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提出的条件就是解散乐队。楚晏礼对此没有意见,他没有对宋星澜说假话,十年下来,他的确已经唱够了。他们已经登顶过,国内外的演唱会也都开过,唯一的遗憾只剩下本该和他一起登顶的那个人却只能隐姓埋名。公司也早就准备推出新的团体,更加吃香,更加赚钱,解散了Det.Let才能给资源让路。原本他计划中的一切都该是如此。但他错估了自己,也看低了宋星澜。这天,他再次为自己注射镇定剂时,忽然更换了药盒。家门被敲响。
“你有时间装疯卖傻,不如跟我们解释一下……”
众人看着他的反应,其实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了。
他们不敢上前打扰楚晏礼,毕竟他现在的状态实在是不对劲。
但阿叶管不了那么多,被欺骗的愤怒让她独自站了出来,语气严厉。
“那首歌,我们所有的歌,是怎么回事?”
“到底什么是真的,有哪几首歌是你写的?”
楚晏礼并没有转头。
他自嘲一笑:“全都不是。”
“我在学校只学了唱歌,怎么可能学会作词作曲呢……”
几人的表情凝重起来,他却恍然未觉。
“但是澜澜不一样,她家里是音乐世家,你们可能听说过她父母的名字。”
“或者说,宋玉炤,你们应该熟悉。”
“她从小是那样的环境熏陶长大的,上学也是学的古典乐,乐器就像是她的左右手一般。”
“但为了我,她把这些都抛下了。”
“家庭、乐器,甚至是自己的署名。”
“因为我们那个时候太穷,根本买不起乐器,她最喜欢小提琴了,我们在一家店路过了很多次,但都舍不得买。”
“等我们买得起了,我却已经忘了。”
“忘了她演奏的时候有多漂亮。”
“在学校的时候,她弹过一次钢琴,那一次就能让全校一半的人爱上她……”
“可是我忘了,或者说,我刻意把她忘了,将她藏在我的身后,让谁都看不见她。”
他沉默下来,几人也都没有开口。
他们知道这段话并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只是一个做错了事的男人在忏悔而已,可他的忏悔根本无人在意。
他们连怜悯都做不到,毕竟故事里的男人实在可恶。
楚晏礼证实了他们的猜想,可成员们却开心不起来。
心虚和愧疚淹没了他们。
最让人痛苦的事,莫过于想要道歉时却已经没有人想听了吧。
楚晏礼自责忏悔,他们又何尝不是心中有愧。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这群日夜相处过的成员,沉默着站了起来。
“我知道老板想要什么,我带你们去找。”
“但只有这一次,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关系。”
“也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打扰我和我的爱人。”
众人沉默地跟上了他。
然而录音室的门一打开,穿堂风吹起了满地碎纸,如天鹅羽毛一般飞扬起来。
……
楚晏礼沉寂了很久。
那天所有成员离开之后,他就不再颓废,收起了酒瓶,把家里收拾干净。
就像是宋星澜在时一般。
他每天独自待在家里,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照常地早起和睡觉,偶尔对着空气一阵亲切地密语。
关于歌曲版权问题的公告已经发送了出去,不少人骂他与公司,宋星澜在他们心中被一步奉上了神坛。
楚晏礼已经不觉得有什么了,这本来就是她应得的。
他所有的光环物归原主,只剩下一副被酒精销毁的嗓子。
公司的合约已经到期,再也没人能来打扰他们。
当初,他提出了一笔让歌曲的版权重归宋星澜名下,并且昭告天下,公司没有反对。
而他们提出的条件就是解散乐队。
楚晏礼对此没有意见,他没有对宋星澜说假话,十年下来,他的确已经唱够了。
他们已经登顶过,国内外的演唱会也都开过,唯一的遗憾只剩下本该和他一起登顶的那个人却只能隐姓埋名。
公司也早就准备推出新的团体,更加吃香,更加赚钱,解散了Det.Let才能给资源让路。
原本他计划中的一切都该是如此。
但他错估了自己,也看低了宋星澜。
这天,他再次为自己注射镇定剂时,忽然更换了药盒。
家门被敲响。
楚晏礼打开门,门口一名不速之客的到来让他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