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烷洛突然感受到一丝不真实。这清和宫太久已只有她一个女子了。久到她以为本该如此。现看到另一人踏足这清和宫,她便受不住心烦意乱心中困苦。……清和宫院中的芍药开得正好,张扬的宣示自己的存在,香味狂放扑鼻,与旁边那株玉兰交相辉映,尽显娇媚动人。苏烷洛透过清和宫偏殿的那扇窗朝外看去。她想,这世间种种事物此消彼长。芍药玉兰虽交相辉映,但这芍药若生的高了便会阻扰那玉兰拔高,反之亦然。苏烷洛心知肚明她和钰贵人的关系,也与这芍药玉兰一般无二。
苏烷洛快马加鞭火速赶回清和宫,听到的却是这句令她痛彻心扉的话。
盛铎……
她又在奢想什么?
苏烷洛心中一紧,喉头只一阵血腥味返上。
她唇颤了颤,终是说不出一句话。
只得伸手挥退那侍女,脚步沉重走向榻间。
躺在床榻之上,苏烷洛空洞眼神逐渐变得苍凉痛楚,里面似有数不尽的悲寂。
又是清晨。
苏烷洛一夜未眠。
只要她阖上双眼,脑海中便会闪现出苏家、顾家,还有盛铎。
苏家人被关在那牢中向她求救似要扑来撕扯下她血肉的模样。
顾家人模糊面庞要她为全府百余人报仇的模样。
还有……那日钰贵人挽着盛铎手臂的样子。
一切一切都令苏烷洛撕心裂肺,这些景象好似要牢牢印在她脑海,齐向她血肉里冲去,钻进她肺腑里搅拌。
这入骨疼痛一点一滴侵蚀着她的所有。
苏烷洛好似灵魂也飞走了,只留一具行尸走肉。
临近正午。
清和宫前传来一阵女子银铃般的笑声。
人未露面,声先现。
“陛下!正值夏末花香正浓,不若明天与臣妾一同去御花园赏花吧。”
听到此女子娇柔声音,不用去院中查看便知来人是钰贵人……还有盛铎。
苏烷洛一时仿佛脚下双足重有千斤,进退两难,只得呆呆愣在原地。
眼前钰贵人的笑牵动纤细腰肢摆动,青丝间流苏珠簪随她动作摇曳生姿,阳光照上映得二人面上俱流光溢彩交相辉映。
她正挽着盛铎手臂踏进清和宫中。
钰贵人见她面色如土踌躇在此,脸上笑意一时更浓,整个人似要挂在盛铎身上一样。
两人隔得极近,像是交颈的一对鸳鸯。
苏烷洛见状心中掠过一丝模糊的惊恸,想抓时又说不清楚是什么。
钰贵人走了一路讲了一路,口若悬河。
“陛下,今日万里无云,想必夜间天色仍旧,星星一定很多!晚上与臣妾去摘星阁吧!”
“陛下,近日是热了些,不若我们去宫外山庄避暑吧!”
“陛下……”
盛铎一路只顾面带笑意听钰贵人说话,竟是连余光也未留给苏烷洛一个。
苏烷洛一双眸子紧追着盛铎身影。
直至那道身影穿过这清和宫偏殿,走进正殿,从眼前变小、消失。
苏烷洛再也看不见盛铎半点衣角。
她才缓缓移开目光。
苏烷洛突然感受到一丝不真实。
这清和宫太久已只有她一个女子了。
久到她以为本该如此。
现看到另一人踏足这清和宫,她便受不住心烦意乱心中困苦。
……
清和宫院中的芍药开得正好,张扬的宣示自己的存在,香味狂放扑鼻,与旁边那株玉兰交相辉映,尽显娇媚动人。
苏烷洛透过清和宫偏殿的那扇窗朝外看去。
她想,这世间种种事物此消彼长。
芍药玉兰虽交相辉映,但这芍药若生的高了便会阻扰那玉兰拔高,反之亦然。
苏烷洛心知肚明她和钰贵人的关系,也与这芍药玉兰一般无二。
钰贵人和盛铎走近正殿后便再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