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悦抬起头,看向君泽辰,眼中满是哀求与期盼。她多么希望君泽辰能为她求情,能相信她是清白的。可君泽辰本就不知如何处置凌悦,虽然他知道凌悦和安锦妍之间不一定全是凌悦的错。但是作为他的嫡妻,就要有嫡妻的气度和仪态,嫉妒成性,殴打侍妾,若是母后深究,她这个太子妃即使被废都是理由充足。君泽辰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冰冷地说道:“安顺,带太子妃回栖鸾殿。”“安良娣今日受了惊,但是以下犯上,冒犯了太子妃,禁足一月。”
夕颜殿。
君泽辰紧紧抱着苏婧瑶,将她轻柔地放置在榻上。
苏婧瑶眉头紧紧皱着,秀眉仿佛拧成了一团,她一手捂着自己的肚子,一手紧紧地握着君泽辰宽厚的手掌。
“殿下,疼.....”
她的声音虚弱而颤抖,仿佛风中残烛,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君泽辰见她始终捂着肚子,心中满是疑惑和担忧,不明白她为何会肚子疼。
但还是迅速伸出另一只空闲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温柔地安抚着。
“瑶瑶等一等,太医马上就到了。”
君泽辰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仿若一个“川”字深深镌刻其上,眼神中也透射出寒意无比的剑光,让人望而生畏。
妙云匆匆回到夕颜殿,手中端着一杯花茶。
“主子,喝一杯花茶吧,暖暖身子,您的额头在冒冷汗。”
苏婧瑶缓缓接过花茶,轻抿一口,她垂下的眼睫下,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意。
妙云接过她喝过的茶杯,悄然退了出去。
渐渐地,苏婧瑶只觉头脑发晕,意识也渐渐模糊,最终昏迷过去。
这一切自然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她自然不会伤害到自己的孩子,她的肚子本就不疼,只是脚腕儿处的伤实在疼痛难忍,她佯装肚子疼不会让人察觉出任何不对。
而妙云送来的那杯茶,自然也是她提前吩咐好的,其中加了中药材附子,会短暂地造成脉象紊乱的情况。
待太医前来把脉,自然就能把出她怀孕且动了胎气的脉象。
君泽辰还会告知太医她晕倒前一直肚子疼,宫中的太医院里皆是人精,他们自然知晓该如何措辞,才能让自己获得最大的利益。
东宫的第一个孩子,在太子妃生辰宴上动了胎气,甚至母体晕倒,必然会惊动皇后。
今日太子妃殴打东宫侍妾,致使她动了胎气,加之太子妃之前霸占太子的一切行径,皇后必然不可能轻易揭过。
君泽辰在苏婧瑶晕过去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压抑,仿若乌云密布,骇人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他紧紧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太医人呢!”
他的声音中饱含着焦急和愤怒,仿佛即将喷发的火山。
他的话音刚落,安顺就神色慌张地急急忙忙带着李太医赶了进来。
李太医刚要行礼,就被君泽辰粗暴地直接打断了。
“还不过来,侧妃晕倒了,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君泽辰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太医赶忙小步快跑上前,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开始为苏婧瑶把脉。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表情愈发惊讶,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
这……
君泽辰见他迟迟不说话,嘴巴抿成了一条生硬的直线,眼神如利刃般射向李太医。
“侧妃到底怎么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充满了担忧。
“殿下,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侧妃已有快一个月的身孕了!”
李太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
君泽辰听闻此言,如遭雷击,整个人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她怀孕了?!
他的心中涌起一阵狂喜,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君泽辰的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胸腔中蹦出来一般。
随后紧张问道:“侧妃晕倒前一直说肚子疼,快看看她,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的声音中透着急切的关心,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回殿下,侧妃脉象有些紊乱,因是动了胎气,虽然并无小产的迹象,但仍需要好生修养,微臣这就马上给侧妃准备安胎药。”李太医恭敬地说道。
“快tຊ去!”
君泽辰大手一挥,声音中满是急切。
跟随而来的凌悦听见太医的话,身体一个晃动,差点站不稳。
苏婧瑶怀孕了?
凌悦抿起带着苦涩的嘴角,这不就是她期望的吗?
苏婧瑶怀孕,殿下是不是就不用宠幸她了,殿下的心是不是就会回到她身上。
他说过他不会爱上旁人,苏婧瑶也是殿下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
李太医退下后,跟随而来的医女开始小心翼翼地为苏婧瑶检查腿上的伤,以及脚腕儿的伤。
君泽辰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外面,凌悦跟着他一起,他的眉头紧紧皱起,眼神中透着锐利。
他要问清楚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出去后,安锦妍也到了夕颜殿。
她落水后,她的丫鬟迅速行动,找人将她从水中捞了上来。
此刻,她的衣裳还湿漉漉地贴在身上,脸上清晰地印着一个巴掌印,狼狈的模样,却因着她精致的妆容,不丑反而更显楚楚可怜。
而安锦妍之所以衣裳未换就匆匆赶到夕颜殿,自然是为了与太子妃当面对质,不能让自己平白无故地被人冤枉。
君泽辰面色阴沉地坐在首位,身上散发出的强大威势,如同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眼神冷冽如冰,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两人。
“说吧,今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君泽辰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仿佛带着千斤重压。
安锦妍闻声,直接双膝跪地,然而她的腰杆却挺得笔直,紧接着便开始声泪俱下地哭诉起来。
“殿下,妾真的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太子妃,太子妃竟然毫无缘由地打了妾一巴掌,还将妾推入荷花池中,呜呜……”
她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那副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安良娣不要血口喷人,若不是你对本宫不敬,本宫也不会打你。”
凌悦的声音中带着寒意,她的眼神冷冽如刀,直射向安锦妍。
随后,她转向君泽辰说道:“殿下,是安良娣口出狂言,臣妾才打了她,而且臣妾也没有推她入荷花池,是她自己与臣妾推搡时,不慎落入荷花池后,还反过来推了臣妾一把。”
“她说了什么?”
