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我去F市医学院参加捐赠仪式,那时昭昭刚读大一,在进场的时候,她……”“她说我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还把我分享的话当成座右铭。”“她还说‘心有明月昭昭,千里赴迢遥’。”严云铮听得整张脸越来越扭曲。“唉,那傻姑娘把我当成了‘救赎’、白月光。”第一次被女孩子这么喜欢的穆辞年有些害羞,又有些伤怀。严云铮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就因为你扶了她!”“这四年来你们甚至都没有联系!你真的相信随随便便扶一把就能让人死心塌地、痴心不改?真那么容易的话,我也不用花整整三年的时间才让薇薇同意我的追求了!”
“那个女人?”穆辞年抬眸看向好友,严肃地强调道:“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是我的妻子!”
“妻子?”严云铮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腾地站起来。
“一个冲喜的,你还真把她当成妻子?”
“够了!”穆辞年呵斥住他,反驳道:“是她想要冲喜的吗?我是个废人,无法给昭昭正常的婚姻,已经很对不住她了,你是我的挚友,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许是被“废人”二字戳了下,严云铮暴怒的同时还有些不忍。
他像困兽一般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不久,严云铮停了下来,转头看着病床上瘦得皮包骨的好友,眸中的怒气渐渐散去,他知道穆辞年可能没多少时间了。
濒临死亡的人敏感、脆弱、不安,轻易就会被骗。
“抱歉,你才刚醒来,我不该跟你吵。”
严云铮颓然地重新在病床边坐下,语气尽量放缓,有些生硬地开口:“正如你所说的,你……那她为什么和你结婚?还不是为了图谋穆家的万亿家产?你可是华国首富。”
“随便捞一点,也够她一辈子享用不尽了。”
“你误会昭昭了。”穆辞年皱了皱眉,觉得很有必要告诉好友关于他妻子的一片痴心,以消除他的偏见。
“她喜欢我整整四年了。”
严云铮微怔:“你以前认识她?我怎么不知道?”
如果两人之前就有一段,那他岂不是真的误会了华昭昭?瞒得还挺严实,他居然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四年?四年前他和薇薇正好结婚,他忙着筹备婚礼,忽略了好友也不是不可能。
“你和华昭昭到底怎么回事?”
穆辞年缓缓说起与妻子的初见,俊脸微微红。
“四年前我去F市医学院参加捐赠仪式,那时昭昭刚读大一,在进场的时候,她……”
“她说我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还把我分享的话当成座右铭。”
“她还说‘心有明月昭昭,千里赴迢遥’。”
严云铮听得整张脸越来越扭曲。
“唉,那傻姑娘把我当成了‘救赎’、白月光。”第一次被女孩子这么喜欢的穆辞年有些害羞,又有些伤怀。
严云铮再也忍不住,跳了起来。
“就因为你扶了她!”
“这四年来你们甚至都没有联系!你真的相信随随便便扶一把就能让人死心塌地、痴心不改?真那么容易的话,我也不用花整整三年的时间才让薇薇同意我的追求了!”
严云铮气得脑袋突突突的疼,真不知道该说穆辞年自恋还是单纯了,居然被这么蹩脚的谎言骗得团团转。
“我告诉你,根本不可能会有人对只见过一面的人念念不忘!”
“她一定是在诓你!”
严云铮越发相信华昭昭就是个财迷心窍、满嘴谎言的人。
“你不了解她。”穆辞年想着资料中的触目惊心的文字和图片,心疼不已,“昭昭受了太多苦了。”
“她和弟妹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薇薇才没她那么牙尖嘴利!”
“你见到昭昭了?”穆辞年警觉。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她那么温柔美好,这家伙到底是怎么逼她变得“牙尖嘴利”的?
“你骂她了?”
严云铮脸黑了:“骂她还是轻的。”
穆辞年脸更黑。
先是被他叔母骂,现在又被他好友骂!她何错之有?竟要被他的亲朋好友轮番辱骂!
“我结婚,你不祝福也就算了,居然这么对待我的妻子!”
“祝福?”严云铮已经认定了华昭昭是个为了钱不择手段的女人,“呵!别想了!”
“我最讨厌的就是她这种拜金的女人!”
“她不是!”穆辞年笃定。
严云铮拔高音量:“华昭昭是你的配偶,等你走了可以继承一半遗产。穆氏现在每天产生的收益都是你们的夫妻共同财产!”
“你敢说她没动心思?”
“昭昭签署了婚前协议,等我去世后,穆氏跟她没有关系。”穆辞年说,“她什么都不图,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嫁给我这个将死之人,你作为我的朋友还恶意揣测她!”
严云铮沉默了一会儿,庆幸道:“还好伯母不糊涂,让那个女人签了婚前协议。”
不过看穆辞年这被洗脑得彻底的样,该不会要傻乎乎地给那个女人买车买房买珠宝首饰买古董字画……吧?
“我记得伯母给了两亿彩礼,还有中心城区的商业项目。”
严云铮轻蔑道:“别傻了,要不是为了那天价彩礼,你以为华昭昭会嫁给你吗?”
“那是沈家卖女求荣,和昭昭有什么关系?”
原本不想用“卖女求荣”这么难听的话来形容沈家的,但在看到陈特助递交上来的资料后,穆辞年对沈家的印象瞬间跌入谷底。
沈家很可能早就知道昭昭的身份了。
严云铮嘲笑着好友的天真:“别一口一个昭昭了!愿意冲喜的女人能是什么好货色?”
“老严!”
穆辞年还没说话,顾清越先冲了进来。
他气愤不已地跑到严云铮跟前,义愤填膺地数落:“人家嫂子好好的没招你惹你,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再怎么对嫂子有偏见,你也不该做这种背后说人坏话的事啊。”
“太没品了!”
严云铮脸色黑沉如铁:“连你也被她洗脑了!”
华昭昭和顾清越一起到的,她正好听到了他们后面关于彩礼的对话,不甚在意地端着果盘进来,放到床头柜上。
穆辞年的视线跟着她移动,原本冷峻的面孔带着愧疚和紧张。
她莞尔一笑:“辞年,吃点水果吧?”
耗费了不少能量,可不能浪费了。
用小叉子叉了一小块雪梨给他,华昭昭柔声道:“听吴婶说你很喜欢吃雪梨,尝尝看我给你选的好不好吃。”
“惺惺作态。”严云铮轻嗤一声。
他并没有刻意放低音量,屋内的其他人都听到了。
“严云铮!”穆辞年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
严云铮不可思议:“这么多年的兄弟,就为了这么一个认识两天的女人,你要跟我翻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