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里,能吃上一口热食,也是非常难得了。大抵用完餐后,他们快速收拾完东西,就准备继续前行了,涂想也是恢复了些体力跟上。才走了一会儿,就开始飘起雪花,随后很快雪花就越来越大,势如鹅毛。涂想虽然见此景也很兴奋,但是身下一股暖流,让她意识到,大姨妈来了。还好她早上出门之前垫了卫生巾,就是怕突然出现这种状况。好在例假刚来的第一半天的,血量不会太多。涂想也知道自己身体什么德性,她也就不勉强往前走了。
人到齐后,老贺组织大家原地稍微热了热身,就开始了今天的徒步之旅。
热身时,涂想有几次和裴景维视线对上,但是人家都是冷冷一瞥,鸟都不鸟她。
涂想不好一开始就去找裴景维说公司的事情,别一开始就扫了人家爬山的热情。
万一对方气急了,直接转身就走,山也不爬了,那她今天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刚开始的路线是要穿过村子,往山脚下走。
起始的路线都较为平坦,还没开始拔高,大家都基本排成一纵列行走。
涂想倒是能跟上,基本在队伍的中间,不前也不后。
至于裴景维,从一开始就和老贺打了头阵,她也只能勉强看到人家的背影。
早上刚来的时候,天是阴着,还没飘雪花。
但是山里已经是被昨夜的白雪覆盖,地面、树枝上都坠着沉甸甸的雪。
景是好的,但是对于此时的爬山的涂想来说,是不适宜的。
她的例假,就这一两天,虽还没正式来,但是偶尔隐隐作痛的小腹提醒着,大姨妈就在路上。
走了大概有一二十分钟后,才到山脚下,准备正式进山。
涂想看见前面的人都逐渐停下,从包里取出铁链似的东西,往鞋上套。
身后走过来的人,也都纷纷如此。
涂想一时不解,对着队伍里除她之外,唯二的女生问:
“你好,请问这是什么呀?”
那女生半蹲着将东西往脚上套,听见涂想的话,抬起头,眉心微蹙,
“冰爪,你不知道,那你来爬什么山?”
涂想见她套好后,也大概明白这冰爪的作用,和汽车的防滑链一样,具有加大摩擦力,防滑的作用。
也是,毕竟如今冬天爬的的是雪山,和夏天爬山是不一样的。
涂想没有冬天爬过山的经验,自然也不知道这东西。
再说,昨天晚上才临时知道裴景维来爬山,她的冲锋衣、登山鞋还有登山杖都是临时买的,没有想那么多。
大家纷纷整理好后,就开始了进山之旅。
先前还在涂想跟前的女生,冰爪套好后,就一马当先,朝队伍前头去了,生怕和涂想这个傻逼待在一起,影响发挥。
涂想没有冰爪,也不是不能爬,只是多注意脚下路就是了。
进山后的路,就开始有了难度,逐渐拔高。
不一会儿队伍的差距就开始拉大了,有些人是为了登山看山顶的风景,有些人喜爱的正是沿途的风景。
而涂想,纯粹是因为体力和鞋的原因,逐渐落到队伍尾端。
先前离开的女生阿秋,也是爬山徒步里面的一把好手,巾帼不让须眉。
她按照自己的节奏,很快到了队伍前端,碰见老贺和裴景维。
几人边走边聊,老贺就说到这几年热爱户外活动的人,越来越多,以后被人类征服的山峰也会越来越多。
阿秋是一个比较严谨,对待一件事物也是很专注的人,向来不喜那种对事物只有三分钟热度人,想起刚才碰见的那个女人,忍不住吐槽:
“很多人哪里是热爱爬山,只是为了满足一下好奇心,要么就是为了发朋友圈炫耀。”
“就像早上加入我们队伍的那个女的,问我冰爪是什么?你说搞笑不搞笑。”
老贺佩服阿秋的爬山能力,但是对于她有些时候待人处事的胸襟并不赞同,
“爬山这种东西,又不分高低贵贱,谁都有菜鸟的时候。”
阿秋看了一眼,一直沉默很少言语的裴景维,有些生气老贺的话,好像她目中无人一般,
“这不是菜鸟不菜鸟的事情,而是对自己的生命和他人生命不负责任,没有经验胡乱爬山,最后还要救援队费大代价去救的新闻还少吗?每年爬山死的人,多的去了。”
老贺知道阿秋的脾气,犟的很,她说的也是有道理,索性不再和她对着干,
“对,你说的有道理。”
阿秋听得出老贺嘴里的敷衍,但也不计较,转而向裴景维找认同,
“裴先生,你觉得呢?”
