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舒曼听他说着,手上则凭着曾经在医疗队照看伤员时的经验,迅速为张津年简单重新包扎过。一番乔装后,张津年带杜舒曼驱车离开这座拥有短暂回忆的小屋。经过封锁线时,果然遇到了停车巡查。杜舒曼搭在膝上的手缓缓收紧,不动声色地探进包内做好随时被发现的准备。张津年从容地递出那本军官证:“我和我太太要出趟城,送她回杭县老家看望母亲。”排查的士兵瞧了眼证件,又看了看张津年和副驾的杜舒曼。“长官,我听说你的队伍现如今都在重庆组织围剿呢,怎么您……?”
就在他即将扣动扳机的那一秒,一只微凉的手猝然握住了他的手。
手指卡在扳机上不让他扣下。
张津年猛然一惊,睁眼正撞上一双泛红的眼眸。
杜舒曼竟不知何时去而复返!
张津年正要斥她胡闹,另一边却响起一声枪响,立刻吸引走了叶若兰的注意。
张津年来不及松懈一口气,就听到杜舒曼微微发哑的声音质问。
“你不是答应过我,活着回来吗?”
杜舒曼的视线扫过张津年受伤的手臂,经过他自己草草包扎勉强止住了血,但鲜血染红了整只衣袖,看着依然触目惊心。
杜舒曼从未知道自己的心可以为他担心受怕到这个程度。
张津年喉间一哽,诘问的话再也说不出口,默然片刻,才缓缓转移话题问道。
“你怎么回来了?”
杜舒曼顿了顿,忍下眼眶萦绕的泪水,才轻声开口:“我遇到了接应在外的同志,已经将情报移交出去了。”
“也正是他们帮忙吸引了火力。”
张津年这才知道杜舒曼为何会这么快就去而复返,还如此不顾危险地寻找着自己,来到他身边,抢下了他一条命。
思及此,张津年望向杜舒曼的目光一时更为复杂难解,透着一丝纠结。
而杜舒曼的视线却不经意落在了他左手掌心里还未来得及收起的怀表。
里面正是她在督军府照过的唯一一张照片。
“张津年……你……”杜舒曼怔然开口。
张津年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顿时浑身一凛,仓皇收起那枚怀表,匆匆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转移。”
情势危急,杜舒曼也只好按捺住满腹疑问,先带着张津年沿小道离开。
“我们已经暴露,沪城不能再留了,我们得抓紧离开。”
杜舒曼说着,带着张津年先就近回到租住的小屋。
也才在这时候得知,叶若兰已下令封锁了全城,拉起了警戒线。
张津年思忖片刻:“虽然下了封锁令,但画像还没出来,我们还有机会。”
说完,张津年便从衣柜的最底层拿出一个箱子,里面是一套军装和一本军官证件。
感受到杜舒曼问询的目光,张津年唇角露出一丝笑意:“在回到延安之前,我曾在那里卧底过,留存着以防万一。”
杜舒曼听他说着,手上则凭着曾经在医疗队照看伤员时的经验,迅速为张津年简单重新包扎过。
一番乔装后,张津年带杜舒曼驱车离开这座拥有短暂回忆的小屋。
经过封锁线时,果然遇到了停车巡查。
杜舒曼搭在膝上的手缓缓收紧,不动声色地探进包内做好随时被发现的准备。
张津年从容地递出那本军官证:“我和我太太要出趟城,送她回杭县老家看望母亲。”
排查的士兵瞧了眼证件,又看了看张津年和副驾的杜舒曼。
“长官,我听说你的队伍现如今都在重庆组织围剿呢,怎么您……?”
“就是因为围剿中枪受伤,才会被送来沪城养伤。”
张津年蹙了蹙眉,有些不耐地冷声道。
“怎么?我还需要什么事都跟你汇报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