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猫界那几个爱慕您的女子。”谢川轻轻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道:“她们瞧见三殿下和爷在一起动作亲昵,心里嫉妒便起了杀心……”“哗啦!”砚台碎裂的声音。谢川默默捂着心口,造孽啊,这是这个月第三个砚台了!这些砚台还都不便宜,什么家庭啊,经得住这么造?谢九宁面色冷了下来,眼里凝着寒霜,片刻后,他薄唇轻启:“剁碎了喂狗!”“是!”谢川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爷,宫里传来消息,三殿下醒了!”谢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毒虽然已经解了,但三殿下中毒太多,伤了身子,估计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殿下已无性命之忧,悉心照料便是。殿下醒过来之前,老夫会每日过来替殿下施针、把脉。”
“那就多谢太医了。”喜鹊福了福身,一脸感激。
“无妨,老夫就先告辞了。”
胡太医施完针,起身提着药箱离开了。
“奴婢送送您。”喜鹊望了床上的女子一眼,小碎步跟上了胡太医。
小皇帝每日都会来汐颜宫,有时下了早朝过来,有时是到了晚膳时间才过来,最后干脆直接留在汐颜宫用膳,边用膳,边同虞汐碎碎念。
时间长了,汐颜宫所有的宫人们都很好奇,皇上是不是对三殿下太过于关心了?
外面的闲言碎语小皇帝不是没听见,但他现在无暇顾及这些,只想着让皇姐早日醒过来。
他做这些没有别的心思,单纯因为这是他欠她的。
这日,小皇帝像往常一样从汐颜宫出来,抬脚便往御书房的方向去。
路过御花园时,正巧碰上了太后身边的铁嬷嬷。
“老奴见过皇上。”铁嬷嬷停下脚步,冲小皇帝福了福身,“太后有句话让老奴带给皇上。”
皇帝冷漠地点点头,示意她开口。
他对太后身边的人向来没有好感,所以态度也不会特别好。
“太后说了,皇上这几日有些越界了。”铁嬷嬷说罢,冲小皇帝欠了欠身离开了。
闻言,小皇帝脸色铁青。
回到御书房,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桌上的tຊ奏折都被丢到了地上,地面上乱糟糟的。
程公公哎哟了一声,边弯腰捡起奏折,边心疼地说:“皇上,动这么大的火气是会伤身的!哎哟哎哟,别气了,不然到时候三殿下没醒,您又倒下去了,您让老奴可怎么办啊?”
“太后这手未免伸得也太长了!”小皇帝拍了拍桌子,面色泛冷,眼里快速划过一抹怒气,“她是不是拿捏朕拿捏习惯了,想像小时候那样,像操纵傀儡一样操纵朕?”
程公公抿着唇,主子还小的时候他就在身旁服侍,主子性子温软,对太后娘娘向来都是唯命是从。如今突然发了这么大一通脾气,想来是真的忍无可忍了。
“皇上,再怎么生气,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程公公心疼皇上,但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劝他多保重身体。
小皇帝抄起桌上的茶具,正要往地上摔,这时,侍卫急匆匆过来了。
“皇上,三殿下醒了。”
小皇帝摔茶具的动作一顿,程公公很有眼力见地上前将茶具接了过来。
小皇帝疾步往外走,似乎想到什么,脚步突然顿住,扭头看向身后的侍卫:“这几日私下里议论朕和三殿下的宫女太监,全都杖责三十大板!”
*
摄政王府。
谢川急匆匆地从地牢出来,直奔书房。
谢九宁坐在案几前,面前堆着厚厚一沓医书,他正一本一本地翻阅着。
谢天谢地在一旁伺候,两人脑袋凑在了一起,小声说着悄悄话。
谢天:“爷这是怎么了?自打前几日从宫里回来,便一直将自己锁在书房里,抱着这么一堆书在啃,爷何时这般刻苦了?”
谢地冲他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爷这是在给三公主殿下找解药!”
“胡太医不是在做解药了吗?”谢天挠挠头,满脸不解。
“笨!”谢地敲了下他脑袋,没好气道:“你见过爷何时将希望全都寄托在旁人身上?”
谢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你们很能说?”谢九宁抬眸,冷嗖嗖地瞥了两人一眼,“既然这么能说,不如到茶楼去说书如何?”
谢天挠挠头,嘿嘿一笑:“爷,属下三大五粗的,哪能与那些文绉绉的先生抢饭碗啊,说书这活,不适合属下。”
眼看着自家爷脸色越来越黑,谢地瞪了谢天一眼,压低声音道:“你可闭嘴吧!”
随后又看向案几前的男人,脸上露出一抹谄媚:“属下们就不打扰爷了,属下和谢天就先告辞了。”
说罢,不等男人开口,拽着谢天灰溜溜地往外走。
两人刚走到门口,便与刚进门的谢川遇上了。
谢川瞥了两人一眼,急匆匆地往书房里走。
“爷,那些人都交代了。”
闻言,谢九宁翻书的动作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谢川顿了下,又继续道:“都查清楚了,那些人是冲着三殿下来的。最后那一箭原本是朝着三殿下射的,但那刺客是个新手,弓拉歪了,所以箭就朝着爷射了过来。
还有箭头淬的毒,淬毒的刺客抹毒时不小心把毒药罐打翻了,七八种毒药就混在了一起。”
“仇家?”谢九宁俊眉蹙起,那女人自幼便上了山,难不成是在山上结下的仇家?
谢川盯着男人看了许久,挠挠头,欲言又止,“是……是…”
“你何时变得这般吞吞吐吐了?”谢九宁横了他一眼,语气冰冷,“本王身边不养支支吾吾的人。”
“是猫界那几个爱慕您的女子。”谢川轻轻叹了一口气,硬着头皮道:“她们瞧见三殿下和爷在一起动作亲昵,心里嫉妒便起了杀心……”
“哗啦!”砚台碎裂的声音。
谢川默默捂着心口,造孽啊,这是这个月第三个砚台了!
这些砚台还都不便宜,什么家庭啊,经得住这么造?
谢九宁面色冷了下来,眼里凝着寒霜,片刻后,他薄唇轻启:“剁碎了喂狗!”
“是!”谢川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爷,宫里传来消息,三殿下醒了!”谢地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谢九宁紧绷的面庞有了一丝缓和,倏地起身又坐了下来。
罢了,他若是现在过去了,是以什么身份去见他呢?
他一个外姓王爷,频繁出入待嫁公主的寝宫,传出去了又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
若是以报恩的名头,倒也不必要亲自过去,差人问候几声,送些补品便是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谢九宁,神色愈发复杂。什么时候起,他关心一个人竟也要在意身份了?
看来,只能以招财的身份陪在她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