裴景维用登山杖拨开前方路上的树枝,淡淡道:
“没错,自以为是,就是害人害己。”
阿秋这才满意的一笑,有些得意。
涂想原本是打算登顶以后,再找裴景维谈话说工作的事情。
但是实际操作以后,发现自己是太高估自己的体力了,刚开始还能看见背影,这会儿是啥都看不到了。
尤其自己已经很累了,才从收尾的队员那里得知还没到上难度的地方呢。
涂想其实很想放弃了,但是又觉得自己还能走,再坚持坚持。
还好遇到几个队员也很佛系,竟然从背包里拿出炉头和煤气罐,就地要煮火锅和泡面吃。
涂想也觉得是大开眼界,反正也是到中午饭时了,从背包里拿出面包和士力架吃。
胡聊着天,那几个人还很心善,给涂想分了一碗菜吃。
冰天雪地里,能吃上一口热食,也是非常难得了。
大抵用完餐后,他们快速收拾完东西,就准备继续前行了,涂想也是恢复了些体力跟上。
才走了一会儿,就开始飘起雪花,随后很快雪花就越来越大,势如鹅毛。
涂想虽然见此景也很兴奋,但是身下一股暖流,让她意识到,大姨妈来了。
还好她早上出门之前垫了卫生巾,就是怕突然出现这种状况。
好在例假刚来的第一半天的,血量不会太多。
涂想也知道自己身体什么德性,她也就不勉强往前走了。
等最后一个队员要超过她的时候,对方还问她要不要等她,涂想不好耽误人家,只说自己休息一会儿,不往上走了,等他们下山。
好在这路基本就一条,也不用担心迷路,再说也是大白天,属实不用太操心。
对方见此也没客气,就离开了。
涂想本来是打算原地守株待兔的,但是过了一会儿就发现,如果不继续行走,只待在原地的话,身上的热量就会逐渐丧失。
雪来的快,去的也快。
裴围寂静下来后,涂想也感觉到原地待太久后,是感受到些微的寒意了,尤其脚下。
往前走是走不了了,毕竟走了还得再返回来。
但是就此打道回府吧,她又有些心不甘,和裴景维一句话都没说上,一切全都白干。
小腹的疼痛开始一阵一阵的碾压,最终让涂想不得不放弃,开始独自下山。
下山本来就路滑,她又没戴冰爪,就也没敢走太快,实在是怕一不留神摔到旁边的树沟里去了。
路过一个一条很浅的小溪,先前来的时候,有队员搭手踩着石头就容易过了。
如今一个人,再小心翼翼,还是不小心踩滑了一步,双脚都落到水里,用登山杖支了一下才站稳。
鞋子当然也是不可避免的湿了,湿意侵着寒意从脚底一路往上走。
涂想知道此时万不可怨天尤人,否则脑子冷静不下来,更为容易犯错。
她还是踩着湿了的鞋,继续往回走。
裴景维早已登上山顶,在古刹边一边休整,一边看登顶的人。
最后一名登顶的队员抵达后,感叹一下,
“哎呀,总算是到了,上山我收尾,等会儿下山,我来打头。”
裴景维这才起身,走到那人跟前问:
“都上来了,再没人了?”
“对,没人了。”
老贺听见他们的对话,环视了一下裴围问:
“那早上加入我们的那个女生呢?”
“哦,她好像不怎么爬山,体力不太行,走了一多半就说不走了,自己应该已经下山了。”
老贺才要说这人怎么这么马虎,放女生独自一人,就见裴景维已经返回刚才休憩的地方,背起包,直接冲下山去了。
阿秋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见裴景维突然下山,自己也要下意识跟上的时候,却被老贺拦住了,
“裴先生要去下山找人,你别凑热闹了,他速度快,你跟不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