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茗染脸色一变,她的手现在正紧紧的抓着被子,生怕自己走光,要知道这被子下面的她可是未着寸缕的。“陛下……”程茗染还有推辞的意思。但是季伶舟已经没有那么多耐心了,他直接伸手捂住了程茗染的手然后轻轻拉开,程茗染到底是不敢真的违背他的意思,所以没有怎么反抗。她松开了手,季伶舟将被子拉开,不过因为顾忌着程茗染的情绪,所以也没有全部拉掉,只是露了一部分。季伶舟看向她身上的伤:“怎么弄的?”他问了一句。
这些疤……
季伶舟的目光丝毫不加掩饰,程茗染自然也很轻松地就发觉了他的视线,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何般模样。
程茗染微微抿唇,不敢耽误,直接套上了旁边的衣裙然后跪下:“陛下。”
季伶舟因为她的动作瞬间回神,他上前将人扶起来:“又突然跪下做什么?”他的语气里面夹杂着一点自己都没发现的低哑。
程茗染被他圈在怀里忐忑不安。
季伶舟将人裹着身上的衣裙抱了起来,突然的失重感让程茗染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不过季伶舟的怀抱还是挺结实的,他将人抱着就往外走。程茗染小声地叫了一声:“陛下……”
但是季伶舟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他抱着人直接就去了寝殿,程茗染的一颗心好像马上就能跳破胸膛冲出来一般。
季伶舟将人放在了床榻上,然后伸手用她身上裹着的衣服帮程茗染把身上的水渍全部擦干。
“冷吗?”他问了一句。
程茗染摇了摇头,宫殿里面的炭火还是很足的,所以不是很冷,但因为刚刚洗完澡,所以稍微受了一点儿凉还是会有些冷嗖嗖的。
季伶舟将她身上的湿衣服拿开,程茗染被吓了一跳,她有些慌乱地就要去盖住自己的身子。但是季伶舟的却先她一步的扯过了旁边的被子给她盖上。
“头发也有一点湿了,朕帮你擦擦?”他问了一句。
程茗染摇头,季伶舟怎么了?怎么这么反常?
不过季伶舟一点儿也没有在意她的回答,直接拿了帕子又去帮她擦拭不小心打湿的一点头发。
程茗染安静的厉害,全程一句话不敢说。季伶舟也没说话,只是专注地帮她擦头发,因为湿的不是很厉害,所以没一会就差不多了。
季伶舟将东西扔到一边:“把姜汤端过来。”他喊了一声。
季伶舟话音刚落,外面的宫人就已经把姜汤端了进来,程茗染看着宫人端过来的东西:“今天不是已经喝过一次了?”她问了一句。
季伶舟接过那碗姜汤:“喝过了也要喝,你明天不是还准备去大理寺吗?多喝一些预防着凉。”
好吧……
程茗染也没什么反驳的余地,所以乖乖地将那玩意儿接了过来。因为这姜汤煮得很浓,所以味道也有一点辣,程茗染喝得直皱眉头。
“不喜欢这个味道?”季伶舟问了一句。
“有一点辣。”程茗染也如实说了一句。
“煮得浓一些,稍微忍一忍,总比后面着凉喝药好得多。”季伶舟说道。
程茗染没有接话,只是把已经喝完了的碗放了回去。
季伶舟看向宫人:“去拿一套干爽的衣服来。”
宫女应下,随后告退。
季伶舟看向程茗染:“把手松开。”他说了一句。
程茗染脸色一变,她的手现在正紧紧的抓着被子,生怕自己走光,要知道这被子下面的她可是未着寸缕的。
“陛下……”程茗染还有推辞的意思。
但是季伶舟已经没有那么多耐心了,他直接伸手捂住了程茗染的手然后轻轻拉开,程茗染到底是不敢真的违背他的意思,所以没有怎么反抗。
她松开了手,季伶舟将被子拉开,不过因为顾忌着程茗染的情绪,所以也没有全部拉掉,只是露了一部分。
季伶舟看向她身上的伤:“怎么弄的?”他问了一句。
程茗染知道他问的是什么,缓了好久,她才回了一句:“陛下问的是哪处?”
那处?意思是这些伤不是同一次留下来的吗?也是,季伶舟其实也能分辨得出来,她身后的伤新旧不一,有的甚至还结着痂。
大部分都是鞭伤,还有一些不清不楚的,甚至有不少淤青在。
“刚刚进冷宫的第二天,德……余妃娘娘就去了冷宫,让人拿着鞭子打了臣妾,臣妾数不清是多少下。”程茗染说道。
他既然要问起,那自己又怎么可能故意隐瞒呢?他不是想知道吗,那自己就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她也想让季伶舟知道自己在冷宫那几个月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冷宫里面来的客人太多,臣妾身上不少的伤都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因为在冷宫也没有太医,所以这些疤痕就没有去掉。”
“臣妾背上有一处烫伤,冷宫冷得厉害,那是臣妾第一次在冷宫生火。后来钱昭仪过来了,她说来看看臣妾,结果却失手将臣妾推进了火里,背上的伤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程茗染说道。
季伶舟落在了背上烫伤处的手微微一顿,整个后腰都是,很大一片的烫伤……
“你……”季伶舟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程茗染眼中酸涩,其实说到底,她心底还是有些怨他的……
“还疼吗?”季伶舟轻轻抚着她后背上面的伤痕。
“现在已经不疼了。但是当时可疼了……可是不管臣妾有多疼,都没有人会因此放过臣妾,所以臣妾知道,其实喊疼也是没什么用处的。”程茗染回答。
季伶舟喉间一哽。
“这些疤……朕会让太医帮你去掉。”季伶舟想了半天才想出这么一句话来。
但是程茗染摇了摇头:“不用麻烦了,去不去掉其实都没有太大关系。臣妾现在已经不在乎了,更何况,只有留着这些疤痕,臣妾才能无时无刻的警醒自己要懂事些,以免再次犯错。”
“你在说气话?”季伶舟问。
“臣妾没有说气话,臣妾只是不想又犯错受罪而已。”程茗染说道。
“你以前最是爱漂亮了。”季伶舟说。
“陛下也说了是以前了,现在臣妾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臣妾什么都不懂,就是一个娇纵的小姑娘,所以才犯下那样的滔天大祸,现在臣妾长大了。”程茗染又说了一句。
“长大?不过几个月而已,你依旧可以和以前一样的,再者,以前的事……那也不是你的错。”季伶舟说。
“几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了。而且陛下忘了吗?曾经的那些事……大家都认为是臣妾的错。”程茗染轻轻一笑,脸上满是凄凉。
现在一句那不是你的错?可当时所有人都说是她的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