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想做什么就一定会成功,温镜妤说得没错,但是造化弄人,她也反抗不了。“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我没学医,并且也不会当医生,这点是没错的。”不知道为什么,温镜妤听到齐妩这句话并没有感到放松,还听出了其中的遗憾。“不当医生也挺好的,至少你还有时间陪我出来玩,要是真成了医生,恐怕我都要排到几年之后才能见面啦。”温镜妤收起思绪,开心地说。温镜妤又补充了几句:“不过话说起来,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出国之后五年没和我们联系,居然还没有继续学医。”
中午,柏庭酒店包厢里,裴慕舟和苏泽川约了几位公司的老总谈生意,最近裴氏准备开发人工智能与医疗相结合的项目,恰好苏泽川大学是计算机专业,正好成为合伙人。
“不好意思几位,路上有点事耽搁了,这杯酒就当赔罪。”来人正是林氏集团的总裁林牧川,风风火火从外面进来,还没坐下,就给自己倒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苏泽川起身招呼林泽川快坐下,“林总这是哪里的话,来得刚刚好,是吧?裴总?”转头又朝裴慕舟使了一个眼神,生怕这位爷一个不高兴,就把人赶出去,因为裴慕舟最讨厌人迟到,记得上次有个公司的总裁迟到了三十秒,直接断了接下来的全部合作,一点余地都没给人留下。
裴慕舟直接开门见山,也不多说:“林总应该知道今天我们来的目的,你考虑得怎么样?”
“人工智能确实是目前最热门的话题,与其他产业结合更是大热的趋势,但是医疗行业与其他行业不同,一旦失败,给病人以及家属带来的伤害可是一辈子的,这个我觉得还需要仔细考虑一下。”林家虽然在京城算不上一线豪门,但是林家世世代代从医,在京城医学行业,林家若是称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这也是裴慕舟和苏泽川选择和林氏合作的一个重要原因。
“林总有这方面的顾忌是不错,但是没有尝试过又怎么改进,更何况人工智能的精密度远远大于人类,现在已经很多医疗企业都在尝试将人工智能相结合,据我所知,博瑞的人工智能+医疗已经在进入临床试验阶段了。”裴慕舟缓缓道来。
博瑞也是倚靠医学发家的,只是没有林氏集团年代久远,是从上个世纪末才开始,趁了经济快速发展这股东风,日渐强大起来,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并且博瑞的总裁早就开始尝试将医疗与人工智能相结合,开始进入转型期。
林牧川点点头,裴慕舟说的确实不错,如果不尝试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很多企业都在进入转型期,包括林氏也在想方设法不被时代抛弃,他只是怕承担失败带来的后果,特别是提到博瑞,如果博瑞率先转型成功,那么林氏一定会被超越,这是毋庸置疑的。
“要林氏参与合作也行,但是有一个要求,必须让当事人知道其中的利弊,由他们自己决定是否使用自动化手术,并且将风险降到最低。”林氏这么多年能发展得蒸蒸日上,也一直遵循医者仁心,将病人放在首位的原则。
苏泽川端起酒杯站起来,对着林牧川保证道:“林总这点放心,我们是绝对不会将病人的安危置之不理,当然我们也会最大限度确保没问题才会投入临床使用。”
林牧川也站了起来,苏泽川用腿碰了碰裴慕舟,示意他赶紧起来,他和林牧川都举了好一会儿,到这份上了,也该给面子了。
随后裴慕舟才缓缓站了起来,伸手拿起酒杯,轻轻触碰了一下两人的杯子,但是只有林牧川和苏泽川喝了,他又将杯子原封不动放了回去。
“那我们就合作愉快。”苏泽川笑着打圆场,一边回头看了一眼裴慕舟冷淡的模样,真搞不懂这人怎么把裴氏做大的,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整的气氛多尴尬,比他这个学计算机的还难搞。
