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什么跑,为师又不会吃了你。”秦染眯眼强调:“不许再跑。”“是,师父。”澜玉泽心脏忽得漏跳一拍,低头极为温顺地答应,浑身的肌肉则绷得更紧了。不过尽管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并没有感受到杀气或者戾气,他应该现在没对他起杀心。也不知道他吃了多少灵果,那甜甜的香味似有若无地弥漫着,让他很难集中精神。想着想着澜玉泽忍不住侧眸偷偷看了眼秦染。用面纱遮着脸,使得他的睫毛看起更长更卷,他那双原本总是阴沉狠厉的狐狸眼,此刻也透着坏,这种坏却是狡黠灵动的,甚至是晶莹剔透的。
秦染走了几步,见澜玉泽没跟上来,就回头看了眼。
阎临渊按住了咬牙切齿的景犷。
澜玉泽正神情紧张看着骆云逸欲言又止。
骆云逸一脸的懊悔愧疚。
“还不快过来?”秦染努力压着唇角淡淡开口。
“是,师父。”
澜玉泽暗握了一下拳,转身要走时被骆云逸抓住了手臂,“我当时不知道小道友是师尊......如果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放心,我会应付。”
澜玉泽拿开骆云逸的手,用眼神示意骆云逸不要继续说下去。
他们现在修为尚浅,又是在师父有戒备时,绝不会是好时机。
只能希望一切还没有到最坏的程度。
将怀里的钢钢交给骆云逸暂未照顾后,澜玉泽就跟着秦染走了。
看着澜玉泽的背影,骆云逸突然反应过来,“钢钢是二师兄的?”
“算是吧,老......他嫌钢钢不能吃就丢给二师兄养了。”
景犷解释后问,“三师兄问这个干什么吗?”
“他没骗我......”骆云逸低喃。
就是心情更沉闷了些,说不出的难受。
澜玉泽跟着秦染走出一段距离,在她停下脚步时,他也收住了脚步。
秦染停下后没有马上说话。
澜玉泽一直低着头恭敬安静地等待着师父发话。
秦染是在原主记忆中找寻有没有不让人听到说话的结界,有是有可惜记忆很模糊了,总不能在澜玉泽面前出洋相,想了想后她最终决定不用。
看了看四周,又用神识探了探,确定这附近没人后,秦染就靠近澜玉泽。
澜玉泽嗅觉好,一股水果香甜的味道袭来,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跑什么跑,为师又不会吃了你。”
秦染眯眼强调:“不许再跑。”
“是,师父。”
澜玉泽心脏忽得漏跳一拍,低头极为温顺地答应,浑身的肌肉则绷得更紧了。
不过尽管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并没有感受到杀气或者戾气,他应该现在没对他起杀心。
也不知道他吃了多少灵果,那甜甜的香味似有若无地弥漫着,让他很难集中精神。
想着想着澜玉泽忍不住侧眸偷偷看了眼秦染。
用面纱遮着脸,使得他的睫毛看起更长更卷,他那双原本总是阴沉狠厉的狐狸眼,此刻也透着坏,这种坏却是狡黠灵动的,甚至是晶莹剔透的。
“为师在秘境里摘了一些灵植,你帮为师炼制一下,最好炼成那种无色无味的东西,比如说药粉、焚香、喷雾。”
“毒弟子修为尚浅,只怕办不好师父所说的。”
“你不用谦虚,你三师弟都说了你医毒双绝,尤其是炼毒很厉害,你肯定能搞定的。”
秦染说着就开始拿灵植。
澜玉泽一阵沉默和惴惴不安。
他还没问过三师弟到底说了多少,只能希望没什么都说。
秦染看澜玉泽谦虚的说不出话,就笑盈盈地继续说道:“你三师弟这么相信你,你可不能辜负他的信任,给我治脸的时候,也抽空给自己的脸治治吧,没必要故意弄丑了自己的绝世容颜。”
澜玉泽听得魂惊胆颤。
抬起凤眸惶恐不安地看着秦染。
“三师弟他......什么都说了?”
秦染点头:“是啊,都是他说的。”
不是他说的也是他说的。
谁让他话多。
“师父,我不是故意......”
“不用跟我解释,你赶紧帮为师炼制好这些。”
秦染将灵植交给澜玉泽,“这个很重要,你一定要好好炼,多炼制点。”
澜玉泽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灵植,又愣怔了好一下。
这次竟然不是有毒的灵植?
“师父,这些灵植的药效......都是使人腹泻的......您是不是采摘错了?”
