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舒反问她,“那不然我像那些姨娘,使狐媚子手段,把世子爷留下?”灵芝摇头,“那不行,太自降身段了。”堂堂嫡妻竟然用那等狐媚子手段,说出去都丢人,更加让人看不起了。沈望舒轻笑的,“你不必想那么多,让底下人服气敬重,靠的不是男人,而是手段。”……夜晚,漆黑的诏狱。尤荣斌看着踩着月光而来的谢司珩,赶忙上前问,“二哥,你今日来的挺早啊。”谢司珩:“嗯,早点来,早点回去陪娘子。”
谢司珩看她如皎月白的脸颊,顿时浮起红晕,“娘子脸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他说着,伸手放到了她的额头上,温热有些粗粝的掌心,让沈望舒如触电一样的往后退。
“我去做冰镇圆子。”
她转身便快步走了,灵芝赶紧跟上去。
在门口的时候,杜衡沉声对灵芝说,“日后来望月居,麻烦小声一点,不要一出声就跟敲锣鼓一样。”
灵芝看着闷不出声出现的杜衡,瞪了回去,“麻烦你走路有点脚步声,不知道的还以为白日见鬼呢,闷葫芦!”
沈望舒回了揽月楼,就对茯苓说,“去做两份冰镇圆子。”
灵芝:“世子爷说要您做的。”
沈望舒淡淡嗯一声,“一会儿我亲手加点冰块。”
有丫鬟厨娘,她自是不必亲自下厨,最后亲手盛,亲手端,就可以了。
灵芝想到进屋的那个画面,忍不住叹气,“想来,世子爷不是读书的料,奴婢原还想着日后真考中了,您能扬眉吐气的。”
沈宝珠开口闭口说慕臣舟以后会连中三元,是状元郎。
这日后要真应验了,她想想都替姑娘不平,不甘。
沈望舒进了内室,抬起手来,“我倒也不是真盼着他高中,只是觉得他有上进心,不应当去打击。”
“再一个,护国公府祖先攒下来的富贵荣宠,足够三代无忧了,没必要再去官场,惹圣上猜忌。”
她前世辅佐慕臣舟,将他扶到了帝位,却和四个哥哥落得那般惨的结局。
今生,她也是想通了,与其跟老妈子一样费尽心力的改造辅导丈夫,还不如自己看书养花的舒服过日子。
若他愿意了,两人再圆房生子,传宗接代,不会被人说是不下蛋的母鸡,再把孩子培养成人,也可安心做个老太君,舒舒服服的养老。
当然,这些的前提是,今生要阻止慕臣舟做皇帝!
不然,他始终是个隐患。
灵芝伺候着沈望舒更衣,她疑惑:“圣上猜忌护国公府?”
沈望舒:“自古帝王疑心重,老侯爷那时还手握二十万大兵,先皇便先卸了他的兵权,当今圣上也只给侯爷一个闲职。”
“如此必然还是防着护国公府的,若是世子爷太过杰出,国公府必定又成了圣上的心中刺,想要一除为快!”
她原本想着,谢司珩会不会是这个原因,然后韬光养晦,装遛狗斗鸡的纨绔子弟。
然后借着这次沈宝珠的激将法,下场科举,取个不错的成绩。
但如今,她只怕是想多了。
但也未必,她和谢司珩虽为夫妻,可还没到交互全部信任,他若是防着她,装给她看的也说不定。
想了一会儿,沈望舒打定主意,谢司珩要科举,她不会打击他的积极性。
可他若是像今日这般读书样,她也就努力,让他考个秀才举人,不至于太丢她的脸就行了。
一个没什么大出息的夫君,才好被她握在掌心,任她搓圆捏扁,以她唯首是瞻!
她也才能完整的掌管整个护国公府。
吃晚饭的时候,沈望舒亲手将冰镇圆子端到谢司珩的面前,“世子爷若是看不进书,也不必勉强。”
谢司珩深深的看她一眼,“嗯,明日我就去上学。”
他接过冰镇圆子,吃了一口,“娘子的厨艺很好,这夏日吃冰镇圆子就是解暑。”
沈望舒脸上的笑容,也很深,“世子爷喜欢便好。”
谢司珩看着她说,“晚上我就不在你房里睡了,有事回来得晚,要睡在望月居。”
沈望舒点头,“好。”
灵芝则是瞪大双眼,直到谢司珩吃完离开,又气愤的说,“世子爷怎这般,这才成亲第三天,便不在您院子过夜。”
“这若是传出去,您不是不得宠吗?您还未立威呢,这下子府中下人,定要看轻您的。”
沈望舒反问她,“那不然我像那些姨娘,使狐媚子手段,把世子爷留下?”
灵芝摇头,“那不行,太自降身段了。”
堂堂嫡妻竟然用那等狐媚子手段,说出去都丢人,更加让人看不起了。
沈望舒轻笑的,“你不必想那么多,让底下人服气敬重,靠的不是男人,而是手段。”
……
夜晚,漆黑的诏狱。
尤荣斌看着踩着月光而来的谢司珩,赶忙上前问,“二哥,你今日来的挺早啊。”
谢司珩:“嗯,早点来,早点回去陪娘子。”
尤荣斌:……
他注意力转移到谢司珩手上端着的玉碗,“又带了什么好吃的,给我也吃两口。”
谢司珩躲开,“我娘子亲手做的冰镇圆子,你让你娘子做去。“
尤荣斌无语至极,“你最不喜欢吃甜食,现在就天天吃上了,小心得了消渴症。”
“昨日让你查的怎么样了?”谢司珩坐下后,便说正事。
尤荣斌也不再插科打诨,认真说道,“查到了,是杏花村的一个混子,专吃女人软饭的,曾经想要攀上二嫂,被仆人打了出去。”
“那混子怀恨在心,几次想要报复二嫂,可惜二嫂出门都有仆从丫鬟,他连近身都不得。”
“也是听说采花贼来了京城,便寻人画了二嫂的画像,给了点银子,那采花贼便动了心思。”
采花贼要的就是美人儿,沈望舒又跟下凡的仙女一样,他哪能不动心啊。
谢司珩深深皱眉,“一个混子,能帮采花贼逃出诏狱?”
他目光凉凉的看着尤荣斌,“诏狱要真是如此脆弱不堪,一个混子都能攀关系,你我二人的脑袋,都要落地。”
尤荣斌:“那采花贼怕是知道活不了,说大话让我们揣测,他能逃出诏狱是有缩骨功,还有一手易容术,骗过了狱卒,这才逃出去的。”
采花贼先用缩骨功解绑,藏起来,而后造成逃狱的假象。
在大部分狱卒出去追捕他的时候,又易容成另一个狱卒,就那样大摇大摆的出去了。
谢司珩放下玉碗,“那个混子呢?”
“我给抓回来了,在里面呢。”尤荣斌自然知道抓人的。
谢司珩嗯了一声,把银色面具戴上,“把他带出来,我亲自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