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那人可不容易。”周霆说道:“光听候平说的,那人每次作案时的准备,头套、手套,作案时专挑落单的人,随后把受害者拖到无人的偏僻角落,就能察觉到他的不简单。”“这其中,不仅要在作案前思考周全,完美地保护自己身份不被暴露,作案时还要足够细心、耐心,而且,他一定对明珩村的每一个角落都提前观察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才能每次都找到合适的时机和地点下手,没有让人发现。”“而且,这事都过去几十年了,搜查难度更大了,再加上,你知道这么做的除了他还有别人吗?他又是因为什么,才对小孩进行如此暴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是否也被
“又见面了。”林白看着眼前的许清婉,苦笑一声。
自从安莹自杀以来的这几天,他们一直在做事后工作。
因为之前的几起案子,林白对安莹的死,并不当成是一件普通的自杀案件。
他们这些天也在逐一询问着,目击过安莹跳楼的同学老师,已经平时和安莹走得比较近的朋友,想从中得知安莹死亡的真相。
对面的许清婉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悲痛,沉默地底下头。
“我就不废话了,关于安莹的去世,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林白单刀直入地问道。
许清婉显然并不想提起这个话题,每次回忆起安莹的死,都让她痛苦万分。
但她还是不得不说道:“没有,她之前好像一切都还正常,除了她的几个姐姐接连的被害,最近心情有一点低落。”
“那你觉得,安莹是承受不住亲人的去世,所以才要跳楼吗?”林白说道。
许清婉一下子就想起了,安莹跳楼前的那个眼神,她当时的表情,有对死亡的恐惧,对生的留恋,当然,更多的还是犹豫彷徨的纠结。
“我觉得,她一定是因为什么可怕的事,这才选择自我了解的,她的样子,不想是一心求死。”
“除了安莹跳楼时候,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多会儿?”
许清婉仔细想了想,说道:“大概一个星期前吧,我在高中部,她在初中部,平时不怎么碰见。”
“那她当时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吗?”
“除了对姐姐们的死有些悲痛,话少了很多,其它倒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许清婉忽然道:“哦,对了,她瘦了很多。”
不知为何,林白心跳莫名加快,问道:“是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特别明显吗?”
“前一阵子吧,挺明显的。”
“她为什么会这样呢?”
“应该是发生的事太多,没有好好吃饭吧。”许清婉说道:“她们爸爸本来也没有给她们多少生活费。”
两人一时陷入了沉默,根据安莹朋友说的,安莹平日里待人很好,也容易相处,就是时常像是心里藏着事一样,也从来不对她们说一些心里话。但想到安莹的家庭情况,她们也没有在这方面多嘴过。
安莹,她藏着什么事?林白的直觉告诉他,这是安莹跳楼自杀的关键所在。
“安家几个姐妹的情况你也知道,你平时和她们都比较好,所以我想问问,你觉得,她们背后到底隐藏了什么?才让她们卷入这些杀人案中?”林白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许清婉摇摇头,也感到一阵无力,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早就告诉了林白,对她们几个的惨死,许清婉同样很是悲伤。
随着案情的不断进展,林白所获得的信息也越来越多,他从头到尾的把整个事件回想了一遍,从一开始母亲被害,直到后来女儿的离奇自杀,再到现在的一系列案子。
幕后的凶手,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能指使这么多人为其卖命?
是有什么把柄吗?如果是这样,那要有怎样的手段才能获得操纵着这么多人的把柄?
如果是因为利益,又要拥有多少的钱财?
林白思绪万千,回忆着这些年来办过的案子,想从中获得一下灵感和线索,突然,他想起了,当年自己和周霆成功抓捕了一个强奸犯时的场景。
当年明珩村里接连发生过几起强奸案,受害者有男有女,无一例外的,都是些小孩子。
接到报警后,他们经过日夜不停的侦查,终于逮捕了案犯,是一个叫侯平的男人。
据他供述,是因为小时候屡次遭到过男人的侵犯,在经过对方无数次的兽行和引诱下,长大后的他一直想要别人品尝自己当年的痛苦,这个想法愈演愈烈,在第一次的手后,他既兴奋又害怕,当然,他把当年侵犯自己的凶手的套路,又施展到了现在的受害者身上,蛊惑他们,要将其他人也拉下水来。
“就以为自己遭受过痛苦,不仅不反抗凶手,反而听信他的鬼话,把这种痛苦传递到无辜的小孩身上。”这是周霆对侯平的评价。
“其实啊,这种事还有很多都在暗处。”周霆对林白说道。
“暗处?”林白有些不解地问道:“师父,你的意思是,还有很多受害者没有选择报案?”