君泽辰的声音愈发冰冷,他的眼神在凌悦和安锦妍之间来回扫视,却并没有直接相信某一个人的言辞。
听到君泽辰的问话,凌悦心中一紧,她抿着唇,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当时安良娣在她耳边说的那些话,只有她一个人听见,安良娣用不能生育来讽刺她。
这种难以启齿的话,她又如何能当着众人的面说出口。
此刻,她只觉得全身仿佛都被一股寒意笼罩,是君泽辰的冷酷带给她的感受。
她甚至觉得,阿泽是不是不相信她……
安良娣见太子妃沉默不语,立刻拔高了声音。
“殿下,妾一直以来都对太子妃恭敬有加,今日冲突时不过是随口说了句殿下昨晚歇在惜云殿,太子妃便不分青红皂白地这般对妾,妾实在是冤枉呀,呜呜……”
她边说边用手帕拭泪。
然而,垂下的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让人察觉的得意和算计。
君泽辰听闻此言,眼眸一沉,心中暗忖。
吃醋打人这种事,凌悦的确做得出来,只是他没想到凌悦现在竟变得如此放肆。
大庭广众下完全没有半分身为太子妃的稳重和端庄。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愠怒,但更多的是失望。
君泽辰充满寒意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凌悦,凌悦迎上他的目光,眼神中满是悲伤与绝望。
她微微颤抖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最终,她倔强地说道:“臣妾没有!”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与委屈。
君泽辰有时候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凌悦,他想让凌悦懂事一点,可她的不懂事却是因为他以前对她的放纵和宠爱造成的。
君泽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垂下的眼眸中是深不可测的幽暗旋涡。
还不等他想好如何处理这件事,皇后身边的金华姑姑就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金华姑姑微微欠身,行了一礼。
“起来吧。”君泽辰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听闻侧妃有孕,特命奴婢过来探望,并且带来了皇后娘娘的口谕,太子妃听旨。”金华姑姑的声音清脆而响亮。
凌悦听闻此言,心中一紧,连忙跪下。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心中充满了不安和恐惧。
金华姑姑清了清嗓子,宣读口谕:
“太子妃素行不良,嫉妒成性,竟公然殴打东宫侍妾,并让皇嗣受到影响,此等行径,实难容忍。
着令太子妃即刻起禁足两月,在此期间,需罚抄宫规百遍,以儆效尤。
望其能自省悔过,日后修身养性,恪守本分。”
金华姑姑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击在凌悦的心上。
“殿下,臣妾……”
凌悦抬起头,看向君泽辰,眼中满是哀求与期盼。
她多么希望君泽辰能为她求情,能相信她是清白的。
可君泽辰本就不知如何处置凌悦,虽然他知道凌悦和安锦妍之间不一定全是凌悦的错。
但是作为他的嫡妻,就要有嫡妻的气度和仪态,嫉妒成性,殴打侍妾,若是母后深究,她这个太子妃即使被废都是理由充足。
君泽辰打断了她的话,声音冰冷地说道:“安顺,带太子妃回栖鸾殿。”
“安良娣今日受了惊,但是以下犯上,冒犯了太子妃,禁足一月。”
“殿下.....妾......”
安良娣原本还想给自己辩解一番,可看着殿下冷硬的俊颜,话语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随后她应了一声,转身退出了夕颜殿。
虽然被禁足一月,但是安锦妍相信这不过是太子为了维护太子妃的颜面罢了。
一个月解禁后,太子妃仍然在禁足,现在苏侧妃还怀孕了,到时候太子后院中没有谁是她的对手,她会牢牢抓住殿下的心。
安锦妍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凌悦没想到君泽辰竟然会这样待她,她失魂落魄地出了夕颜殿。
脚步沉重而缓慢,仿佛每走一步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安锦妍跟着出去,她快走了几步,追上了凌悦,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眼神中满是挑衅与讥讽。
“太子妃姐姐,今日你的脸没事还真是老天保佑,哦不,你应该感谢怀了皇嗣还要救你的苏侧妃。”
凌悦狠狠瞪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怒火与恨意。
“安良娣真是好心计,本宫不会放过你!”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味道。
她们两人的对话都很小声,压抑中透着冷意和恨意。
安锦妍不屑一笑,转身离去。
她的步伐轻盈而欢快,仿佛在庆祝自己的胜利。
而凌悦则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她的夫君,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