“合作愉快!”林牧川终于舒展了眉头,从一进门到现在,眉就一直微拧着。
“MIX”发廊这边,齐妩和温镜妤已经完成了第一次漂发,正在进行第二次。
齐妩专心回复南意的文件,主要是关于南意论文的最后收尾工作,只要这个完成之后,最快就可以在下周内回国,正好她下周开始去公司上班,南意能尽快回国进入公司能帮她不少忙。
“我说你能不能休息一会儿,来染发的时间都要用来处理工作。”温镜妤已经打了好多把游戏了,齐妩硬是没说一句话,完全沉浸在手机上面。
齐妩一边打字一边漫不经心回复:“现在能处理一些,到时候就能轻松点,你就珍惜这段时间吧,等下周我去公司上班的时候,不一定有这么长的时间陪你出门了,工作任务十分繁重。”
“当初你在国内不是学的医学吗?怎么回国要接管公司?我一直以为你要进京医呢!”温镜妤歪头对着齐妩不解地说。
记得小时候,她经常跟在齐妩的后面,无论是谁问齐妩以后要干什么,她都回答的是当一名出色的医生,后来十七岁的时候考上京大,也选的是临床医学,这怎么从国外回来从来没听她说话学医的事情,直接就要接管公司。
齐妩正在打字的手一顿,沉默了一会儿,“在国外没继续读医学,学医太累了,而且当医生很忙,随时都要熬夜加班,正好三哥也有把公司交给我的打算,所以就转金融了。”
“什么?”温镜妤顿时不淡定了,也不顾身后正在打理她头发的人,猛地一把捏住齐妩的手,“学医不是你从小到大的愿望吗?怎么说放弃就放弃?”
“你先好好坐下,至于这么激动吗?”齐妩给了一个眼神示意温镜妤身后的人继续给她弄,她没想到温镜妤居然有这么大的反应,毕竟当初她报专业的时候,温镜妤就一直抱怨学医又累又忙,根本没有时间出去游玩。“小时候的梦想长大了也是会变的啊,你不是小时候还想当科学家吗,怎么长大了也没成为科学家?”
温镜妤撇撇嘴:“就我那个成绩,能走大运上京大就不错了,更何况当科学家?倒是你,一直以来,你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就没有不成功的,你突然跟我说不学医,当然很惊讶。”
是啊,她想做什么就一定会成功,温镜妤说得没错,但是造化弄人,她也反抗不了。“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我没学医,并且也不会当医生,这点是没错的。”
不知道为什么,温镜妤听到齐妩这句话并没有感到放松,还听出了其中的遗憾。
“不当医生也挺好的,至少你还有时间陪我出来玩,要是真成了医生,恐怕我都要排到几年之后才能见面啦。”温镜妤收起思绪,开心地说。
温镜妤又补充了几句:“不过话说起来,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你出国之后五年没和我们联系,居然还没有继续学医。”
齐妩有些无奈,就知道她们不会这么好糊弄下去,换来转去都要问当初的事情。
“你知道当初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吧?”
温镜妤点点头,当然知道那个他是裴慕舟,知道这会儿肯定齐妩要说实话了,她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示意齐妩继续说。
“当初他刚接手裴氏不久,许多人都不支持他,还有很多人觊觎总裁的位置,我们在一起不久之后,他都非常地忙,忙到没有时间吃饭,有一次,我去公司给他送饭,凌晨三点都还在工作,我问过他的助理,不仅经常熬夜加班,他们的工作经常有人陷害,甚至有人还在刹车上动手脚,只是最后没得逞而已,我不想因为和我谈恋爱让他分心。”齐妩说的的确是实话,只是当初出国的原因太复杂了,其他的不好细说,这个理由也比较让人能接受。
原来如此,温镜妤直呼事情的真相居然是这样,“那你其实只要分手就行,何必不告而别一走了之,甚至从来不联系所有人?”