“没错。”周霆点头道:“我小时候在明珩就不止听过一次这种事。”
“只是,当时人们思想守旧,将之视为一种耻辱,因此,就算哪家的小孩子被人侵犯了,父母也大概率不会报警,反而是和凶手一样,把罪责掩盖下来,不让人发现。”
周霆指了指被控制住的侯平,说道:“他之所以知法犯法,除了小时候被凶手的暴行和言语弄得心理畸形,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笃定,就算自己对哪个小孩下了手,家长也不会张扬,更别提找出凶手了。”
“只不过,还是有那种明事理的家长,这才报了案,也不知道他之前已经害了多少人了。”
林白听了心里不免有些难受,“师父你说,那之前侵犯这个凶手的人,是谁呢?”
“哎,谁知道呢?”周霆对戏也有些无奈,说道:“据侯平所言,自己每次被侵犯时,对方都会带着一个黑色的头套,手上戴着手套,根本分不清究竟是谁,自己是否认识。”
“不过,村里人都说平时没有外人进来,而且,对方既然能多次对他下手,我觉得他大概率,也是明珩村的人,所以才这么容易找到合适的时间行动。”
林白不禁背后一凉,好似感到凶手就站在人群中,在不经意间观察着他们每一个人。
“不过。”周霆又说道:“这个侯平被侵犯时,还是几十年前,他估计,当时侵犯自己的男人,差不多有三十多岁,如今,那个背后的凶手是否活着还两说,或者搬走了这里也说不定。”
即使这样,林白依旧感到一股寒意,这样的恶魔,竟然就这么几十年来对小孩子下手tຊ。
或许在人前,他表现得是一个彬彬有礼,或是开朗大方的人,让人提不起恶意,但在背后,他却撕下伪装,侵犯了一个又一个孩童。
不仅如此,他还不断洗脑着受害者们,让他们把自己的恶意传递下去。
眼前这个侯平,不就是很好的证明吗,正是听了恶魔的蛊惑,才对着小孩下手,将自己从受害者变成了一个凶手。
“师父,我们要怎么确定当年那人的身份呢?”林白有些急切地问道。
“要知道那人可不容易。”周霆说道:“光听候平说的,那人每次作案时的准备,头套、手套,作案时专挑落单的人,随后把受害者拖到无人的偏僻角落,就能察觉到他的不简单。”
“这其中,不仅要在作案前思考周全,完美地保护自己身份不被暴露,作案时还要足够细心、耐心,而且,他一定对明珩村的每一个角落都提前观察了不知道多少遍,所以才能每次都找到合适的时机和地点下手,没有让人发现。”
“而且,这事都过去几十年了,搜查难度更大了,再加上,你知道这么做的 除了他还有别人吗?他又是因为什么,才对小孩进行如此暴行?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是否也被人这般残害过?”
林白一时语塞,他觉得,好像有一种邪恶的传承,在黑暗的角落里不断滋生,包含了一切龌龊和罪恶。
猛地,他想起来,案犯对侵犯自己凶手的描述,手套、头套、强奸,这,这不是和杀害母亲,强暴了自己的那个凶手很是相似吗!
林白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师父……”
看林白突然这么激动,还未等他说完,林白就制止了他,说道:“小白,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从一开始就在思考,这两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那师父,你觉得是不是啊?”林白心脏咚咚地跳动着,血流似乎都涌上了头。
周霆带他走到一边,低声说道:“从作案地点上来看,都是在明珩村,从装扮手法来看,都是残暴无比,两人也都是一个外表正常,内心变态的凶手,我想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吧,只可惜,你母亲的案子,我们并没有采集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凶手思考得太全,直接放了把火。”
“现在这个侯平,年龄和你差不多,他说小时候侵犯自己的凶手当时是三十多,那么,到你十几岁的时候遭遇了你母亲的案子,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这时候他已经五六十了吧。”
“但是,根据你的描述,杀害你母亲的凶手,应该是正值壮年,不太可能是五六十岁的人……”
周霆正说着,有个下属就过来汇报了一下情况,“小白,没事,只要我们不放弃,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的。”周霆安慰了一下,就过去主持工作了。
林白有些低落,他站在原地,一直在思考着,忽然,他猛地抬起头,独自嘀咕着:“传递!”
如果说,强奸侯平的凶手,也曾经强奸过杀害母亲的凶手,也对其进行了洗脑,那等凶手长大后,心理也是无比畸形,而母亲正好与他有些过节,随后,就仿照当年的凶手,不管是表面的伪装还是手法,都照搬了过来,这是不是就能解释地通,为什么两个凶手年龄相差这么大,却能在各个方面如此相似呢?
林白好似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一时间呆在那里,脑中不断回想、印证着。
他感觉,自己仿佛被一张复杂的大网笼罩着,而自己才堪堪窥得了一角,更为恐怖的事,还藏在暗中观察着他,伺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