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有人都一脸茫然。蔺仪生怕自己数错了,忙上了车:“顾晨晨?你们有谁看到晨晨了?”车上的孩子都摇头。只有一个小姑娘举着手说:“程老师,晨晨说他的皮球落在草地上,回去取了。”闻言,蔺仪松了口气。将车上的孩子托付给其他三位老师,她就返回草地,去找顾晨晨。然而还没过马路,就看到正往过走的孩子。他带着黄色的渔夫帽,怀里正抱着皮球,一步步走过来。蔺仪忙往过走。而顾晨晨见到熟悉的老师,也扬起抹笑,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程老师……”
这天之后,蔺仪又恢复了往常的作息。
幼儿园,家里两点一线。
孟云疏再也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
只有每天早上醒来时,眼角的干涸泪痕提醒着她那一场场隔世经年的梦。
……
这天。
幼儿园组织了一场野外郊游。
蔺仪和其他三位老师一起带队,乘坐学校大巴前往郊外。
正值春日,天上太阳耀目,地上绿草如茵。
一切都美好的让人沉醉。
直到半下午,太阳快落山了,才带着孩子们准备回校。
蔺仪站在大巴车门口,一个一个数着上车的孩子。
到最后,却发现少了一个。
“顾晨晨呢?”蔺仪看向其他三位老师。
但所有人都一脸茫然。
蔺仪生怕自己数错了,忙上了车:“顾晨晨?你们有谁看到晨晨了?”
车上的孩子都摇头。
只有一个小姑娘举着手说:“程老师,晨晨说他的皮球落在草地上,回去取了。”
闻言,蔺仪松了口气。
将车上的孩子托付给其他三位老师,她就返回草地,去找顾晨晨。
然而还没过马路,就看到正往过走的孩子。
他带着黄色的渔夫帽,怀里正抱着皮球,一步步走过来。
蔺仪忙往过走。
而顾晨晨见到熟悉的老师,也扬起抹笑,迈着小短腿跑过来:“程老师……”
然而,他话还没落音。
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车鸣笛响。
蔺仪看过去,就瞧见一辆汽车正直直的冲向顾晨晨!
“晨晨!”
刹那间,蔺仪什么都顾不上,忙朝顾晨晨跑去,一把将他推回了路对面。
而自己,却被冲过来的汽车,直接撞飞了出去。
身体砸在地面上的一瞬间,蔺仪只感觉到一阵被碾碎的疼,便再没了意识……
上海医院。
急救室里,医生和护士正在急救。
蔺仪躺在手术台上。
刺眼的手术灯照着她满是鲜血的身体。
隐约间,她好像听到医生护士他们的对话。
“患者胸骨碎裂,肺部充血,急需手术,联系到家属了吗?”
“没有,患者父母离异,两方推诿,都说忙。”
“剩下一个备注为“孟云疏”的联系人,不知道和患者是什么关系。打了几通都被挂断了,之后也没有人接。”
听着这些话,蔺仪眼角滑下一滴泪。
曾经,心理医生告诉她,人活一世,总有人是惦念着你的。
所以为了那些在乎你的人,要好好的,坚强的活下去。
但这世上啊,总有一些人是被舍弃,被放弃的。
比如自己。
回顾一生,她不曾了解父母的感情,是一个失败的女儿。
也不曾得到孟云疏的爱,是一个失败的妻子。
如今父母各自生活,孟云疏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真爱。
所有人……都不需要她了。
对于自己来说,或许死在这时,是最好的结果……
她,想放弃了。
有人说,人活着就是凭着一口气,气没了,人也就没了。
而此刻,蔺仪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
“滴——”的一声。
心电仪器发出刺耳的长鸣。
而蔺仪冰冷苍白的手,也从手术台上重重垂落!
上海大学。
下课铃响起,孟云疏掏出因为在课上响了太多次,被自己静音的手机。
上面显示着蔺仪的备注。
距离蔺仪生日那天过去很久了,他们之间再也没有联系。
孟云疏从没想过她会主动联系自己。
迟疑了下,他选择回拨回去。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
“可柠,怎么了?”孟云疏平声问着。
然而淡定的神色,却在下一秒深沉起来。
只听到电话里陌生女音传来:“我是上海医院的护士,请问您是蔺仪女士的亲人吗?”
孟云疏心跳倏尔停了一拍,心底莫名不安起来。
他不自觉收紧手:“我是。”
“很遗憾的通知您,蔺仪女士于4月1日18点17分逝世。”
“死因:心脏骤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