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般和苏漠在一起,尽管身体是痛的,虚弱的,但为什么,就算是重复的浪潮声,都觉得好听?纪浅知道自己现在变得很丑,苍白干瘦,面无光泽,头发也没剩多少。就在昨天,苏漠还想去剃光头,被纪浅一句“那样就不帅了”打消。苏漠这么优秀的男人,在她最落魄最丑陋的时候,爱上了她。纪浅何德何能?她不由的揽住他的脖颈,想汲取多一点温暖。“苏漠啊,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爱上一个绝症的女人,还有比这更亏本、更不理智的事情吗?
纪浅拆着包装袋和纸盒,最近她网购了一堆帽子和假发。
骨髓移植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纪浅如今还是要化疗。
头发一把把的掉,苏漠都细心的收集起来放在一个福袋里,开始是个小囊袋,后来越来越大。
纪浅开玩笑说都可以做顶假发了。
今天要去化疗,纪浅试戴着很二次元的那种色彩斑斓的假发,兴致勃勃。
化疗很痛,很难熬,她得给给自己找点乐子。
纪浅将自己的银行卡给了苏漠,那是她工作前攒下的钱。
苏漠收了但是分文未动,化疗的钱都是他出。
此时苏漠正倚在门框,笑看纪浅顶着一头冰蓝色的长卷发。
她瘦的脸只剩巴掌大,眼睛更显大了,这么一看还挺像漫画里的女孩。
试了半天,纪浅还是决定低调点,戴了一顶柠檬黄的毛线帽出门,心情就像这颜色一般明亮。
化疗的药物推入身体,纪浅的身体沁出冷汗,发白的唇也被咬破出血,她把脸埋在臂弯,浑身颤抖。
痛,就表示活着,能多活一天,为了这个世界上最想看她活的苏漠,也为了爸妈。
你们的女儿面对病魔不是懦夫……
纪浅知道,爸妈终究会原谅自己,会心疼的。
治疗结束后,苏漠红着眼,轻轻擦拭着纪浅的脸。她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身上也没几两肉,瘦成了纸片人。
那晚在烧烤摊的大快朵颐,好像是幻觉。
现在纪浅爱喝粥,苏漠变着法儿的做各种药膳粥,“今晚想吃什么?我刚跟个老中医讨教了几个宫廷御膳,是他家祖传的食谱里得来的。听说祖上出过御医,和御厨是哥们……”
纪浅知道,苏漠变得这么话唠是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趴在他宽厚的背上,纪浅认真听着他说那老中医小气扒拉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早呢,我想去海边走走。”
日复一日等着沈霆的单调生活,纪浅过得不开心。
现在这般和苏漠在一起,尽管身体是痛的,虚弱的,但为什么,就算是重复的浪潮声,都觉得好听?
纪浅知道自己现在变得很丑,苍白干瘦,面无光泽,头发也没剩多少。
就在昨天,苏漠还想去剃光头,被纪浅一句“那样就不帅了”打消。
苏漠这么优秀的男人,在她最落魄最丑陋的时候,爱上了她。
纪浅何德何能?
她不由的揽住他的脖颈,想汲取多一点温暖。
“苏漠啊,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爱上一个绝症的女人,还有比这更亏本、更不理智的事情吗?
苏漠也在想过,但一直找不到答案。
这个女人是怎样慢慢渗透到自己心里的?
见过那么多病人,也不乏年轻美女,为什么纪浅走到了他心里,还去得这么深。
成为他甘之如饴的劫难。
后来苏漠最不想的,就是以这样的方式认识她。
如果纪浅能健健康康的,他宁愿从来都没见过她。
苏漠笑着摇头,“不知道,找不到答案。浅浅,我感谢你让我尝到爱情的滋味。”
爱情的滋味,又甜又苦。
“可我却宁愿一辈子也尝不到,我很想像以前那样理性克制。我多希望我们不是以医生和病人的身份认识。你没有生病,你永远不会来找我,我们就在街上擦身而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