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树?您记错了吧,我没有带过这样的学生。”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教师盯着谢月词给的照片想了很久,斩钉截铁地说,“虽然已经过去5年了,但只要是我教过的学生,就算记不清样貌,名字也绝对不可能忘记的。何况顾之树这个名字也不多见,我确定他不是我的学生。”犹如一棍闷棒,对方的信誓旦旦,让谢月词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是他看错了班级,还是记错了学校。又或者……“A市……还有其他的学校叫平中吗?”谢月词犹豫地问了一句。
午饭后,隔壁床的老太太和女儿一起开始了午睡时间。
谢月词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穿了另外一套,还套上了开衫,将帽子也戴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有点像谢澜沧身上的味道。
将帽子压到眉眼上方,戴上口罩,确定医生和护士也看不出来他是病人的程度,他才将衣服团起来塞进被子里,然后偷偷溜出了医院,打车去平阳中学。
他当然知道按照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是不适合到处乱跑的。但他能够呆在这个时空的时间有限,他没多休息一会儿,谢澜沧就离危险更近一步。
他没法等……
按照顾之树的年龄倒推,他读高中的时候应该是2015年-2017年。
想要找到当时高三(5)班的班主任并不难,但麻烦的是,如何说服班主任把当年的人员信息拿出来给他看。
谢月词好不容易想了一个完美的理由,结果……
“顾之树?您记错了吧,我没有带过这样的学生。”一个四十多岁的女教师盯着谢月词给的照片想了很久,斩钉截铁地说,“虽然已经过去5年了,但只要是我教过的学生,就算记不清样貌,名字也绝对不可能忘记的。何况顾之树这个名字也不多见,我确定他不是我的学生。”
犹如一棍闷棒,对方的信誓旦旦,让谢月词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中。
是他看错了班级,还是记错了学校。又或者……
“A市……还有其他的学校叫平中吗?”谢月词犹豫地问了一句。
“你不会要找平桥中学吧。”女教师笑起来,“我们是平阳中学。学生们也喜欢把平桥中学叫做大平中,把平阳中学叫做小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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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月词从平阳中学赶到平桥中学时,已经是下午3点半了。
“顾之树?对,是我的学生。”一个胖胖的男教师一听名字立刻就想起来,“高高瘦瘦的,生病动过手术的那个是不是?四月份吧……我记得他父亲还打电话来问我,最近有没有和他联系?不过话说回来,你是……”
“您好,我叫南柯,是一名侦探。”谢月词面不改色地从口袋里掏出他事先在广告店打印的名片,“想必您已经从顾之树的父亲那里得知了他离家出走的消息。他家里人委托我帮忙寻找顾之树的下落。听说他之前有两个交往很好的朋友,苏郁和招娣,所以想要从学校这边寻找一下这两位同学的联系方式,我想上门拜访一下,希望能够尽快将顾之树同学找回家。”
“哦……”男老师恍然地点点头,他并没有怀疑谢月词的说法,但仍然露出为难的神情,“不是我不帮忙,可是学校有规定,学生的信息是不能泄露的。要不你找找学校的高层?”
谢月词心里叫苦不迭,要是走流程,他的身份就得穿帮了。
“我明白。”谢月词垂着眸,给男老师递了一支烟,阴影下的神色显得格外深沉。
男老师接过烟,忽然就听见谢月词扯起了闲篇,“我听说顾之树离家出走之前,身体就不行了。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是。”男老师被谢月词说得心情沉重,他想起了顾之树还在读高中的时候,毕竟是从高一带到高三的学生,怎么可能一点感情也没有。
“你也知道顾之树是高考前被查出来的病吧?手术后开始发病,到现在也三年了。听说这个病发病的时候那叫一个难受,就感觉有蚂蚁在脑子里咬似的,人就在床上打滚,但是一点办法没有。我走访了医院,医生、护士、好多一个病房的人,都和我说,这个病磨人啊……说白了那就是活受罪。好些人都听到了,说二十多岁的人,疼得在床上直打滚,用头撞墙,嘴上喊着不想活了……”
男老师听得心慌,狠狠抽了一口烟。
“我当时也和他父母说了。估计是顾之树不想治疗了,所以才自己跑出去的。”谢月词也抽了一口烟,神色哀恸,“雇我们公司找人也得花不少钱,我就想说算了,总归这人没几天好活了,何必花这个冤枉钱。但是顾家父母那个哭啊,说孩子可怜呐,从小就没有父母,领养回来的。就算要死,也得让孩子体体面面死在家里不是?有个人帮他收敛尸体,操办后事,也是全了父子一场是不?”
男老师感同身受地点点头。
“也是可怜,我找了这么久了,也没有找到顾之树的消息,你说这要是人真走了,随便在哪个地方一躺。天地这么大?我还能找到?”谢月词吐了一口烟,“所以我才来这里,想着他既然要离家出走,可能和朋友提过一嘴呢?你说是不是?”
谢月词撇了男老师一眼,见他一脸沉重,似乎已经有些动摇了,便继续塞了一把火,“你知道的,上面流程……哎,就是慢吞吞的。事不关己嘛,我都懂,但我也是真的怕等上面批条下来,结果人走了。你说我也帮不上其他什么忙。只能说尽最大的努力早一点找到人。以后想起来,也别说,是因为我,害得人家阴阳两隔……”
男老师一听,脸色突地一变。别说,顾之树年纪不大,离家能去哪儿呢?总归要找几个朋友帮帮忙,或是留宿或是借钱。万一真的就在这些人之中,因为他没给号码,可不就是他的罪过了。
好歹是三年师生情,何况又不是拿去做坏事。他咬咬牙,往谢月词的方向移了移,轻声说,“我帮你找找资料。但说好了,资料你不能带走,只能坐在我办公室里面看。”
谢月词大喜,“好,我不带走!”
男老师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要了账号和密码,将谢月词带到电脑面前,登录了一个系统库。上面全是历年学生的一些档案信息。
幸好是电脑,可以用搜索,要是纸质档案,只怕找三天都不一定能看完。
谢月词先是找了招娣,搜出来倒是挺多,但不是年纪太大,就是年纪太小,不太符合顾之钰对她形象的描述。相比之下,找苏郁的过程反而比较简单了,大概是因为用郁做名字的人比较少,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个,和顾之树同级,但不是同一个班级。
因为号码登记的是父母的号码,谢月词没法判断是不是同一个,但因为只有一个叫苏郁的学生。所以谢月词用手机拍了苏郁的照片和地址,顺便也拍了一个顾之树的学生照。
谢月词拿到了地址,告别了顾之树的老师,立ᴊsɢ刻赶往苏郁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