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寒柏知道孟倾夏不喜欢自己的阿娘,不敢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对不起,我马上回房。”她刚转身要走,孟倾夏立即拉住了她的胳膊。迟寒柏几乎本能的缩回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孟倾夏的身体。“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再也不敢了……”她眼里的恐惧,孟倾夏看得分明。眼见她又要下跪,孟倾夏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抵靠在梁柱之上。“迟寒柏,你究竟想干什么?”“就算是怪我们送你去法相寺反省思过,也没必要做出这幅姿态!”“老是耍这种小性子,只会令人反感!”
“寒柏,好久不见。”
贺婉樱笑着走上前,跟迟寒柏打招呼。
迟寒柏却是后退着避开她的触碰,眼底布满痛色。
若不是贺婉樱之举,自己依旧是干净的镇国公千金,而不是个人尽可夫的军妓。
迟寒柏恨她。
但时至今日,她知道自己根本没资格恨!
不被爱的人,不管做什么都是错。
她咬着唇,低着头跌跌撞撞的跑开,没说一句话。
“寒柏好像对我有意见。”贺婉樱有些失望对裴玄决说道。
裴玄决看着迟寒柏跑远的破碎背影,不由得拧紧了眉。
“她刚回家,还不太适应。”
不知为何,他心口莫名淤堵了什么,让他一阵心烦意乱。
另一边,清香阁。
迟寒柏蜷缩着躺在床上,却放心不下还在地窖的阮母。
自己苑子外守了侍卫,她半夜也无法再溜出去。
阿娘饿得难受,该如何是好?
迟寒柏浑噩想着,辗转反侧。
直到后半夜,她才睡了过去。
军中三年,她从未睡过一个好觉。
时常会梦到有人强行脱她的衣裳,对她行不轨之事。
可怕的是——
醒来之后,却发现梦里的一切她正在经历。
清晨,东方升起丝丝光亮。
迟寒柏早早起来,想先悄悄去给阮母送些吃食。
刚走到小厨房。
她便听见里面有人在聊天。
“地窖里那个疯婆子终于死了。”
“昨天夜里一直鬼哭狼嚎,说要吃东西,又吵又烦人!”
“死了清净,咱们再也不用守地窖了……”
迟寒柏僵在了原地,一种无尽的苍凉感从心底翻滚,汹涌地冲到了她的咽喉。
阿娘,死了?
怎么会死呢,明明昨日还和她说了话。
迟寒柏揉了揉心脏,感觉快要喘不过气。
分明只见过一面,可为什么会那般难受?
“我还没给她送饭呢。”
迟寒柏轻轻呢喃着,鼻尖发酸。
她想进去问问那几个下人,阿娘是不是真的死了。
可身后却突然传来了孟倾夏的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么?”
迟寒柏知道孟倾夏不喜欢自己的阿娘,不敢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对不起,我马上回房。”
她刚转身要走,孟倾夏立即拉住了她的胳膊。
迟寒柏几乎本能的缩回手,却不小心碰到了孟倾夏的身体。
“我不是故意的,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她眼里的恐惧,孟倾夏看得分明。
眼见她又要下跪,孟倾夏拽着她的手腕将她抵靠在梁柱之上。
“迟寒柏,你究竟想干什么?”
“就算是怪我们送你去法相寺反省思过,也没必要做出这幅姿态!”
“老是耍这种小性子,只会令人反感!”
男人的靠近让迟寒柏身体抖如筛糠。
她怎么敢耍性子。
只有被偏爱的人才敢使小性子,她这样不被爱的肮脏之人,根本没资格。
“哥哥,寒柏不敢。”
迟寒柏小心翼翼开口,尽量让自己显得乖巧温顺。
这一声“哥哥”,让孟倾夏眼底的情绪起伏不断,好一会儿才平息下来。
他松开了迟寒柏,说出自己此行找她的目的。
“跟我走,母亲叫你去前厅。”
迟寒柏不敢拒绝,垂头跟在孟倾夏身后。
刚到前厅。
迟寒柏看着坐在宾客席上的男人,瞳孔骤然紧缩。
她往后退了几步,冷汗一滴一滴往下落,面色也变得惨白。
一席玄色锦袍的楚萧,勾唇看着她。
“阮小姐,楚某今日来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