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查起来,轻易也查不到打她的人。她如果倒霉,中招之后没活下来。陆老三他们估计会逍遥法外一辈子。对于陆家人来说,这怎么不算是彻底出了一口恶气呢?而倘若她命大被偷袭完没死。那等她伤好之后就是再怀疑下手的是陆家人…tຊ…也没有证据。总而言之,不管她死没死,陆家人都很难伏法。这么一想,还真是陆元青说的那样——既能让他们出一口恶气,她想报复回去又找不到证据。想罢,陆雪茶轻笑出声。
就这么简简单单一个画面。
陆金宝半条小命都要被吓没了。
在他的视角下,陆雪茶转头的动作是带着卡顿的,脸上的表情是邪恶且狰狞的。
陆雪茶那双在黑夜里依旧明亮的眼睛仿佛是在无声的告诉他——
等着,下一个就轮到你陆金宝了!
“啊啊啊!”
一声惨叫。
都不用陆雪茶上铁锹,怂货陆金宝直接自己吓破了自己的胆。
眼皮子一翻人就过去了。
陆雪茶:“……?”
这怎么还有送上门的?
……
陆金宝是被陆雪茶的无情铁手掐人中给掐醒的。
醒过来之后看到陆雪茶盯着他,他果断眼皮子一翻又要晕。
陆雪茶:“再晕直接给你埋地里。”
‘嘎’的一声,陆金宝精神了。
“出息吧。”
白了这熊孩子一眼,陆雪茶踢了下地上人事不省的陆老三。
‘和善’的问陆金宝:“说说吧,你们今天打算干什么?”
她才不信陆老三埋伏在树后边打算偷袭她的事是临时起意的。
要是临时起意,这铁锹哪来的?
这玩意大道上可见不着。
更别提她刚把陆老三打晕,没过一会儿陆金宝就过来察看情况了。
说没有阴谋狗都不信。
之前在家经历过惊悚雪仗,现在又经历了雪地埋人。
陆金宝早就被陆雪茶吓破了胆。
在家的时候有一大家子人做靠山,他还能嘴欠几句,骂几句奴才秧子。
可现在不行啊。
现在这荒郊野地的只有他和陆雪茶。
还有他那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的三叔。
陆金宝是被养得熊,但他不傻。
知道什么叫人在野地上,不得不低头。
他哆哆嗦嗦道:“别杀我!”
陆雪茶:“问你你们想干什么呢,谁要杀你了?”
“问什么说什么,别扯没有用的。”
她这么遵纪守法的一个人,什么杀不杀的。
陆金宝竟然用这么大的恶意揣测她,良心真是坏坏滴。
忍住想哭的冲动,陆金宝使劲儿抽了几下鼻子。
他倒是乖觉,不用雪茶逼问第三遍。
直接叭叭叭的就把他们今天的计划竹筒倒豆子一样倒了个干净。
把陆雪茶听得一愣一愣的。
什么叫准备趁着夜黑风高给她打晕然后丢在外头让她自生自灭?
这么没有技术含量的计划,也亏得这一群上辈子搞宅斗出身的人能想得出来。
不嫌掉价?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问的。
陆金宝不明白太多,就只能复述他大哥说过的话。
“我大哥说现在不比以前,以前手底下有得用的人手。”
“派随从出去毁人灭口,事情就算败露也有大把的人愿意站出来顶罪。”
“可现在没有人手,凡事都得自己上。”
“那图的就是解气和没有证据之下的稳妥。”
没错,这就是他大哥的原话,他记得特别清楚。
还好记清楚了。
要不然陆雪茶问的时候他说不出来,估计下一个被陆雪茶打死的就该是可怜的他了。
陆雪茶把玩着手里的铁锹,嗤笑道:“好一个解气又让我抓不到证据。”
她今天要是真被陆老三偷袭成功了。
估计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这一铁锹是被谁从身后阴的。
眼下是在别的生产队,今天又是放电影的日子。
来这个生产队看电影的可不止有她们金番生产队的社员。
来来往往太多人,鱼龙混杂。
哪怕查起来,轻易也查不到打她的人。
她如果倒霉,中招之后没活下来。
陆老三他们估计会逍遥法外一辈子。
对于陆家人来说,这怎么不算是彻底出了一口恶气呢?
而倘若她命大被偷袭完没死。
那等她伤好之后就是再怀疑下手的是陆家人…tຊ…也没有证据。
总而言之,不管她死没死,陆家人都很难伏法。
这么一想,还真是陆元青说的那样——
既能让他们出一口恶气,她想报复回去又找不到证据。
想罢,陆雪茶轻笑出声。
笑得陆金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陆雪茶自顾自道:“没有证据是吧?倒是提醒我了……”
她视线下移和陆金宝对视。
陆金宝瞳孔微震,心跳快得像要跳出喉咙。
他以为陆雪茶这是终于要对他下手了。
却出乎意料的听到对方语气‘温和’。
‘温和’的和他说:“金宝,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你一定不会拒绝我的,对不对?”
……
不知道何时起,天上开始飘落纷纷扬扬的雪。
陆灵秀和陆元青跟在陆金宝后头,面上俱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陆灵秀最藏不住心思,一路上控制不住的叽叽喳喳。
“金宝,三叔真把雪茶那刁奴给打死了?”
陆元青负手,尽量让自己走得闲适如雪中漫步:“三叔该留些手的,任她自生自灭总比手上徒增杀孽要来的强……”
“行了,就算把人间接弄死了,那凶手不也是咱们嘛。”
“同样是造着杀孽,要我说三叔直接把人给打死反倒还更解气呢!”
因着太过兴奋,陆灵秀可不愿意听她哥在这假模假样的装。
装模作样的同情陆雪茶干什么?
陆雪茶作孽太多,就该有这样的下场。
这就是报应!
一个人嘲笑陆雪茶的下场,未免有些太过单调。
她伸手怼了下前头距离她两步之遥的弟弟。
有些纳闷:“金宝你怎么不说话?”
一直在前面带路的陆金宝猛地哆嗦了一下!
倒是反过来把陆灵秀吓了一跳:“干什么这么大反应?一惊一乍的!”
陆金宝努力平复住自己的情绪,忍住想哭的冲动。
回头朝自己二姐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二姐,我就是害怕。”
他没说自己害怕什么,陆灵秀和陆元青下意识就把他的害怕归结为第一次看见人死,被吓破了胆。
捂住嘴,陆灵秀笑得不行:“瞧你这小胆儿吧,不就是打死个人吗?看把你吓的。”
陆元青无奈:“行了,别笑金宝了。”
“金宝年岁小,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被吓到了也实属正常。”
作为上辈子侯府年岁最小的主子,陆金宝还是被保护得太好了。
陆元青对自己最小的弟弟不吝教导:“金宝日后还是要多历练历练。”
“像今日这样的事情,不过是最微不足道的小事。”
“有那不长眼的石头挡了我们的路,只要稍稍谋划把石头踢走就好。”
陆金宝浑身颤抖得更加明显。
陆元青有些看不上这个无能的弟弟。
“金宝,你若是一直这般胆小,什么时候才能让大哥放心让你去独当一面处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