故而沈家哪怕倾尽全力也要供养他读书。
而沈一也很争气,年仅十岁,就已经在今年考上了童生。
沈一看过不少书,书中没有黄金屋,但是读书可以明智,这话不假。
沈一听懂了:“四姐,你的意思是,不对付整个林府,只单独对付林大小姐?等婚事黄了,再加重这三家的矛盾,也就不用我们自己出手了?”
沈雅媅打了个响指:“没错!真聪明!不愧是读书人!”
沈一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随后又问:“那四姐打算怎么做?”
沈雅媅想了想,说道:“我还是得回一趟千金阁,想办法让一些流言蜚语传出去。”
天还没亮时,沈雅媅和鹿茸就悄悄地出了村。
江延年看着面前的沈雅媅tຊ,不过短短两天时间不见,可是她身上的变化,却是天翻地覆。
说不好到底哪里变了,但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好像那种小孩子一般的纯真,突然就消失了。
江延年说:“看到你还好好活着,我就放心了。”
沈雅媅不知道江延年是真的关心她,还是只是舍不得她的手艺。
但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得装一下。
沈雅媅说:“多谢阁主关怀,我感激不尽。”
沈雅媅又说:“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
江延年摇着扇子,不急不慢地说:“我为什么要帮你?有什么好处?”
沈雅媅微微一笑:“阁主,有好处的。”
沈雅媅笑道:“据我所知,林家王家孙家的产业里,都有胭脂水粉,金叉玉环这类女性用的东西。”
沈雅媅说:“如果他们三家,三败俱伤,那以后千金阁的生意不是就更上一层楼了?”
江延年笑而不语,其实,他对赚钱没有兴趣。
但是,玩玩也未尝不可,毕竟是这么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