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太太说:“这里估计很快就要拆迁啦,来看看也好,以后就再也找不到啦。”跟房东太太告了别,苏眠去地下室看了一下。她本来只想着从窗户往里面看看,可是走近了才发现门没锁。她推门进去,被眼前的景象吃了一惊。她的小灶台,煤气炉,切菜板,还有屋子里那一张小小的单人床,甚至他的游戏手柄,还有一切的零零碎碎……全都跟以前一模一样。而她很清楚的记得,当时在离开首都的时候,她把这些东西全都卖了二手,不能卖的都扔了。
苏眠和沈箫结婚半年后,大壮终于走完了自己狗生的最后一程。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苏眠还是觉得,自己过去的那十五年的回忆,也跟着大壮一起彻底离开了。
苏眠联系了一个宠物火化中心,然后一个人去了一趟首都,把大壮的骨灰洒在了她和傅以申第一次见到它的那棵大树下。
“苏眠,你是苏眠吧?”
苏眠认出来了来人:“房东太太。”
十多年过去,房东太太手边已经牵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孙子。
她笑眯眯地说:“来这里住啊?”
苏眠摇了摇头:“我不住,我就是来这里转转。”
“哦哦,前阵子你男朋友来住了一阵子,我还好奇你怎么没有一起来呢,问他他也不说。”
“他来住过?”
“对呀,住了大半年呢,上个月才搬走。”房东太太问:“你不知道吗?”
“我们已经分开了。”
房东太太有些唏嘘:“这样啊。”
“嗯,房东太太,这里你还出租吗?”
“啊?这里已经被你男朋友……不是,被小傅买下来了,我已经不是房东了,他才是。”
苏眠恍然中好像想起,傅以申有一次发酒疯,说要带她来首都的地下室里小住一下,回忆从前。
原来他真的买下来了。
房东太太说:“这里估计很快就要拆迁啦,来看看也好,以后就再也找不到啦。”
跟房东太太告了别,苏眠去地下室看了一下。
她本来只想着从窗户往里面看看,可是走近了才发现门没锁。
她推门进去,被眼前的景象吃了一惊。
她的小灶台,煤气炉,切菜板,还有屋子里那一张小小的单人床,甚至他的游戏手柄,还有一切的零零碎碎……
全都跟以前一模一样。
而她很清楚的记得,当时在离开首都的时候,她把这些东西全都卖了二手,不能卖的都扔了。
傅以申是怎么把这里还原得跟以前一模一样的?
苏眠不知道。
她也不想知道了。
在机场候机的时候,她接到了沈箫的电话。
“到机场了吗?”
“嗯,还有十几分钟的样子。”
沈箫的声音有些微微发沉:“眠眠,你先别上飞机,在首都等我,我两小时后到。”
“啊,你要来首都出差吗?”
“……对。”
“我怎么感觉你的声音不太对呢,真的没事吗?”
“没有啊,我去出差,你在首都玩几天,等我忙完了我们一起回去。”
……
沈箫来的时候,穿了一身黑色的大衣。
手上还拿着一件她的白色兔绒外套,“天气冷。”
苏眠一个人在机场枯坐了两个小时,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沈箫这次来北京来得突然。
而且,并不是因为要来接她。
两个小时前,沈箫接到了来自首都某区警局打来的一通电话。
“我们辖区内的一个无人看管的水库里发现了一辆小轿车,里面有一具尸体,我们在车里还发现了一本行驶证,名字是傅以申。我们在他的手机里找不到父母的联系方式,只找到了表哥的,你能不能来一趟首都辨认一下尸体?”
沈箫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他在首都有不少朋友,有没有可能是朋友借了他的车,然后……”
警方说得很委婉:“是的,现阶段只是发现了行驶证,不一定证明尸体就是他,确实有一定几率人证不匹配。”
话虽然是这么说。
但谁都知道,人和证件不匹配的概率非常低。
到了警局,沈箫跟苏眠说:“你再门口坐一会儿,我去警局里办点事,很快出来。”
然后,他跟着法医进去了。
尸体已经被泡得浮肿,几乎看不出来本来面貌。
但沈箫看到了他手臂上的疤痕——
那是小时候他们两个玩闹的时候,傅以申从树上掉了下来划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