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婳倒也不怕他。就很莫名的,她对迟宴的人品很信任,觉得迟宴不会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她给迟宴脱了鞋,盖上被子,说:“你今晚睡这里,我在你隔壁的房间,晚安。”曲婳转身就要离开。却在这个时候,一直很乖很听话的迟宴,突然拽住了她衣袖一角。曲婳脚步顿住,扭头看向迟宴,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迟宴也不说话,只是固执的拽着曲婳的衣袖,不让她离开。曲婳轻轻拽了拽,没能把衣袖从男人的手指里拽出来。
所以,现在是后劲上头?
曲婳轻轻抖了下肩膀,想把迟宴抖醒。
迟宴倒是醒了,抬起头,目光迷蒙又茫然的看了她一眼,还冲着她很浅淡的笑了笑,然后竟弯下身子,把她的腿当成枕头躺了下来。
下棋的时候,曲婳是席地而坐,身下坐着的是蒲团。
蒲团下面是柔软的地毯。
迟宴就这么躺在地毯上,倒也不会冷。
只是,曲婳坐在蒲团上,身体有短暂僵直。
这是头一回,一个男人把她的腿当枕头用。
关键是,迟宴现在这个状态,他到底是醉了还是累了?
或者,又是在秀恩爱?
曲婳的目光落在迟宴脸上。
因为迟宴是闭着眼睛的,所以曲婳的打量,比起以前要肆无忌惮许多。
大概是睡着的关系,迟宴脸上的冷漠疏淡褪去了一些,整个人的气息陇上一层淡淡的温润。
看着看着,曲婳心里突然升起了几分恶作剧的意味。
她抬手轻轻戳了下迟宴的脸颊。
迟宴没什么反应。
她又捏着迟宴脸侧的软肉,迟宴依旧没有反应。
曲婳笑了,拿起手机,怼上迟宴的脸,另一只手捏着迟宴的脸皮拉长,咔嚓一声,照片定格。
后来,是秦芳发现迟宴在曲婳腿上睡着的。
“迟宴这是,醉了?”秦芳诧异的问。
“应该是吧。”曲婳无奈的笑笑。
这时,醉醺醺的季南川也凑了过来:“咱们今晚早就说好的,不醉不归,不把宴哥这个新郎官灌醉,那可说不过去。”
闻言,秦芳失笑着摇摇头,她没理会季南川,而是扭头对曲婳说道:“他们几个确实是准备好好喝一场的,怕醉到走不了,我在五楼给你们留了房间,我带你和迟宴上去休息?”
曲婳看了眼迟宴现在的状态,喝了酒没办法开车,她又没驾照。
这里位置这么偏,打车怕也不容易。
最终,她没拒绝秦芳的提议。
曲婳把腿上睡得黑甜的迟宴摇醒。
睁开眼的那一瞬,迟宴的眼底是茫然的,片刻后,视线在曲婳脸上聚焦。
“我们去五楼的客房休息?”曲婳问。
“嗯。”迟宴应了一声,声音中透着疲惫的喑哑。
他站起身,身体竟微微踉跄了一下,走路似乎也无法走成一条直线。
这一刻,曲婳终于确认,迟宴是真的醉了。
但她也是真佩服迟宴,在醉酒的状态下,还能跟顾洺渊下一局象棋。
曲婳扶着迟宴,跟着秦芳和一名会所的侍应生上到五楼。
侍应生刷卡打开一间客房。
秦芳立在门口,说:“那你们好好休息,我下去看看他们。”
目送秦芳离开,曲婳才关上房门,开始打量这间客房。
高端会所的客房自然也是高端的,室内软装,处处透着奢华。
而且,说是客房,曲婳看了之后才发现,这应该算是一间套房,有主次两个卧室。
悬着的心悄然放下,她还以为,今晚要跟迟宴睡一间房呢。
现在看来,倒是她多想了。
曲婳扶着迟宴去了主卧。
酒醉状态的男人,竟是意外的听话,让走就走,让停就停。
让他躺下,就乖乖的躺到床上,像个木偶一样,一动不动。
只是一双微微迷蒙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她。
曲婳倒也不怕他。
就很莫名的,她对迟宴的人品很信任,觉得迟宴不会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给迟宴脱了鞋,盖上被子,说:“你今晚睡这里,我在你隔壁的房间,晚安。”
曲婳转身就要离开。
却在这个时候,一直很乖很听话的迟宴,突然拽住了她衣袖一角。
曲婳脚步顿住,扭头看向迟宴,问:“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迟宴也不说话,只是固执的拽着曲婳的衣袖,不让她离开。
曲婳轻轻拽了拽,没能把衣袖从男人的手指里拽出来。
她稍稍用了些力气,眼看着衣服就要挣脱魔爪。
男人突然松开衣袖,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手腕间有一股力气袭来,不算多大。
但曲婳毫无防备,就这么被这股力道拽得跌在床上。
床很软,跌的倒是不疼。
可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现在,跟迟宴靠得太近了。
几乎是鼻息相闻。
如果此刻,两人都是清醒的状态,这么个姿势,曲婳肯定是要羞囧的。
但现在,迟宴醉了,曲婳的心反倒是坦然许多。
她嗅到了迟宴身上的酒气,比方才似乎更浓烈了些,带着灼烫的温度。
视线落到迟宴身上,坦然的打量。
迟宴半睁着眼睛,鸦羽样的睫毛沉沉搭在眼睑。
薄唇浅红,自然的抿着。
即便是这么近的距离,迟宴的五官依旧挑不出一丝瑕疵,
在卧室里昏黄的灯光下,格外的赏心悦目。
迟宴大概是真的累了,眼眸半睁半阖间,曲婳看到了他眼底蔓延开来的红血丝。
曲婳失笑着,正要爬起身。
耳畔却突然传来迟宴的声音。
“不要走。”
男人的声音有些含糊,曲婳没听清。
“你说什么?”曲婳问。
“不要……离开我。”迟宴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曲婳听清楚了,却没把这句话往自己身上想。
“行,我不离开,你睡吧。”曲婳用哄小孩般的语气说道。
她没想到,就是这种哄小孩的语气,竟还真的管用。
迟宴终于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曲婳轻轻的支起身体,准备离开。
迟宴却在这时突然翻了个身。
一条胳膊沉沉压来,曲婳来不及躲闪,毫无防备的被男人压住,禁锢在怀中。
整个人都被囚在男人的臂弯和身躯之间。
醉酒的男人,体温异常的高。
酒味混杂着浅淡的花香,侵袭曲婳的呼吸。
曲婳的心跳猛地加速。
“迟宴。”曲婳推他。
男人太沉,推不开……
“迟宴……”曲婳又喊了几声。
“嗯。”迟宴闭着眼睛,轻轻的应了一声。
大概是醉的深了,声音很含糊。
“迟宴,这里没有其他人,我们不用演了……tຊ”曲婳只当他醉糊涂了,微微颤着声提醒。
迟宴却又将她往怀里拢了拢。
本来闭上的眼睛睁开来,灼灼的看着的曲婳的唇。
曲婳的呼吸都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