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惊枝本身的自愈能力很强,若不是她极力控制着愈合的速度,恐怕现在已经自动止血了。为了不引起恐慌,只能压抑着。其次,也是为了不暴露女儿身,她必须要保持清醒。但在苏桃看来,却是朝惊枝怕她担心而一直硬撑着,心更碎了。她看着那失了血色的绝色面容,少了几分张扬妩媚,多了几分清冷病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苏桃许久没见父亲,自然想见的很,在得知苏太师被放出来后思念更甚。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又怎能涉及朝堂,但朝惊枝为了让苏桃一解思念之苦,破例让她在帘子后面观听。
跟在朝惊枝身边这么久,剪雪和初夕是知道她多么冷血自私的,不杀人就算好的了,何谈救人?
目前看来,还是苏昭仪的父亲。
地上流的血量还怪吓人的,朝惊枝面色苍白,尽管没晕过去,但是看着还是不容乐观。
初夕悄悄退了出去,大家关注点都在皇帝身上,基本没人发现。
朝惊枝本身的自愈能力很强,若不是她极力控制着愈合的速度,恐怕现在已经自动止血了。
为了不引起恐慌,只能压抑着。
其次,也是为了不暴露女儿身,她必须要保持清醒。
但在苏桃看来,却是朝惊枝怕她担心而一直硬撑着,心更碎了。
她看着那失了血色的绝色面容,少了几分张扬妩媚,多了几分清冷病态,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苏桃许久没见父亲,自然想见的很,在得知苏太师被放出来后思念更甚。
后宫女子不得干政,又怎能涉及朝堂,但朝惊枝为了让苏桃一解思念之苦,破例让她在帘子后面观听。
苏桃自然欣喜万分。
但是短短时间内发生的变故,是她这娇生惯养的小姐难以承受的。
她知道朝惊枝暴虐无道,但是忍不住沉溺在那温柔乡中,觉得自己是特别的。
自己心心念念的父亲,差点弑君。
但是最后,那人人口中冷血的君王却为了救自己的父亲而受伤至此。
肯定是对自己有情的吧?
不然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更何况是一国之君?
那么接下来等自己的,等父亲的,又会是什么?
苏桃难过到了极点,浑浑噩噩的,甚至连太医们怎么离开的都不知道。
……
金乾宫。
朝惊枝躺在床上,腹部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绷带,脸色虽然不好,但是看上去并无大碍。
连四十年老资历的太医都感叹这是个奇迹,他从未见过被刺伤后非但不晕,伤口还这么容易包扎的人。
就好像只是皮外伤而已。
若不是身份有别,真想细细研究一番。
当然,他们也不会盼着朝惊枝死,谁都清楚她只是个傀儡皇帝,没了只会换一个。
但若是能收敛收敛性子就更好了。
太医们走后,苏桃心里十分愧疚,自认为戴罪之身,便在寝宫门口长跪不起。
天气深寒,地面冰凉,她尽管穿着棉裙,但依然冻得瑟瑟发抖,咬牙坚挺。
“这,不是苏昭仪吗?”
一道微微讶异的声音响起。
苏桃抬头,被那冬日暖阳晃了一下眼,愣住,是三位妃子,她入宫时打了个照面,但记性很好识得面容。
齐妃,淑妃,良妃。
尤其是看到小腹微微隆起的齐妃时,苏桃下意识别开了眼,心里闷闷的。
而三位妃子路上也打听了个七七八八,只知道朝惊枝受伤,但具体什么情况不太清楚,因此鼓起勇气结伴前来探望一下。
虽然入宫将近一年基本上受冷落,每天也提心吊胆,但她们总归是妃嫔,生死和皇帝是绑在一起的。
苏桃勉强笑了一下:“见过三位姐姐。”
良妃封号虽为“良”,但是长得却脸型较长,高颧骨,薄嘴唇,一副刻薄相,她侧目道:“真是世事无常,有些人呐,就没有那个命,把自己栽了就算了,搞不好还要连累别人,真是……”
话还没说完,袖子就被淑妃轻轻拉了一下,良妃只好不情不愿地住了口。
淑妃五官没什么出彩的地方,但组合在一起,倒是较为温婉,声音也是柔柔的,“时候不早了,我们赶紧去看看陛下吧。”
她们各自拿着些许补品,略过苏桃后径直朝着大门走去。
齐妃率先走了上前,轻声道,“李公公,陛下怎么样了?麻烦通报一声,我们也是担心陛下。”
说着,她不动声色地往老太监手里塞了一袋银两。
李公公自然心领神会,他转身慢悠悠进去通报。
如果陛下不见,她们可是来过了,心意到了,自然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回去了。
可若是见了……后脖颈莫名一凉,万一暴君心情不好拿她们开刀怎么办?
三位妃子心思各异,又紧张又期待地看着大门,手心都出了汗。
没过一会儿,老太监就走了出来,扯着嗓子道:“进去吧。”
……啊?!
良妃手一抖,淑妃和齐妃对视一眼,均一脸复杂,来都来了,只要硬着头皮进去。
而一进去,她们就闻到空气中浓浓的药味,入目便是剪雪正在喂朝惊枝喝药。
她们低着头,恭恭敬敬行礼齐声道,“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朝惊枝忍完那苦味,便把剪雪赶了下去,要不是演戏演完整,她一口都不想喝。
三位妃嫔来看望,好歹算是她的女人,自然也是要见见的。
“起来吧。”
朝惊枝勉强靠在床边,颇有些好奇地开始打量。
齐妃,那位私通宫人有孕的,长得还行。
淑妃,勉勉强强。
良妃,啧,很难评价。
一个比一个质量低。
朝惊枝还是觉得苏桃最可爱。
但她一躺下,太医一围过来,就顾不得苏桃在哪里了,总该不会害怕地躲起来了吧?
她正想让剪雪去找找苏桃的时候,齐妃小心翼翼地开口了:“陛下受伤,臣妾和姐妹们都担心的很,特地前来探望您。”
朝惊枝懒懒道:“好,你们有心了,没什么事的话就放下东西出去吧。”
一会儿的功夫,三位妃嫔自然也是在默默打量着朝惊枝,惊艳的同时,自然不忘那残暴的性格,顿时什么心也没有了。
再怎么天人之姿,涉及到自己的性命也无关紧要了。
她们自然巴不得赶紧离开。
但是齐妃还有些犹疑,踌躇着摸着自己的小腹,期期艾艾地望向朝惊枝,“陛下,臣妾最近有些不适,许是小皇子调皮。”
“……”
良妃和淑妃齐齐翻了个白眼。
她不说还好,一说,朝惊枝就想起这顶应该是凡人口中所谓的“绿帽”,语气淡淡,“不舒服就找太医。”
被如此敷衍,齐妃也失落地低下了头,和淑妃良妃一起告退。
齐妃一边往外走一边自我安慰着,也许只是怀着没感觉,生下来如果是个皇子,陛下肯定会喜欢的。
但是朝惊枝的下一句,让她瞬间白了脸色。
“朕这一生,”
朝惊枝的声音幽幽传来,“最讨厌欺君之人。若是被朕发现,听说,人肉养颜。”
“尤其是,小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