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小夫妻俩晚上闹得太凶才会出现这种意外状况。也不知道段小鱼那小身板,受不受得住。……段小鱼睡到自然醒爬起来,屋内就只有她一个人。她穿好衣服走出去,灶里的柴没有完全退掉,上面温着早饭和热水。段小鱼以为程川是和平时一样去地里了,自己轻车熟路地舀热水洗漱。张婶离开后,她不会扎小辫,所以每天都是将头发全拢在一起扎个马尾。吃饭的时候,段小鱼原本是坐在饭桌前,但吃着吃着,她就蹲在了关小灰兔的笼子前。
半夜。
刚睡着没多久的程川突然被身边的人戳醒。
他有些烦躁地蹙眉,说话时声音很哑:“什么事?”
大概是听出了男人语气里的不耐,段小鱼声音弱弱的:“我要去厕所。”
程川都快没脾气了,盯了她半晌,然后才掀开被子起来。
他先去把灯打开,段小鱼弯腰找鞋子时,衣角往上翻,露出一截又白又细的腰。
程川不小心看到了,如同触电般迅速移开视线。
找到了自己的鞋子,穿上,段小鱼跟着男人一同出去。
门打开,晚风袭来,段小鱼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程川看了眼差点被凉风吹得缩回脚的女孩,忽然转身:“等等。”
男人进了屋,再出来时手中拿了件外套。
穿上外套的段小鱼顿时就不觉得冷了。
往后头的茅厕走的时候,今晚没月亮,有点看不太清路,段小鱼不知道绊到了什么,重心不稳地往前扑,刚好撞在男人的背上。
鼻子撞得有些疼,生理泪水沁了出来,声音闷闷地道歉:“对不起。”
在被身后的软香撞上来时,程川的脚步就顿住了。
段小鱼看不见男人的脸色,但觉得自己应该是做错了,所以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眼尾泛着红,好像快要哭了。
一只手伸过来,牵住了她的手腕。
段小鱼愣了愣,乖乖地被男人牵着走。
解决了生理需求,段小鱼主动过来牵程川的手。
但想到自己没洗手,中途就把手收了回去。
改为拽着男人的衣角。
程川垂眸看她,衣角传来的拉扯感很微弱,他只需往后退两步就能将自己的衣角扯出来。
视线对上女孩懵懂信任的杏眸,他顿了顿,最终还是让女孩拉着他的衣角,跟在他后面回了屋。
洗了手,段小鱼看了眼男人身上的白背心,抿着小嘴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川叫她:“手洗好了?去睡觉。”
段小鱼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小松鼠。
程川眉头微皱。
怎么胆子还是这么小?
段小鱼不再犹豫了,甩干手上的水,乖乖地躺进了被窝里。
经过这番折腾,被窝已经有些凉了,但等到程川也躺进来的时候,很快就又暖和了起来。
翌日。
段小鱼还在睡,程川却一大早就来了郑家。
郑峰还没去镇上,见到程川便爽朗地笑了起来。
“川子,吃早饭了吗?坐下一起吃点?”
程川说:“今天我和你一块儿去镇上。”
郑峰好奇:“是要买什么东西吗?我可以帮你带回来。”
程川板着脸开口:“买床。”
“你家不是有床吗?”
结婚的时候都没想过要换张新床,怎么现在突然想要买床了?
程川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塌了。”
郑峰:“??”
他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难以言喻。
这晚上办事的时候是得有多激烈才能把床都给弄塌了?
不过,就川子这体格,确实是有可能塌床的。
郑峰干巴巴地笑:“你家那床都睡多少年了,是应该换一个。”
程川知道郑峰是误会了,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是突然塌的。”
郑峰一脸意味深长,都是男人,我懂的表情。
可不就是做着做着,突然就塌了吗?
郑峰陡然想到:“弟妹没被吓着吧?”
