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只见安安跑了回来,拿着一根笔直的树枝,像骑士一样挡在舒念身前。舒念一愣:“安安,怎么了?”“外面那个人掉了一张名片,他们是季氏集团的人。”安安满眼警惕地盯着季研川。“他们就是毁掉我们从前的家的坏人!”舒念将安安揽进怀里,又看向季研川:“说到这里,我的确也好奇。”“季先生当时那么强硬地要把我们赶走,为什么刚刚动工又把项目叫停了?”“莫非项目是假,为了把我们赶走才是真吗?”
看着眼前的人,季研川几乎说不出话。
嗓子堵得厉害,像是回到从前,咽下口水都如刀划过般留下惨烈的痛意。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舒念走上前,穿着简单的常服,与从前别无二致。
唯一的区别,她望向他眼底的笑意荡然无存,只剩警惕。
“季先生,你来这里做什么?”
带着敌意的问句让季研川骤然回神。
安安跑到舒念身旁:“舒姐姐,他说是来找曲妈妈的。”
舒念瞬间扬起温和的笑意,伸手扶了扶安安头顶被风吹乱的发。
“你带着弟弟妹妹去玩,我带这个叔叔去找曲妈妈。”
林程在院子里等着,将准备的饼干零食分发下去,没有小孩子领情。
哪怕是刚会走路的小玉琪都知道不要拿陌生人的东西。
季研川跟在舒念身后走了进去。
一路往深处走,远离了喧闹的前院,安静得有些可怕。
季研川浅咳一声,没话找话:“你的听力恢复得很好。”
舒念一怔:“季先生,你在说什么?”
她说着,快了些脚步,没有驻足闲聊的意思。
季研川有些错愕:“之前你不是说过,你有病理性的听力障碍,治不好吗?”
舒念的语调陡然一沉。
“季先生,我们还没熟到能开这种无聊玩笑的程度。”6
“而且恕我直言,这样的玩笑很没教养。”
言外之意,她从来都没有过听力损伤。
季研川猛然顿住脚步,不等他反应,面前的门被打开,曲秋萍走了出来。
见到季研川,曲秋萍有些意外。
“季……总,你来有什么事吗?”
疏离的称呼如淬了毒的银针,扎穿耳膜。
开口,声音生涩哑然。
“我就是回来看看……”
话音未落,被一道满是稚气的声音打断。
“他是坏人!舒姐姐别理他,把他赶出去!”
抬眼,只见安安跑了回来,拿着一根笔直的树枝,像骑士一样挡在舒念身前。
舒念一愣:“安安,怎么了?”
“外面那个人掉了一张名片,他们是季氏集团的人。”
安安满眼警惕地盯着季研川。
“他们就是毁掉我们从前的家的坏人!”
舒念将安安揽进怀里,又看向季研川:“说到这里,我的确也好奇。”
“季先生当时那么强硬地要把我们赶走,为什么刚刚动工又把项目叫停了?”
“莫非项目是假,为了把我们赶走才是真吗?”
三年前,拆除项目刚刚动工,季研川就叫停了进程。
曲秋萍走了,舒念也没有下落,他们从前的回忆化作灰烬,他不愿再失去孤儿院。
失去那个和舒念相识相知相依相爱的地方。
直到现在,那栋被挖得只剩半边的小楼,还立在原地。
独守着残破的回忆。
“不是,我从前也住在那里,在孤儿院住了好多年。”
这一刻,从前极力隐瞒的过去,好像也没那么难说出口。
季研川暗自紧了紧拳。
“舒念,你只是把我忘了,从前我也住在这里。”
“我们一起长大,离开孤儿院,结婚,我们相爱了很多年。”
“是我的错,我看不清自己的心,把你弄丢了。”
话音倏然顿住,季研川张了张嘴,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
“你也把我忘了。”
舒念神色一凛,却不回答,只让曲秋萍将安安领了进去。
门关上的瞬间,舒念沉了口气。
“季研川,我从来都没有失忆。”
“我只是不想再跟你有交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