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终于肯抬头看向司衒执,眼里本就碎掉的星光正在被一点点磨灭,司衒执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若等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后,身体有所好转时,想要出去走走便随你。”司衒执又接了一句。安漾初垂眸,紧接豆大的眼泪从眼眶瞬间滑落了出来。司衒执瞧见后停了片刻到底是上前了,他在安漾初面前站定良久没有动作。安漾初似仓促间想要擦干自己的眼泪,但是眼泪却越擦越多。正当她满是无措时,一双大手落在眼前,司衒执帮她擦拭掉眼泪:“朕许你哭,但你总要知道分寸。”
司衒执很快就帮安漾初上好了药,不是很严重,但疼是必然的。
“陛下,昭仪娘娘的膳食都已经准备好了。”外面有宫人进来通传。
“收拾干净 。”司衒执吩咐,殿内狼藉一片,王胜见此赶紧让人将现场的惨状给收拾干净。
不过片刻,整个殿内已经完全看不出刚刚发生过什么惨案了。连这些伺候的宫人也已经全部换了新人。
宫女将膳食摆开,因为安漾初昨天晚上一直发着高热,所以饮食也就偏清淡一些。司衒执粗略的扫了一眼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先用膳。”司衒执起身说了一句。
安漾初看着一旁的东西实在是没有胃口,不过顾忌着司衒执她也不好反抗,便撑着身子要起来。
但是就她现在这身子哪里有力气?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脑袋就跟要炸开了一样,还没等她下来就往一边倒去,司衒执下意识将人扶住。
“坐下。”司衒执声音清冷。
安漾初看向他,然后重新坐了回去,只需一个示意王胜便动了司衒执的意思。马上就让人将那些膳食重新端了过来,就放在了床前。
“先用膳。”司衒执说。
安漾初看着面前的东西,缓了一会儿才去开始动筷。不过她现在倒是真的有些吃不下,才没吃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司衒执眉头紧蹙:“不合胃口?”他的语气夹杂起了威胁。
王胜听到这儿也吓的赶紧回答:“陛下,昭仪娘娘身子不适,想来是没有什么胃口的。”
“你倒是会为她找些借口,就算是没胃口也不能不吃,本来就病着还要饿着?”东西都不吃,病能好吗?司衒执没有答应撤下饭菜。
他看向安漾初,而后又重新在她旁边坐了下来,还顺便端过了一旁的鸡丝小米粥亲自喂给她:“将粥喝完。”他已经退了一步了。
安漾初看了他一眼,神色麻木,最后认命的吃下他喂过来的东西。一开始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吃了可能有个四五口的时候,安漾初实在是倒胃口,结果没忍住的都吐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基本都吐到了司衒执的身上,王胜吓的差点儿没当即跪下来。
司衒执也是满脸黑线,他睨了安漾初一眼,见她似有些紧张的往后躲了躲倒是压制住自己没有发脾气。
就在王胜以为陛下这一次铁定要大怒的时候,司衒执放下手里面的碗从旁边拿过帕子帮安漾初擦了擦嘴角的污渍:“伺候洗漱。”司衒执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嗯?没有动怒?这可是全吐身上了……不过王胜也只敢在心里面吐槽。
安漾初看着司衒执离开的背影默默的握住自己的衣袖以掩饰眼里的情绪,宫人上来将这里打扫干净后又伺候着安漾初沐浴更衣,昨晚发了汗,所以身上黏糊糊的也不舒服。
司衒执再次出来的时候,安漾初也已经换好了衣物。她安静的坐在床榻上,面色还是不太好,毕竟高热尚未退尽。
他站在离安漾初三步开外:“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承欢殿,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踏出承欢殿半步。”安漾初听后也没有反应,总归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良久,她终于肯抬头看向司衒执,眼里本就碎掉的星光正在被一点点磨灭,司衒执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受。
“若等你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后,身体有所好转时,想要出去走走便随你。”司衒执又接了一句。
安漾初垂眸,紧接豆大的眼泪从眼眶瞬间滑落了出来。司衒执瞧见后停了片刻到底是上前了,他在安漾初面前站定良久没有动作。
安漾初似仓促间想要擦干自己的眼泪,但是眼泪却越擦越多。正当她满是无措时,一双大手落在眼前,司衒执帮她擦拭掉眼泪:“朕许你哭,但你总要知道分寸。”
“后面太医会tຊ每天都过来为你把脉,听话些。”司衒执警告。
安漾初红着眼圈看向司衒执:“我想要见哥哥……”
司衒执落在安漾初脸上的手微微一顿,而后接了一句:“念及其也算是为渊国立过功,朕许其好生安葬。你若是想要去见见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得先养好了身子再说。”
安漾初有些失望,或是看了出来,司衒执的手松开了她的脸:“朕答应过的事情不会食言,你若是真的想见,那便好好的养好身子再说。否则……朕保证你再也见不到,你也不希望他们死后都不得安生吧?”
“祁家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安漾初告诉司衒执。
“事已成定局,朕早和你说过这是必定的结局。”司衒执倒是鲜少的没有生气。
安漾初鼓起勇气扯上司衒执的衣袖:“不会的……这些都不是那样的,陛下……”
“现在还纠结这么多做什么?你以为能改变什么?”司衒执今天的耐心好似还不错。
“外祖父一生清廉,当年之事也未曾有过确凿证据,而今也不应该背上这样的罪名……”安漾初满眼恳求的看着司衒执。
司衒执看着安漾初拉着自己衣袖的手:“你当知道,后妃不得干政。”他握住了安漾初的手,嗓音里不辨喜怒。
安漾初低下了头,司衒执却挑起了她的下颚看着她:“你也说过,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司衒执意有所指。
安漾初别过自己的目光不再言语,司衒执将人松开:“今日你所说的这些话朕便不追究了,下不为例。天气冷了,顾惜好自己。朕近几日都会过来,不要让朕看见你不乖的一面,明白朕的意思了吗?”
她没有回答,司衒执只当她默认。他也知道安漾初的情绪不好,所以今日也没有一直留在承欢殿,她见着自己也不会自在。
司衒执离开后,安漾初一个人坐在床榻上发了好久的呆。刑场上的一帧帧一幕幕重复在脑海上演,她看着手心上面的伤,又想起了刚刚的那一幕。
她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