程川说:“没有。”
郑峰估摸着是当时正投入呢,所以也就没反应过来床塌了。
“那等会儿吃完早饭,走的时候我去叫你。”
程川点点头,转身走了。
郑峰媳妇这时候从厨房里出来。
“程川走了?他是又让你带什么东西吗?”
郑峰坐在饭桌前,喝了口粥才开口:“不是,他来找我一起去镇上。”
他媳妇疑惑道:“去镇上做什么?他也想去镇上找事做了吗?”
程川身强体壮的,如果去镇上的话,不愁找不到事做。
但他却丝毫没有这个打算,只想守着家里的一亩三分地过日子。
不过程川好像在外面还是赚到些钱的,不然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拿出那么多彩礼钱,还大手大脚地办了那么丰盛的酒席。
“去买床,他家床塌了。”郑峰的笑容里带着些调侃。
他媳妇一看他这副表情就明白了。
脸皮不禁热了起来。
床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塌了的。
定是小夫妻俩晚上闹得太凶才会出现这种意外状况。
也不知道段小鱼那小身板,受不受得住。
……
段小鱼睡到自然醒爬起来,屋内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穿好衣服走出去,灶里的柴没有完全退掉,上面温着早饭和热水。
段小鱼以为程川是和平时一样去地里了,自己轻车熟路地舀热水洗漱。
张婶离开后,她不会扎小辫,所以每天都是将头发全拢在一起扎个马尾。
吃饭的时候,段小鱼原本是坐在饭桌前,但吃着吃着,她就蹲在了关小灰兔的笼子前。
于是,这顿早饭足足吃了半个小时才结束。
把碗筷收去厨房洗了,段小鱼又想去喂兔子,院门突然被人敲响。
她警觉地打开门,是郑峰媳妇。
“小鱼,大槐树那边在磨豆腐,你要不要也去磨两块吃?”郑峰媳妇手里还提个红色的袋子,里面装的是磨豆腐的豆子。
段小鱼想吃,但是:“怎么磨?”
郑峰媳妇笑道:“用豆子磨啊,你知道你家豆子放哪儿吗?”
段小鱼摇了摇头,郑峰媳妇便陪着她在屋里找,终于在堂屋的墙角找到了。
来到大槐树下,已经有不少村民在排队等着磨豆腐了。
三五成群,边等边聊闲天。
见到跟着郑峰媳妇一块儿来的段小鱼,大家都觉得有些稀奇。
这段小鱼嫁给程川也有几天了,却一次门都没出过。
村里人都以为她是被程川关起来了。
没想到今日竟能瞧见她。
“呦,小鱼也来磨豆腐吗?”说话的是个妇人,“程川舍得放你出门?”
段小鱼没答话,她不认识对方,只安静地站在郑峰媳妇身后。
郑峰媳妇笑着把话头接了过去:“张嫂子这话说的,谁来这儿不是来磨豆腐的?”
“另外,程川什么时候不准小鱼出门了?”
张嫂子被郑峰媳妇这话一堵,脸上的笑差点就挂不住。
“程家穷,结婚那天程川又花了那么多钱,家里估计是没多少积蓄了,小鱼又是城里来的,估摸着这几天都没吃着什么好的。”这人摇tຊ了摇头,看着好像是心疼段小鱼一般,“瞧瞧,这都……”
这人原本是想说,都瘦了。
但目光落在那张白嫩带着小软肉的脸上,这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段小鱼怎么来村里这么些日子还如此白净?
穿的衣服也是村里见不着的款式,蓝色衬衫搭配蓝白两色的马甲,黑色长裤下是一双小白鞋,洗得干干净净,只在来的路上沾了点灰尘。
村里这些妇人就没谁没说嘴过段小鱼和程川的。
她们都觉得段小鱼嫁给程川肯定没什么好日子过,尤其是自打结婚后,段小鱼就没出过程家,便猜测她是被程川打了,怕她出门被人瞧见身上的伤,所以就把她关在家里了。
可今日一瞧,段小鱼身上哪有伤?
不还是和刚来村里时一样白白嫩嫩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