“没错,我就要这个拉稀套餐。”
秦染勾起一侧唇角痞帅一笑,笑得高深莫测、耐人寻味。
缥缈宗的老家伙毕竟是元婴后期,不像真元宗的弟子好糊弄。
难保他们回蜀道山缥缈宗的老家伙还蹲等着,她总是要准备点东西防身。
澜玉泽不明白秦染的用意,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不过都不是致命的灵植,按他要求炼制给他,就算用在他们身上,最多也就伤身,吃点止泻的药就能缓解。
“那我试试,还请师父稍微避开点,以免药粉影响到您。”澜玉泽恭敬地伸出手做了“请”的姿势。
“还是你想得周到。”
秦染轻扬唇角,满意地点了一下头。
她没想澜玉泽立刻就开始炼药,不想他办事效率真够高的,就地就给她炼药了。
只见澜玉泽取出鼎炉,鼎炉在他的灵力控制下变大。
不需要切、磨草药那种步骤,澜玉泽依次将灵植放入鼎炉。
也不知道澜玉泽轻声念着什么,鼎炉开始冒出青烟。
秦染在旁边等着无聊就啃起了灵果。
把灵植炼制成粉末是最简单的,澜玉泽努力理解秦染的意思后,将腹泻灵植雾化成气体。
“师父,您要的是这样的效果吗?”
秦染看着半空中灵球中的气体,满脸的欣喜,“不愧是学霸,真是太聪明了!”
澜玉泽暗松了一口气。
学霸是什么?
不过......
这个骂他废物的师父,竟然这样高兴地夸他?
“可该怎么把这些气装起来又不惹眼呢?”
秦染啃着灵果苦思冥想。
澜玉泽看他没问他,就继续保持沉默。
过了片刻,秦染眼睛陡然变亮。
从储灵袋中拿出好几个榴莲果。
“就装这里面好了!”
“嗯,我听师父的。”
澜玉泽伸手去接榴莲果,去除果肉的事情肯定不能劳烦师尊。
“等等!”秦染手伸出一半缩了回来,“果肉你打算怎么处置?”
不是扔了吗?
澜玉泽眼中闪过疑惑:“师父想吩咐弟子如何处置?”
“嗯......榴莲肉容易坏,得放速冻......”
要是有个冰的话,就能储存得时间长一些。
冰......就简单了。
“你帮我把你三师弟叫过来。”
澜玉泽一听要让骆云逸过来就神经紧绷了起来:“师父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我。”
“那行。”
秦染比了个“OK”的手势,“你让他用灵符弄出这样大小的一块冰拿过来。”
澜玉泽:“......”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体力活。
按秦染的要求澜玉泽将话传递给了骆云逸,骆云逸好奇地问为什么。
澜玉泽摇头。
他们这个师尊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至少他是猜不透。
骆云逸想跟着去看,但想了想之后还是作罢了。
师父还没说怎么罚他,他再去他面前晃来晃去,只怕会让他罚他更重点。
在澜玉泽抱着冰要走时,骆云逸欲言又止后叫住了澜玉泽,“二师兄!”
澜玉泽回头,清冷的黑眸看向骆云逸。
“你能不能治好他的脸。”
骆云逸拉扯唇角苦涩一笑,“没看到他的脸,我还是不信......”
这个“他”是谁,不需要他明说。
澜玉泽凝视了骆云逸一眼,在转身时点了一下头。
景犷双臂抱胸撇了撇嘴,“老怪物也不知道在秘境干了什么,居然把脸毁得连大师兄和三师兄都认不出来,他故意的吧?”
骆云逸也有这个猜想,但谁家师尊会把自己的脸毁了来欺骗弟子?
“不会。”阎临渊用浑厚低沉的嗓音开了口。
景犷用力挠了挠脑袋。
他实在想不出老怪物他的用意了!
澜玉泽抱着冰块到秦染面前后,微微低着头恭敬开口,“师父,我按您的吩咐把冰块拿来了,接下来有什么吩咐?”
“你把冰块放在这上面就好了。”
秦染将准备的披风摊开放在地上,示意澜玉泽放下来。
她买的这件披风,比她想的还要有使用价值。
“是,师父。”澜玉泽应声后就照秦染的意思做了。
秦染用匕首在冰块上凿出一个洞,小心将果肉剥离果壳,将果肉放进冰眼里,盖上一层冰后用披风包裹起来收进了储灵袋中。
为了能吃口好的,所有的操作秦染一丝不苟。
澜玉泽在旁边看得匪夷所思。
所以,他这么认真的做这些只是会为了保存灵果的果肉?
“好了。”
秦染满意地拍掉手上的水渍后,将果壳递给了澜玉泽。
澜玉泽嗓音温润清凉地说了一句“是,师父”后,就将所炼制成的药气注入了果壳里,并用封印将其封起来。
足足有九个,藏起八个,秦染拿了一个在手上仔细打量着,唇角勾起了满意的弧度。
“封印容易炸裂吧?”
“嗯,按师父的意思,只要碰到人身上或者念破除咒果壳就会炸裂。”
“那这岂不是生物炸弹?”
