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沉寂一直持续到车停。望着车窗外熟悉的居民楼,鹿桑桑松了口气,就要下车。突然,段敬怀的声音陡然在背后响起:“沈斯臣,以前从没有听你提起过。”鹿桑桑心颤了颤。男人话中的在意很明显,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还想自欺欺人说段敬怀是不是在吃醋。但在抬头看到车窗上映出来的男人淡漠的神情时,鹿桑桑便明白——不是。她咽下喉咙里的翻涌情绪,轻声回:“我以前也没听你提起过黎吟。”说着,鹿桑桑回头看向段敬怀:“我们早就不是要对彼此坦诚的关系了,敬怀,你有很多的秘密,我也一样。”
鹿桑桑没想到会在此处见到段敬怀。
段敬怀则是皱眉扫过面色苍白的她,看向一旁的沈斯臣,神色不明。
这时,男人身旁一身奢牌小香风成衣的精致女人,抬手挽住了他的臂弯。
她笑着看向鹿桑桑:“你好,我记得你是敬怀的经纪人。”
“我叫黎吟,敬怀的女朋友。”
一瞬间,鹿桑桑失去了呼吸。
一旁,沈斯臣将一切看在眼里,明白了什么:“沈斯臣,是桑桑的朋友。”
话落地,鹿桑桑回过神来。
她看了一眼沈斯臣,对上他安抚的笑后,找回了镇定。
“好巧,不过……我已经不是他的经纪人了。”鹿桑桑强撑着笑意,然后对沈斯臣说,“那我先走了。”
说完,便迈步进了电梯,没再看段敬怀一眼。
随着显示屏上数字不断往下跳跃,电梯厢慢慢下落,鹿桑桑站在其中,莫名有一种沉坠感。
“我叫黎吟,敬怀的女朋友。”
黎吟的自我介绍回响耳畔,原本被止痛针压制住的刺痛,在此刻翻涌而上。
鹿桑桑抬手紧捂住胸口,靠着电梯冰冷的墙壁,痛苦喘息。
一直到走出医院。
天上的暖阳照耀在身上,越发衬得鹿桑桑脸色苍白。
她漫无目的的沿着街道朝前走着。
不知走了多久,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了身边。
贴着黑膜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段敬怀冷峻的面容:“回家吗?送你。”
鹿桑桑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攒紧,她不想上车,也不知道事情发展到如今,该怎么和段敬怀相处。
但又了解段敬怀的脾气,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末了,她只能拉开车门上了车。
车厢内,没有黎吟的身影。
鹿桑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她紧贴着车门,拉开和段敬怀的距离,尽量平静:“麻烦了。”
听着她疏离的语气,段敬怀没说话。
这样的沉寂一直持续到车停。
望着车窗外熟悉的居民楼,鹿桑桑松了口气,就要下车。
突然,段敬怀的声音陡然在背后响起:“沈斯臣,以前从没有听你提起过。”
鹿桑桑心颤了颤。
男人话中的在意很明显,有那么一刻,她甚至还想自欺欺人说段敬怀是不是在吃醋。
但在抬头看到车窗上映出来的男人淡漠的神情时,鹿桑桑便明白——不是。
她咽下喉咙里的翻涌情绪,轻声回:“我以前也没听你提起过黎吟。”
说着,鹿桑桑回头看向段敬怀:“我们早就不是要对彼此坦诚的关系了,敬怀,你有很多的秘密,我也一样。”
扔下这句话,她没再管男人骤然冷下的神情,推开车门下车离去。
一路挺直着背脊进了房间。
客厅窗边。
鹿桑桑站在窗帘后望着楼下那熟悉的车辆,它在那儿停留了很久,才疾驰离去。
与此同时,手机铃声响起。
鹿桑桑掏出,就看到段敬怀发来的消息:“那刚好,免得你说我对不住你。”
短短几个字,又一次捅穿了她的心。
情绪牵动着心肺,鹿桑桑没忍住,一口血咳了出来,染红了洁白的地毯。
雪白混着鲜红,那么刺目。
鹿桑桑却看不到,她一双眼紧紧盯着屏幕上段敬怀的消息。
僵硬了很久,才操动着染血的手指,点下了删除键——
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尽,没必要再有联系了。
也不想再被伤害了。
鹿桑桑闭眼遮去眼眶里的滚烫,就这么在冰凉的地上蜷缩了一整夜……
半夜,电话突然乍响。
鹿桑桑接起,就听见里面传来护士的通知:“鹿小姐,你之前做的比对结果出来了,吻合度高达98%,基本可以确认你们之间存在亲子关系。”
一瞬间,鹿桑桑竟然有些听不清,二十多年没有踪影的父母,就这么找到了?!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鹿桑桑连忙打车赶往了医院。
一路来到化验科,她看着不远处的护士台,却突然有些近乡情怯。
这时,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鹿桑桑?”
闻声,鹿桑桑回过头,就对上沈斯臣讶异的目光。
“这么晚,你怎么来医院了?是哪儿不舒服吗?”
鹿桑桑摇了摇头,沉默了很久,将DNA比对的事告诉了他。
听完,沈斯臣说不出来心里什么感觉。
他早知道世上什么悲惨都有,此刻却有些想不出来鹿桑桑一个女孩子是怎么扛过了这些。
叹惋间,沈斯臣走去了护士台,将鹿桑桑的比对结果拿到手里,才走回到她身边。
迎着鹿桑桑疑惑的视线,他放轻了声音:“你父母也没走,在另一边等着呢,你要过去看看吗?”
鹿桑桑眼睫颤了颤,她当然想去看!
可转念想起自己的病,又迟疑了。
就算见了父母,认了亲人又怎么样?本来她就活不了多久了。
倒不如让他们以为是找错了,也好比刚认回女儿,就要面临生离死别。
那太残忍了。
鹿桑桑咽了咽发苦的喉咙,许久后才说:“还是……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