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宏英心情正佳，听到柳思灵的话当即让她只管讲来。“虽说如今的华朝官员不禁商，可咱们家供货的地方到底是父亲的官职所在。”“晚辈以为，当今华朝崇商经济方才繁荣，这政商关系，终归还是亲、清二字方是正理。”得益于上辈子曾浅浅尝试过考公，柳思灵自觉此刻说的话听上去倒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因此，不如此后将翰林院朝食的账目明细都公示在院内，长此以往也好让大家一清二楚，心服口服。”张宏英听完大为赞叹。
最终统计出的前三名美食分别是肠粉、小笼包和八宝粥。
茶叶蛋虽说也是颇为美味，但大多数人都认为它无法空口吃。
若是硬要选其中三份，肯定还是其中能够直接当做主食的为妙。
看到这结果，柳思灵心想，除了鸡蛋饼很少人选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其他的结果倒是和自己预料的一样。
众菜品的归属公布后，柳云山还未如何，孟天德倒是先高声欢呼了起来。
“妙，妙啊。”
贺怀仁却是如一只灰溜溜的落水狗，再也叫嚣不起来。
张大学士今日这一手实在是高，他也无法对别人说其中有丝毫猫腻。
只是心中更加暗恨起了柳云山一家，连带着对孟天德都有许多不满。
既然结果已出，柳云山一家就随着张宏英去往他的中书堂商议具体的供货事宜。
中书堂内，气氛颇为惬意悠闲。
张宏英一面饮茶，一面手拿一枚茶叶蛋仔细咀嚼，只觉心中十分舒坦。
这是他刚刚试吃时新发掘出的搭配。
虽说茶叶蛋没有中选前三，但在张宏英心中，这可是今日最美味的一份了，茶叶蛋就该配上红茶一起吃。
若是柳思灵知道张宏英心中所想，定会将他引为知己。
要知道上辈子自己最爱的就是冬日的围炉煮茶，茶叶蛋外再配上烤地瓜、栗子、花生等。
优哉游哉，简直人生一大乐事。
张宏英和蔼可亲地看向柳思灵。
“柳姑娘，这些吃食可都是你研究出来的？”
柳思灵看向张大学士，柳家虽家境一般，她却并无一般小姑娘的怯懦，反而有大家风范。
“回张大人，正是呢，思灵有幸得外祖托梦，教授厨艺，想是祖上庇佑。”
“晚辈想着既然外祖传艺于我，必要将其发扬光大，方不负外祖心血。”
张宏英不信鬼神之说，只当是柳家有美食秘方怕遭人觊觎的托词。
却对落落大方的柳思灵留下了较好印象，不禁想要再考考柳思灵。
“那依柳姑娘所见，这朝食你打算如何供应？”
柳云山暗中着急，自家前一日光顾着试菜了，倒是没考虑到这一点。
一旁的唐如雁却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相信女儿，莫要慌张。
柳云山未考虑到此处，柳思灵却是在想朝食种类的时候就细细思量过了，只见她自信开口。
“张大人，咱们翰林院所有学士、侍读、博士、编修等加起来共计三十六人，众口难调。”
“若是如翰林院的午餐一般统一送餐规格恐无法让所有人满意，又会造成浪费。”
“我父亲也是贫苦出生，自是明白粒粒皆辛苦【1】（出自唐代诗人李绅《悯农》）的道理，所以我倒有一个想法。”
“可让我父亲每日登记下众人第二日想要吃的朝食种类，我们再回去准备。”
“这样既可以让大家都吃上想要的朝食，又能避免浪费，如此两方皆宜。”
一番话听得柳云山暗暗点头。
“好！好一个粒粒皆辛苦（出自唐代诗人李绅《悯农》），你这个女儿倒是个有才的。”
张宏英满意地朝柳云山笑道。
柳思灵却在心中暗叫糟糕，怎么一不留神把前世的诗句说了出口，天爷啊，我可不是故意要担这才名的。
她连忙解释道：“这都是外祖在梦中教我的，并不是晚辈所创。”
张宏英更加满意了。
“腹有诗书却为人谦逊，云山，你这女儿当真不错。”
柳思灵只想捂面泪奔，果然只要征服了他人的胃，自己做什么看上去都是好的，算了放弃治疗了。
看到柳云山的家眷如此明事理知进退，张宏英也不兜圈子了，直接说了自己的决定。
“云山，你女儿说的不错，就按照她的提议来做吧，朝食的种类可以多一些。”
“这几日做的蛋饼、豆浆还有今日试菜新加的四种吃食都可以放在菜单上。”
“日后若是研制出了什么新的菜品也可以增加上。”
“翰林院内共三十六人，每人每日可以随意点上两份朝食，品种不限，你每日负责统计。”
“就从明日开始。我这里先付十两银子供你准备食材，也算是这个月的定金了。”
“此后银钱方面，就由吴博士与你对接。”
说罢张宏英将银子取出递给柳云山。
柳云山听完，激动地应声接过。
倒是柳思灵看到银子，思及今日见到的贺怀仁，心中冒出一个想法。
“张大人，晚辈冒昧，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张宏英心情正佳，听到柳思灵的话当即让她只管讲来。
“虽说如今的华朝官员不禁商，可咱们家供货的地方到底是父亲的官职所在。”
“晚辈以为，当今华朝崇商经济方才繁荣，这政商关系，终归还是亲、清二字方是正理。”
得益于上辈子曾浅浅尝试过考公，柳思灵自觉此刻说的话听上去倒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因此，不如此后将翰林院朝食的账目明细都公示在院内，长此以往也好让大家一清二楚，心服口服。”
张宏英听完大为赞叹。
“云山啊，你这个女儿可是比你还要有才，若为男子，当真可为官一方，造福百姓。”
此时的柳思灵还未曾想到，自己突然迸发的灵感竟在不久后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只是认真答复张宏英的赞赏。
“张大人谬赞了，晚辈觉得只要心系家国，无论是男是女，身在何方，都可为我华朝做贡献。”
张宏英又将负责对接的吴博士叫来，几人商议好具体的细节后，这件事情算是敲定了下来。
柳云山去统计翰林院各人的朝食需求不提，唐如雁母女则将家伙什收拾好运回家中。
又去采购新的食材预备着即将开始的翰林院朝食生意。
采购完回到柳家后，柳思灵想了想，找母亲一起盘点了起来。
“咱们目前的朝食摊子已经摆了有五日了，这几日鸡蛋饼加上豆浆卖了将近五两银子。”
“便是刨去成本，净赚也有个二两多。”
“再加上今日张大人给的十两银子，想来今年思明的束脩和要补的屋顶是不用愁了。”
唐如雁是越数银子越开心。
也是，哪有人数钱不乐呵呢？
“明日就让思明把束脩给交了，这次可真是亏得阿灵你学会了这么厉害的厨艺，救全家于水火。”
“交完束脩我再去买瓦片，找人来铺屋顶，今年可算是能过一个暖冬了！”
唐如雁说完就要把银子分类放好，柳思灵却出声了。
“娘亲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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