澜玉泽:“弟子不明白师父是何意。”
秦染摆摆手:“没事,没事!这东西好用就行......得给它取个拉风的名字,就叫嗝屁丸好了。”
要是有实验对象来实验一下效果就好了。
嗝屁丸?
这种奇怪的名字倒是很符合奇怪的东西。
澜玉泽看秦染眉眼都是满意之色,就试探地开口,“师父,您的脸......是否需要弟子给您治疗?”
只是......他是会治愈术的,不能治愈自己吗?
“好啊。”
秦染当即摘下了面纱。
澜玉泽又是微微一愣。
他的反应似乎永远跟不师尊的动作。
看到秦染红肿的脸后,澜玉泽深刻明白为什么三师弟说师尊给他看了脸,他还是没有认出来。
师尊的脸长了不少痘,还很红肿。
“弟子可不可以冒犯地问师父一个问题?”
盯着手中的榴莲果,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地开口,“有什么可不可以的,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太礼貌就会酸不拉唧的,还很虚假。”
虚假......
澜玉泽心头惊骇同时多了几分惶恐。
他最近的行径看起来不着调,实则胸有悬镜,一切都了如指掌。
刚才的话是意有所指,是在提醒他......
这样的师尊......比之前更危险!
“怎么不问了?”
秦染等一会儿没听到澜玉泽问,就抬眸纳闷地看向了他。
只是说了两句就接受不了了?
心灵这么脆弱?
澜玉泽回神,立马恭敬开口:“师父教导的是,弟子谨遵教诲。”
秦染微挑了一下眉,澜玉泽倒是挺会搞迂腐酸臭书生的那套的。
“所以,到底问还是不问?”
“弟子想问的是师父是不是吃过什么东西导致了脸......成这样。”
“吃完这个果肉脸就这样了。”
澜玉泽诧异地凤眸微微瞠大,“您......您不能吃这种灵果,为什么还要费心思保存果肉......”
“当然因为好吃啊。”秦染理所当然地解释。
澜玉泽彻底陷入了无言以对。
师尊的理由,他的确无力辩驳。
沉默片刻后,澜玉泽伸出了手:“那......弟子给师父把脉,以便对症下药。”
把脉?
秦染瞬间警惕了起来,下意识将手藏了一下在背后。
她可不想被澜玉泽看出身体的秘密!
“不用这么麻烦,我这脸多半是过敏,吃点发汗解表,宣毒透疹的药就行。”
澜玉泽将秦染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清冷的眼瞳闪过一抹猜疑,却不动声色很好得地藏在眼底。
“没把过师父的脉,弟子不敢随意给师父用药,也为了不出差池,还让弟子为您把脉吧。”
秦染脸上保持微笑,心里妈卖批!
澜玉泽这家伙果然心细如发,时不时都在试探她。
绝对是个危险分子。
“不把脉就不会用药,说明你医术不精,徒儿啊,你可要好好努力了。”
秦染语重心长。
澜玉泽讶然呆愣,在秦染目光注视下低下了头,“是,师父。”
“这就对了,听师父的没错......”
秦染正过着师尊的瘾,就听到一声巨响,远远地就看到两股灵力在冲击相斗。
那个方向......
“师父,大师兄他们在那边。”澜玉泽强忍着焦灼开口。
“嗯,我们过去看看。”
秦染不紧不慢、不急不躁地往阎临渊他们所在位置走去。
澜玉泽心焦如焚,可也不敢先秦染一步,只能继续忍着焦灼跟在秦染身后。
秦染过去后就看到,真元宗的弟子正跟阎临渊、骆云逸和景犷用灵力在暗斗,舒妙菡在旁边着急地劝着宁朝和宴仓。
可能才从秘境中逃出来,真元宗弟子们都灰头土脸的。
真元宗弟子有二十来人,他们人多势众,汇聚灵力想要压倒阎临渊他们,阎临渊他们的确也是被压制得苦苦支撑着。
轻扬了一下眉。
秦染将手里的嗝屁丸悄悄交给澜玉泽,并对他眨了一下眼,“弟子之间较量为师不好参与,你炼制的嗝屁丸,就由你试试效果吧。”
澜玉泽又是一愣,有些呆愣地接过了嗝屁丸。
少年感十足的师尊,对他使眼色时,坏坏的,却又十分灵动。
澜玉泽听到景犷喊自己才回神,对秦染又说了一句“是,师父”,就快步走向景犷他们那边。
宁朝和宴仓见秦染没有过来暗暗松了一口气。
秦染算是要点脸没来插手。
“看吧,你们师父只会冷眼旁观, 你们赶紧认输吧。”
“现在认输还不至于那么难看。”
宁朝和宴仓一开口,真元宗其他弟子就跟着嘲笑阎临渊他们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