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只是单纯为了一个太监出头?茹儿搞不懂。但她也知道,这种机会摆在跟前,徐青芷都不把握。可见这雪阳宫是一点前途都没有了。她还得靠自己。裴兰自然去了皇帝那里告状,哭哭啼啼说了一堆,吵得皇帝脑壳疼。皇帝其实早从沈墨那里知道了来龙去脉。所以裴兰说再多也没什么用,被皇帝几句话打发走了。皇帝听沈墨对当时的描述,便不由想起了和徐青芷当年的初见。邓州刺史徐放因为有功,在皇帝登基之初,进京论功行赏。那日皇帝出宫,一眼便看到了一个骑在马背上的女人。非常年轻,皮肤紧致透亮,腰肢劲细,四肢修长,肩膀有力,浑身上下都是生命力
宫里头都是人,消息散的更风一样快。
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御花园的事情就传得人尽皆知。
隔日一早,便有人要来雪阳宫给徐青芷请安。是新进宫的那几位,约了一起过来。
徐青芷自己都懵了。
徐姑姑问道,“多少年了,又有人记得娘娘这个贤妃了。娘娘见是不见?”
“不见不见。有这功夫不如睡个回笼觉。”
徐姑姑笑笑,便让茹儿以徐青芷身体不适为由给婉拒了。
茹儿回来,十分不解。
这有人拿徐青芷当回事那是好事。宫里头不就是这样么,若没人在意,连累宫里头太监宫女都抬不起头。明明这是个好几回,徐青芷如果趁胜追击,或许还能回到从前。
偏偏徐青芷又不做。
难道真的只是单纯为了一个太监出头?
茹儿搞不懂。
但她也知道,这种机会摆在跟前,徐青芷都不把握。可见这雪阳宫是一点前途都没有了。
她还得靠自己。
裴兰自然去了皇帝那里告状,哭哭啼啼说了一堆,吵得皇帝脑壳疼。
皇帝其实早从沈墨那里知道了来龙去脉。
所以裴兰说再多也没什么用,被皇帝几句话打发走了。
皇帝听沈墨对当时的描述,便不由想起了和徐青芷当年的初见。
邓州刺史徐放因为有功,在皇帝登基之初,进京论功行赏。那日皇帝出宫,一眼便看到了一个骑在马背上的女人。非常年轻,皮肤紧致透亮,腰肢劲细,四肢修长,肩膀有力,浑身上下都是生命力。她虽看着英姿飒爽,但眉宇间又有几分柔美,压了春光,是个一顶一的美人。那些东西在她一个人身上,矛盾又和谐。
这与从没离开过京都的李定所见过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
李定当时看的着了迷。后来才知道他就是徐放的女儿,徐青芷。皇帝喜欢,自然要留在身边。就被他召进了宫中。
一晃过去那么多年了,可是只要回想起来,那抹丽影,他依旧还记得,隐约还有些澎湃。
说起来,他很多年没有踏足雪阳宫了。
原想着过去,谁知道半路上被新来的贵人给勾了去。那位贵人年轻貌美,是张相的幺女,德妃的妹妹,张珍珍。人如其名,像个珍宝似的,可以挖掘出无穷无尽的魅力,关键是手段新颖,让皇帝有些久违的年轻感觉。
蒋瑛在床上躺了三天,已经可以下床。大概是这段时间在雪阳宫吃住都还不错,她这一顿打之后,只是用了些药,竟然没有发烧。
连巧儿也说起过她瞧着气色好了许多,也白净了许多,秀气的很。巧儿夸她长得俊的时候,脸还红了,可可爱爱的。
蒋瑛知道这些都是因为她运气好,碰到了一个好主子。
这一次她得以脱险,也是因为徐青芷仗义出手。
蒋瑛自然要知恩图报。能下床,第一件事就是到了徐青芷跟前谢恩。
“不是什么大事,赶紧起来吧。身体可都好了?”
“不妨事了。”
徐青芷又问,“不是说赏你的,怎么好端端又成了什么私相授受?”
蒋瑛道,“或许就是贵妃娘娘一时兴起。当时奴才拿人手短,怨不得有这一遭。”
徐青芷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她自己居心不良。何况我当初直接给你收了,也就没这些事了。”
蒋瑛却道,“贵妃娘娘若有意为难奴才,有没有那颗金珠子都一样。”
金珠子是其次,蒋瑛这几天趴在床上,想的是另外一件事。
当初徐青芷将这荷包送给她,她在巧儿跟前将金珠子放进,然后就揣在了怀里。她仔细想过,这些日子,基本都是贴身放着,没拿出来过。
那日杏儿直接奔着她怀里去搜的东西,可见是提前知道。
她是如何得知的呢?
巧儿不会背叛她,蒋瑛还是有些把握。
那又会是谁呢?
雪阳宫以外的人不大可能,可蒋瑛宁愿是宫外的人无意知道了。若是雪阳宫内的人,恐怕会让徐青芷觉得失望。
“别跪着了,赶紧回屋歇着吧。再歇两日,完全好了再说。洵儿那里,我安排人去伺候。”
“奴才已经好全了。”
徐青芷还要再劝,徐姑姑将她拦了,道,“动一动好得快,总那么趴着,反而全身酸痛,也不好。”
徐姑姑也是当下人的,知道蒋瑛这种识趣的心态。她到底只是个太监,哪有一直躺着的道理,叫旁人怎么看呢。
徐姑姑反而觉得她做得对。
蒋瑛退了下去,过一会儿徐姑姑喊她。
塞给她一些糕点,道,“娘娘叫我给你吃的。”
“谢娘娘。”蒋瑛看了看,道,“那日,娘娘可真威武。贵妃娘娘当真只是娘娘的……”
“家奴?这还有假?她被娘娘带进宫,原本安分的当个使唤宫女。谁知道自从她爹当了官之后,她的心思也飞了。娘娘想着她那时候身份不一样了,摇身一变成了官家小姐,倒是可以在京中找个贵公子嫁了。谁知道她心比天高,竟相中了皇上。把我气出个好歹。”
怨不得当初徐姑姑直接说她反了天了,这是打心眼里瞧不上裴兰。也难怪裴兰对徐青芷这么气。自己是个主子,位置也比徐青芷高,偏偏徐青芷是她的主子,谁都会气。
蒋瑛问,“娘娘真的杀过人?”
徐姑姑笑起来,“当然。十几个呢,血都溅到脸上了,眉头都不皱。咱们娘娘啊,厉害着呢。要不是现在收敛了,以前在宫里头,一言不合,直接脱鞋扔碗砸人。皇上都不给面子。”
蒋瑛被惊到了。
又有些懊恼,自己晚生了很多年。那时候的娘娘一定又神武又有趣。
徐姑姑原本笑着,又敛了些,如今徐青芷棱角都磨没了,日子过得跟混吃等死没什么两样,她身上早已没了光彩,是这深宫锁了她,怎么能不感慨呢。
“去找殿下吧,重活叫王福去,还是得注意养着。”
“谢姑姑。”
蒋瑛多想听听徐青芷以前的事情啊。尤其是没进宫之前的事情。可惜了。
她见到李洵,也有些感慨。
徐青芷那样的人,一定希望李洵能康健,也能习武,可惜他身体那样弱。
怪不得她从不反对李洵去马场。
蒋瑛见李洵要写字,忙殷勤上去,“殿下,奴才给你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