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没理会他的话,叹了口气“棠儿若是有母亲,也不会在你家过成那般了,说到底是我女儿早逝的过错了。”“这棠儿有母亲啊,卫氏也是拿她视如己出的。”祈顺道装做不明白。老太君冷哼一声“祈大人,棠姐儿接回来跟只瘦弱的猫儿一般,面黄肌瘦的,连连发了多日的高热,还撞破了头,差点就丢了命去,是我这个老婆子日日守着她,她才熬了过来,我倒要问问尊夫人是如何视如己出的!”“这,棠儿当真病的如此严重?可在府里不是也看了大夫的,大夫说无大碍啊!”祈顺道有些奇怪
祈顺道小心的把女儿交给了王嬷嬷,看着祈棠枝那双好看的眼眸盈满了泪,柔弱无辜般的眼神,让他的心一抽,他突然觉得有些太亏欠女儿。
见祈顺道进了益寿院,祈棠枝接过王嬷嬷手中的帕子,擦了眼泪,眼间再无一丝柔弱,反倒是一片清明甚至有些漠然。
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却也知道让祈棠枝死掉的始作俑者不就是她的父亲吗?如若不是他的不管不顾,她又何至于这般田地,不过无碍,只要他对她有愧疚怜惜之情就够了。
何老太君让婢女给几人上了茶。
房中无人说话,有些不自然。
祈顺道先开了口“老太君最近身子可好?”
老太君笑了笑“托知府大人的福,老身好的很。”
“不敢不敢。”祈顺道被一句话噎住了心中有些不畅快。
“我看棠姐儿这倒是长高了。”
老太君没理会他的话,叹了口气“棠儿若是有母亲,也不会在你家过成那般了,说到底是我女儿早逝的过错了。”
“这棠儿有母亲啊,卫氏也是拿她视如己出的。”祈顺道装做不明白。
老太君冷哼一声“祈大人,棠姐儿接回来跟只瘦弱的猫儿一般,面黄肌瘦的,连连发了多日的高热,还撞破了头,差点就丢了命去,是我这个老婆子日日守着她,她才熬了过来,我倒要问问尊夫人是如何视如己出的!”
“这,棠儿当真病的如此严重?可在府里不是也看了大夫的,大夫说无大碍啊!”祈顺道有些奇怪
如此,老太君一听便知是后院里的女人们做出来的事了“祈大人,不妨回去后去寻那日的大夫看看还能寻到吗?你知不知道你的孩子差点就断送在你后宅里的女人手里,你为官有道,于家事上却是一窍不通!
棠儿没有亲娘,卫氏只是一个继母,她能对棠儿好到哪里去?你那房中的姨娘也不是什么好的,你若有良心,回府就对棠儿好些,她这些日子梦中都在唤父亲,日日梦魇都是有人害她打她,这都是你祈大人的家事,我老婆子也不多说了。”
老太君话都说到了如此的份上,祈顺道多少也听进去了,心中对祈棠枝更加是愧疚了。
何家一家人在门口送别祈棠枝,又给她多多的装上了许多东西,祈顺道见到此景有些尴尬就先上马车了。
“棠儿,有事一定要告诉外祖母,不要逞强,何家永远有你的院子。”
“表妹,记得要想我们!”
“棠儿,这是大舅妈给你求的平安符。”
“棠儿,二舅母是个俗人,这对和田玉镯就赠与你了。”
两位舅舅皆是与她送了东京田产,她本是不收的,可最后还是塞给她了,她虽然只在这住了三月,可这里的亲情不假,没有争斗与算计,也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离别之际也是没忍住泪,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和外祖家,一时间有些伤心。
不过片刻她拭掉眼泪,面上带着笑,乖巧的上了马车。
马车上,祈棠枝提了一个食盒“父亲,这是女儿亲手做的芙蓉糕,父亲尝尝?”祈顺道不爱甜腻的味道,可女儿的眼神亮晶晶一般,他不忍心拒绝,拾起一块,喂进嘴里,清香软糯并不甜腻。
“棠儿什么时候竟然是学得了一手的做糕点的好手艺,这糕点啊,爹爹很喜欢,棠儿也吃,吃了长的高高的,爹爹日后会护着你的。”
祈棠枝一脸笑意,似乎因为父亲的夸奖与承诺有些开心,不过她有些畏寒,风一吹,她冷的一哆嗦,祈顺道见状将身上的披风披到了她身上。
“多谢父亲。”
少女悦耳的声音让祈顺道很是受用,心中突然多了几分身为父亲的高兴。
一柱香后,马车缓缓停下“大人,小姐,到了!”
祈顺道先她一步下车,祈棠枝掀开马车门帘,祈顺道的手悬在半空是在等她下来扶着她。
自然不好拂了父亲的好意,祈棠枝扶着父亲的小臂下了马车。
祈家女眷今日都在门口等着,自然看到父女和谐的一幕,一时间内心各异。
到了门口前,还未等内眷开口,祈顺道先道“棠儿这是卫氏你唤她夫人就好,这是于姨娘,这是你三妹妹祈品茹,二妹妹祈元芬,这是你弟弟祈和康。”
祈棠枝一一见礼,礼仪倒是好的出奇。
卫氏倒是有些惊讶,这丫头不仅好好回来了,还像是变了性子一般,以前可是怯懦的不知道给她行礼,如今大方又得体,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于氏倒是亲昵的上前挽住了她的手“大小姐一路奔波,快随妾身进来休息吧。”
祈棠枝不知为何这个于姨娘对她如此亲近,但也顺从的跟着要进去。
“你这越俎代庖的贱人,主母还未发话,你有什么资格叫她跟着你进去,这个家竟然是你在掌了?”说话的是卫氏。
于姨娘放开了挽着祈棠枝的手竟是跪在了地上“是妾身的错,妾身只是怕大小姐累着,妾身是没有坏心的呀,老爷,夫人,妾身也不是有意的,您原谅我吧。”
这祈府里可真是有意思,妾室敢如此说话,祈棠枝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切,这出戏要如何演下去呢?
“你这贱人,又扮的如此娇弱给谁看啊!我告诉你,我才是这个家的主母,我要是想发卖了你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祈品茹看到了自己父亲难看的脸色还有门口围着的百姓扯了扯自己母亲的衣角。
可卫氏完全像感受不到似的,依然指着于氏骂。
祈棠看了一眼祈顺道,祈顺道有些挂不住脸,眼见她还要说,祈顺道沉了脸色“闹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棠儿刚回来,你们这样丢不丢人!都给我滚进去祠堂跪着去。”
听了这话,卫氏不可置信的看着祈顺道“你说什么?叫我去和这贱人跪祠堂?你还有没有心!祈顺道!我卫芸一心为了这个家着想,谁家小妾不是由主母发卖打骂。
你宠她就罢了,一宠就是这么些年,可问了我的感受了?她那些扮柔弱的伎俩你没看够我都看够了!”
就这一会儿,祈棠枝依旧摸清楚了祈家人的性子,尤其卫芸是个脾气火爆又不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