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芝一愣:“夫人找我何事?”“不清楚。”春梅摇摇头,“不过表姑娘也在屋中。”夏清荷?有她在准没好事!春梅抿了抿唇,拉着灵芝交代:“甭管什么事儿,到了夫人那,你就嘴甜些,不论夫人说什么你都应着,别和夫人对着来,知道吗?”灵芝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不惹夫人生气。”春梅清楚灵芝的性子,哪里放心得下,立即又去小姐的院落寻支援了。灵芝拍拍衣角边粘的尘土,快步去了主院。进到夫人的屋时,表姑娘夏清荷坐于旁侧,夫人坐于榻前,正跟表姑娘唠嗑。
小姐沈芙蓉正要带灵芝和春梅过去,又见郡城的知县大人领着两个陌生男人进门。
灵芝眯着眼睛去打量两人,那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只看着周身的气度便知不是一般人。
而另一位面白无须,一看就是皇宫内的宦官。
灵芝顿时心里有了猜测。
看到知县大人到了,沈老爷立刻带着大公子大步迎上前:“不知大人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那知县大人含笑看沈老爷一眼,让出身后两位陌生男子道:“这两位是朝廷派来的钦差大人。”
沈老爷惊异一声,躬身道:“原来是钦差大人,失敬失敬。”
无须男开口回道:“在下在宫里久了,甚少接触商人,见了沈老板,竟然觉得亲切。沈老板面相良善,气运亨通,看着便觉不俗。”
沈老爷欠身说道:“大人过奖了,两位大人能大驾光临,实属我沈府荣耀啊!”
沈老爷虽然一头雾水,不明白钦差怎么就来了他府上,还对他如此客气,但不敢含糊,将人恭敬的领进了迎客大厅。
站在暗处目送一行人进屋后,小姐沈芙蓉交代了秦管事两句,便带着灵芝和春梅回了后院。
进屋走到桌前坐下,小姐还在晃神:“想不到咱们这小小的郡城县,居然来了钦差大人,而且一来还是两位。”
春梅凑上前:“小姐,奴婢观钦差大人的态度,不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小姐眉眼缓了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灵芝却是心头沉重,真正的祸事已逼到眼前。
尽管她已极力阻挠,可也不保能万无一失。
“小姐,有消息了。”
秦管事派了人来禀报:那两位钦差大人,是朝廷派来寻人的。寻的是何人,正是一直暂居偏院的萧公子萧青云。
“你说哥哥收留的那个乞丐,是当朝摄政王?”
小姐因为太过惊讶,说话的声音忍不住大了点。
屋中其他人也是瞠目结舌。
传话的小厮点头:“千真万确,秦管事亲耳听到的。”
“怎么可能?”
小姐有些难以置信,碎碎念着:“他那样的大人物,本该是怎么都攀不上的,怎会在沈府留了这么久……”
她虽是内宅女子,却也听说过这些年的不少大事。
先帝那时身子不好,储位之争愈演愈烈,多少宗室亲王斗得跟那乌眼鸡似的。
还是这摄政王力挽狂澜,稳定了时局,并在先帝突然撒手人寰时,凭一己之力护边界安定,平乱朝堂,辅佐幼帝登基。
这样厉害的人物,竟和她们有如此渊源。
春梅的脸上当即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小姐,咱们府上可是救了当朝摄政王欸,是不是就要发达了?”
灵芝伸手往她头上敲了一个爆栗:“咱们沈家乃是郡城首富,难道还不够发达么?”
“也是哦。”
春梅缩了缩脖子,转而又喜气洋洋,“不过跟摄政王在一个屋檐下住过,感觉祖上八代都有光呢。”
灵芝对于她的没出息无言以对。
小姐却是沉吟道:“亏得咱们并未亏待于他,不然那位怪罪下来,只怕整个沈府都要保不住了。”
没亏待过吗?
灵芝想起对萧青云做过的那些疯狂的事,莫名有些心虚。
“既然朝廷的人都登门了,最多两日,他也就走了。”
小姐微微点头:“届时,咱们还像以前一般。”
灵芝看着她,笑道:“没错,咱们偌大的沈府,有没有他都一样。”
……
……
为了让小姐避开可能到来的危机,阻止悲剧的发生。
灵芝干脆大逆不道地给小姐下了药。
小姐起了一脸见不得人的红疹,连屋子也不肯出,也就不会随萧青云回京了。
排除了隐患,灵芝心情大好,正在院子里大摇大摆的溜达。
忽听春梅喊她:“灵芝,夫人唤你到她那去一趟。”
灵芝一愣:“夫人找我何事?”
“不清楚。”
春梅摇摇头,“不过表姑娘也在屋中。”
夏清荷?
有她在准没好事!
春梅抿了抿唇,拉着灵芝交代:“甭管什么事儿,到了夫人那,你就嘴甜些,不论夫人说什么你都应着,别和夫人对着来,知道吗?”
灵芝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一定不惹夫人生气。”
春梅清楚灵芝的性子,哪里放心得下,立即又去小姐的院落寻支援了。
灵芝拍拍衣角边粘的尘土,快步去了主院。
进到夫人的屋时,表姑娘夏清荷坐于旁侧,夫人坐于榻前,正跟表姑娘唠嗑。
灵芝上前福身,“婢女见过夫人,表姑娘。”
夏清荷吹了吹手上热气腾腾的茶,没有言语。
夫人朝灵芝招手,“是灵芝来了吧,快到我跟前来。”
灵芝几步走过去。
夫人握着她的手,开口道:“灵芝啊,你是沈家的家生子,又是跟蓉儿一同长大的。”
“我知蓉儿疼惜你,虽说放在身前当个使唤,却从没让你受过一丝做婢女的气。”
灵芝听这话里有一股不祥之气,连忙说道:“小姐待奴婢的好,奴婢心里都知道,日后定尽心伺候。”
“我知你是个好的。”
夫人笑道:“只是清荷这孩子随我回府,因来的匆忙,身旁只带了一个侍女紫衣。明日她便要回京,提出想让你过去伺候,随她一起去京城,你可愿意?”
“什么?!”
灵芝脱口而出,满脸都是震惊,“去京城?”
怎么回事?
这一个两个都想让她跟去京城?
想不到她还是个抢手货,啊呸!抢手人。
夫人点头:“适逢摄政王明日启程回京,我已托他带上你们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灵芝听后,沉默了半刻。
小姐心慈,沈家也是积善之家,如果可以,她不想离开沈府,一辈子都不想离开。
可她心里也明白,夫人叫她过来,并不是真的要询问她的意见,只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
毕竟一个奴婢的来去婚配,俱由主子做主,主子甚至大于父母,在主子面前,做奴婢的是没有选择权的。
况且她不是什么金贵的身份,能得夫人一句问询,已然是比旁人多了一些福气,怎可倚恩思宠呢。
“能随表姑娘去京城是奴婢的福气,奴婢定循规蹈矩,好好伺候姑娘。”灵芝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