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慕禾的唇角泛起了一抹冷意,并不接话。专情……怀念……这些词听在她耳里陌生刺耳至极,她从来没想过这些词竟然会和周铮言扯上关系。实在是可笑至极。而司机却很快又道:“听说他身边的秘书都是他亡妻的妹妹,实在是够重情重义。”重情重义。听见这个词,江慕禾眼底冷意更甚,脱口道:“也或许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娶完姐姐,又想娶妹妹了也说不定。”十足的讥讽意思。毕竟,江慕禾觉得没有江秀茵的阻碍,他们应该更好在一起了才是。
“江秀茵!”
周铮言脸色一变,脑中嗡鸣作响,径直跨步就要追过去。
可手腕却很快被人拉住。
李香雯疑惑问:“姐夫,你怎么了?”
“我看见你姐姐了!”
周铮言神色慌张,抬手再度指过去,“她就在……”
话音戛然而止。
放眼望去,只见出站口此刻人来人往,却唯独不见刚刚那个跟江秀茵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所有的情绪一瞬堵涩在心口。
周母提着行李站在一旁,眉头深深蹙起来,不悦道:“什么江秀茵,大白天的,你总不会是撞鬼了吧?”
“妈,我真的看见了她。”
周铮言叹了口气,视线在那头逡巡许久,可怎么都看不见刚刚的人影。
李香雯在旁迟疑看他:“姐夫,你是不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幻觉……
周铮言的心口骤然收紧,眼底深处的光一瞬黯淡下来。
难道真的是他自己的幻觉吗?
也是,他亲眼看见江秀茵的遗体,她已经死了……
饶是已经过去三年,周铮言依旧有种不真实感。
江秀茵竟已经死了三年了。
耳旁响起李香雯的温声劝:“姐夫,我们是先去报警还是先回家?”6
回过神来,周铮言收回了那头的视线,往反方向走去。
“先去报警。”
就在周铮言三人转身离开的同时,谁也没看到那头的人潮中一抹白衬衣倩影站了起来。
她将换下的高跟鞋塞进包里,低头看着脚上的平布鞋,长长松了口气。
“还是穿布鞋舒服。”
才站起来走了不到两步,停在路口的一辆私家车按响了喇叭——
“江慕禾老师!这里!”
循声,她抬眼看去,眼里一亮,当即小步上前上了车。
“不是说我自己回去吗?怎么辛苦你过来接我了?”
“应该的。”
司机笑了笑,很快驱车驶离了火车站。
宁城是国家重点经济发展的海口城市,如今一路已是高楼大厦不断。
路上行人也开始受港城影响,打扮愈发时髦。
坐在车后排的江慕禾定睛望着窗外,眼底看不出情绪来。
就在这时。
司机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很快安静的车里响起了电台的播报声。
“据说宁城最近又要迎来一名新企业家,周铮言,这个名字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吧?鼎鼎有名的念秀集团就是他的~”
“半个月前,周铮言便在报纸上公开消息,说要将公司迁至宁城,显然是有意扩大规模,这位新兴企业家,势头正猛……”
电台的女主持正用粤语大力夸赞着周铮言。
江慕禾的脸色在听见他的名字时稍稍一愣,但也只有一瞬,便不复存在。
可偏偏,司机却在听到这里时像是打开了话匣子。
“这位周先生倒是难得的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做出了一番不小事业。”
江慕禾淡然一笑:“确实。”
司机听不出她的敷衍,旋即又叹了一声:“听说他才30岁不到,专情得很,那个念秀集团就是取的怀念他亡妻的意思,可惜啊,他老婆也不知怎么回事,死得这么早!以后也不知道还有哪个女人有这么好的福气,能嫁给他。”
听到这话。
江慕禾的唇角泛起了一抹冷意,并不接话。
专情……怀念……
这些词听在她耳里陌生刺耳至极,她从来没想过这些词竟然会和周铮言扯上关系。
实在是可笑至极。
而司机却很快又道:“听说他身边的秘书都是他亡妻的妹妹,实在是够重情重义。”
重情重义。
听见这个词,江慕禾眼底冷意更甚,脱口道:“也或许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娶完姐姐,又想娶妹妹了也说不定。”
十足的讥讽意思。
毕竟,江慕禾觉得没有江秀茵的阻碍,他们应该更好在一起了才是。
话音落地。
车内一瞬安静下来,司机这才诧异地抬眼从后视镜看她:“江老师,您很不喜欢这位周铮言先生?”
江慕禾反应过来,正要收敛。
却听司机立马提醒她——
“那你说话注意点,这位周铮言是先生的朋友,听说晚上你们还要一起吃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