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急,过段时间吧。”谢九宁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深深瞥了他一眼,“说了是本王的朋友,不是本王。”谢川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嗯,属下信您,所以爷要不要找三殿下问清楚?”谢九宁:“……”谢川今日怎么回事,有点欠揍啊。*接下来几日,虞汐都窝在书房里翻阅小皇帝派人送来的卷宗。卷宗很多,足足有十几册。虞汐将那些添油加醋的都摒弃掉,只挑些比较客观的来读。埋头苦读了几日,她终于理清了整件事的脉络。
谢九宁将信将疑地瞥了他一眼,罢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多个人分析分析,总比一个人憋在心里好吧?
“但是本王好友喜欢的女子有婚约了,两家长辈钦定的……所以他很苦恼,不知道是继续喜欢下去,还是就此作罢。”
“不能就此作罢!一辈子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不容易,绝对不能就这么放弃了。
那女子只是有婚约,又没成婚,只要没成婚,您朋友就还有机会。只要您……朋友锄头挥得快,就没有挖不倒的墙角。”
谢川喋喋不休地出主意,生怕他家爷打了退堂鼓。千年铁树好不容易开花了,他怎么能让花凋落呢?
“可那女子要嫁的人,是吾友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胞弟之妻, 不可欺。”谢九宁说着,郁闷地叹了一口气。
谢川悄悄打量了他一会儿,又继续充当狗头军师:“那您朋友的弟弟,同意这桩tຊ婚事吗?”
“家族联姻,容不得他不同意。”
“那联姻之人非得是您朋友的弟弟吗?”
谢九宁似乎懂了什么,阴郁之气散了大半,唇角扯出笑意:“这倒不是。”
谢川挑眉:“既然是家族联姻,您朋友的弟弟又不想要这门婚事,那为何不将联姻对象换成您朋友呢?这不就两全其美了?”
“你说的对,本王这就去……告诉吾友!”谢九宁噌地站了起来,满脸激动,随后想到什么,俊脸又垮了下来,“但他不知道那女子喜不喜欢他啊。”
“当面问清楚不就好了?”
谢九宁又问:“这会不会有点冒昧?”
“感情是慢慢培养的,只要她不讨厌您,即便现在不喜欢,成婚后也会日久生情的。”
“好像有点道理。”男人扬了扬唇,瞥了谢川一眼,纠正道:“是本王的朋友。”
“哦对,您朋友。那需要属下现在传信给王上,让他将和亲之人改成您吗?”
“先不急,过段时间吧。”谢九宁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深深瞥了他一眼,“说了是本王的朋友,不是本王。”
谢川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嗯,属下信您,所以爷要不要找三殿下问清楚?”
谢九宁:“……”
谢川今日怎么回事,有点欠揍啊。
*
接下来几日,虞汐都窝在书房里翻阅小皇帝派人送来的卷宗。
卷宗很多,足足有十几册。
虞汐将那些添油加醋的都摒弃掉,只挑些比较客观的来读。
埋头苦读了几日,她终于理清了整件事的脉络。
当年,先皇微服私访回来,就迫不及待去汐颜宫见柔贵妃,却正巧撞见了柔贵妃与侍卫私通。
两人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睡得香沉,竟连屋子里闯进了人都未曾醒过来。
被自己的妃子戴了绿帽子,先皇大怒,让人用水将两人泼醒,赐死了侍卫,将柔贵妃打入冷宫。
柔贵妃为自证清白,买通冷宫的宫女,喝下了有毒的酒,留下一纸血书。
柔贵妃死后,虞汐因为长得跟她母妃像,所以被送上了山,永世不得回宫。
虞汐合上卷宗,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卷宗上记载的跟她当年听到的都差不多,难不成这就是全部的线索了?
虞汐头疼地倒了杯茶,却不小心碰洒了茶水,打湿了一册卷宗,她瞬间被吓清醒了。
手忙脚乱地将卷宗拿起来,抖了抖上面的水。
确认没什么大碍后,虞汐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什么问题,否则怕是真的惹祸了。
虞汐拿着卷宗到窗台前晾晾,正想离开却发现卷宗另有乾坤,打湿的部分隐约有几行小字。
心中似乎有了猜想,她转身回去倒了杯茶,将茶水一点点地洒在纸上,又将卷宗拿到有光的地方照了照。
果不其然,上面的小字透了出来。
看完上面的字,虞汐心里十分复杂。
原来那个男人一直都是相信母妃的,他将母妃打入冷宫是为了平息众怒。
他偷偷收集证据、找真相,为的就是还母妃一个清白。他至始至终都没想过让母妃死,可母妃却死在了他们最恩爱的那一年。
母妃死后,父皇无心其他,整日将自己关在寝宫里,郁郁寡欢。他仙逝前的那个晚上,拟好了圣旨,交代好谢九宁,然后又回到了汐颜宫,就坐在此前他与母妃常坐的秋千架上,就这么永远睡了过去,带着悔恨。
虞汐眼角滑落一颗泪,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你自称爱她,为何听到她死讯后不继续查找真相?”
明明她母妃是那么骄傲一个人,最后却落得个臭名昭著的下场。
虞汐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角的泪,就欲将卷宗合上,似乎又发现了什么,神情一顿。
*
“皇上,三公主殿下求见。”
御书房,程公公一路小跑进来,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快请。”听到虞汐来了,小皇帝脸上瞬间浮现一抹笑意。
“哎,好。”程公公屁颠颠地出去了。
没过多久,虞汐快步走了进来,神色难看。
她冲小皇帝拱了拱手,随后将那册卷宗拿了出来,“皇上, 你看看这册卷宗。”
“这卷宗有何问题?”
程公公将卷宗接了过去,呈过去给小皇帝,小皇帝边翻开,边问。
虞汐抿唇:“皇上一看便知。”
小皇帝低头一看,瞳孔微震,不可置信地看向虞汐,眼里带着询问。
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虞汐点点头:“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这是当年汐颜宫那些宫人们的去向,父皇大怒,处死了所有汐颜宫的宫人,唯有一人还活着。”
小皇帝手里捏着卷宗,手心紧张得出汗了。
“唯一的幸存者就是你我的奶娘傅嬷嬷,母妃出事后她便疯了,然后被送出了宫。”
虞汐深吸一口气,又继续道。
其实她有点搞不明白,既然先皇相信她母妃是被人陷害的,为何还要将那些无辜的宫人们全部处死?
“朕查过父皇的自传,那道处死汐颜宫宫人的圣旨不是父皇下的,到底是谁伪造的圣旨,朕至今没有查出来。”
小皇帝轻轻叹了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