齐妩回国之也想了很多,直到现在心里也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只得找个其他理由道:“我也不可能一直围着他转,如果当初他知道我要出国,一定不会同意的,当初的我们太年轻了,做事非常冲动,即便我留下来,最后的结局也是分手,依照他的性格,如果我不走远一点,一定会死死纠缠,只要有一丁点消息,他一定会找过来,而且分开对于我们来说都好,只有各自成长之后,心智更成熟,才能更好面对未来。”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那你现在是什么打算?要继续和他在一起吗?”温镜妤觉得齐妩说的实在太有道理了,完全相信这就是当初不辞而别的真正原因,心中的疑惑也全部消失了,已经在畅想齐妩和裴慕舟美好的未来了。
“感情的事没想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先把公司打理好,我不能辜负我哥的期望。”齐妩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裴慕舟。
温镜妤可不这么认为,一本正经分析:“按照当初你和他谈恋爱的情况来看,只要你主动示弱一下,他保证就原谅你了,说不定你往他面前一站,他就往你身上凑,根本不需要担心这种问题好吗?”
记得齐妩刚和裴慕舟谈恋爱那会儿,大家都以为齐妩是主动的那一方,肯定什么事情都要安排得妥妥的,只需要裴慕舟人出现就行,最后的结果就是非常让人吃惊,裴慕舟明明才是那个主动的一方,约会什么的全都是他亲自安排,齐妩只要一撒娇,裴慕舟整个人都任由她差遣,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裴慕舟先表白的。
“话别说太满了,他可是裴氏太子爷,第一次谈恋爱就被甩,换做是我的话,我肯定记仇一辈子。”齐妩心里也不敢保证裴慕舟不生气,这才回国几天,他都和她对着干几次了,这不叫生气才怪。
“你说的也是,不过感情这件事得慢慢来,说不定过几个月想通了自然而然就消气了。”终于让温镜妤不再纠结这件事,齐妩轻轻松了一口气,忽悠人的事情还真的不适合自己,实在太难了,对于她来说,比在谈判桌上谈判还难。
苏泽川和裴慕舟这边结束饭局,刚把林牧川和其他几位送走。
“我说裴大少爷你能不能稍微给点面子,要不是我,今天这件事肯定黄了。”苏泽川这边把林牧川送出门,看着人走远了,才向裴慕舟抱怨。
裴慕舟神色从容,悠闲地喝了一口泡好的碧螺春,“既然没有诚意,不合作也罢,免得以后出更多岔子。”他说的极是,林氏虽然在医疗这方面是行业顶尖,但是林牧川总是犹豫,不能放手一搏,在生意场上瞻前顾后的人一向不是好的合作伙伴,也是看在苏泽川的面子上上,他才考虑和林氏合作。
“林氏在京城算是最好的合作伙伴,这林牧川的性子确实有些优柔寡断,不过既然已经答应合作,那么至少一半话语权掌握在我们手中,能继续就继续,不能继续就换下一家。”苏泽川明白裴慕舟说的什么意思,只是就目前来看,林氏确实符合他们的合作要求。
“那我们晚上去“坠落”庆祝一下?”苏泽川试探地问道,因为裴慕舟这人实在无趣,念书的时候除了学习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当初能和齐妩谈恋爱属于是开天辟地的大事件,自从接管裴氏集团之后,一心只想着谈恋爱和公司两件事,也因为和齐妩分手之后,才慢慢接受去酒吧,喝酒也最多喝三杯,从来不多喝,就没见过这么守规矩的人。
裴慕舟还是淡淡的样子,似乎周围的一切与他无关,但是苏泽川知道,裴慕不拒绝肯定就是答应要去,他就马上给周时安发消息,说起周时安,他们三个人可是从幼儿园一直到大学的兄弟,三个人先后出国,只是周时安从小就视赛车为命,还专门去德国念汽修,最后才回国,这厮回国就忙着打理他那个什么赛车场,三人一直没见面,今天怎么也得把人叫出来,好好叙叙旧。
距离演唱会还有两小时,齐妩和温镜妤终于弄完头发了,两人还拍照发了朋友圈,准确地来说是温镜妤强烈要求一定要拍一张,说什么是为了纪念自己第一次染发。
齐妩大部分是浅蓝色,中间只是夹着一些粉色,然后造型师稍微给她的头发卷了一下,再加上今天的打扮,都可以上台唱跳了。
“OK,那我们现在先去吃个饭,然后出发去演唱会。”温镜妤拿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卡,挽着齐妩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