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斐不依不饶:“你喝醉了,闹着找家人,从楼梯上摔倒,伤到了脚踝,孤好心请人为你医治,你却……”琅斐顿下来,捏了捏沈清棠的腕子,给她扣下好大一顶帽子:“你却伺机报复,揩了本王的油,啃了本王的脖子,还骂本王是条傻狗。”“孤的好妻子,你说,本王该怎么罚你好呢?”琅斐刻意慢条斯理地拖长了腔调,他墨绿色的眸子微眯,短短一句话含着不动声色就显露出一股浓浓的危险之意。沈清棠见琅斐面色不虞,自己无意识地搅弄着手指,垂着头不敢说话。
头好疼,脚也疼。
沈清棠轻轻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渐渐地,一些碎片似的记忆慢慢回现在她的脑海中,沈清棠的表情从困惑变成震惊,再由震惊变成羞赧。
她无声地“啊”了一声,羞恼得耳朵根都红了,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怪不得父亲与兄长从来不让她碰酒,怪不得临行之前,他们俩还郑重其事地嘱咐沈清棠,千万不要喝一滴酒,千分之一滴都不行。
原来沈清棠竟然这么容易喝醉。
醉了就罢了,怎么酒品还不好!
她怎么能……
她怎么能……扑倒琅斐,笑眯眯地摸他胸肌,夸他身材好,咬他脖子,窝在他怀里……
还把琅斐跟自己曾经养过的那条傻狗相比!!
沈清棠感觉全身上下所有的热血都一瞬间涌上了头顶,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堪席卷了她。
这、这、这……
这让沈清棠以后怎么面对琅斐?
正式接触的第一天,她形象全没了。
说曹操曹操到,沈清棠的房间门蓦地被拉开,刺啦作响的木门吓了沈清棠一大跳,等她看清来的人是谁后,沈清棠羞意更甚,不管三七二十一,躲为上策,猛地钻到被窝里,只堪堪露在被衾外几缕发丝。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尴尬的气氛,琅斐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嘴角上扬,抬起长腿走到沈清棠床边。
沈清棠窝在被子里,听到布料摩擦的声音,她更是不想从被窝里出来,只想赶紧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孤怎么不记得自己娶了个……爱钻被窝的小猫?”琅斐坏心地拖长了腔调,透着几分随意的漫不经心,喉间溢出几声低低的笑。
沈清棠脸红了又红,完全不想面对现实,毛毛虫似的往被窝里边钻了钻。
“嗯?还是个爱玩躲猫猫的小猫?”琅斐轻挑下眉,坐着的姿势慵懒随意,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琅斐:“是不是得用逗猫棒才能把猫给逗出来啊?孤去哪里找逗猫棒呢?”
他骨节分明的手搭在大腿上,似是思考状,曲起了食指轻轻点着。
被窝里蜷着的团子动了动,过了几秒后又没动静了,琅斐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的笑容起了几分兴味:
“还不出来?再不出来孤可要拍小猫的屁月股了。”
“……别……我……我这就出来……”
被窝里传出闷闷的声音,透着几分不情不愿,沈清棠像个蜗牛似的,慢吞吞地从被窝中钻出来,琅斐扬了扬眉,轻啧一声后,直接掀开了沈清棠的被子,猛地扣住沈清棠的手腕,以防这只容易害羞的小猫跑掉。
“逮到你了,孤可要跟你好好算算账。”琅斐扫了沈清棠一眼,嘴角挂着的笑容愈发恶劣。
沈清棠刷得一下脸全红了,红色一直蔓延到耳朵尖,羞得头也不好意思抬起来。
期间她偷偷瞥一眼琅斐直勾勾的目光,沈清棠不自然地抿了抿唇,慌忙移开视线,干巴巴地小声辩解:“……我都忘记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琅斐笑道:“哦,那你躲什么?”他捏着沈清棠一把洁白的腕子,指腹下皮肤的手感细腻光滑,琅斐没忍住多揉搓了几下。
惹来沈清棠呼吸滞了滞,她微不可察地想把手腕抽走,只可惜被琅斐识破,握得更紧些。
“用不用孤来帮你回忆回忆?”琅斐扬唇一笑,竟是带了一点邪气。
沈清棠声如蚊呐,模模糊糊地委婉拒绝道:“……还是不了吧,又不是什么好回忆。”
琅斐不依不饶:“你喝醉了,闹着找家人,从楼梯上摔倒,伤到了脚踝,孤好心请人为你医治,你却……”
琅斐顿下来,捏了捏沈清棠的腕子,给她扣下好大一顶帽子:“你却伺机报复,揩了本王的油,啃了本王的脖子,还骂本王是条傻狗。”
“孤的好妻子,你说,本王该怎么罚你好呢?”
琅斐刻意慢条斯理地拖长了腔调,他墨绿色的眸子微眯,短短一句话含着不动声色就显露出一股浓浓的危险之意。
沈清棠见琅斐面色不虞,自己无意识地搅弄着手指,垂着头不敢说话。
琅斐瞧沈清棠一副担惊受怕的小兔子样儿,心中舒畅得很,他心满意足地盯了一会儿,忽而挑唇笑出声来。
“怕什么,孤又不会吃了你。”
沈清棠:……那你还搞得气氛这么紧张?
可惜沈清棠只敢在心里骂骂琅斐,面上还是拘谨,红着脸不肯看人。
琅斐低头看了看沈清棠的脚腕,低着声说:“过来。”
“啊?”
沈清棠没反应过来,下意识以为琅斐要整些什么花样,警惕地往后缩了缩身子。
琅斐无奈:“别怕,孤怎么会舍得罚你,只是你的脚踝该换药了。”
琅斐松开握着沈清棠的手,转身从小桌子上取了药,“还肿着呢,孤给你处理一下。”
他继续嘟囔:“还说你比我年纪大,结果喝了酒这么冒失,真是个小冒失鬼。”
眨眼间琅斐已经重新坐在了沈清棠身边,他给沈清棠换药,嘴里还是忍不住叨叨:“别怕,本来也没想着罚你,哪承想你这么不经吓。”
“这药有点烈,抹上去会有些疼,你要是忍不住,就掐我胳膊。”
顿了顿,琅斐坏笑地嘴贫:“胸肌也成,孤瞧着你喜欢得很,醉酒的时候简直爱不释手呢。”
沈清棠被堵得哑口无言,她红着小脸,没受伤的脚趾已经快要在床上抠出一座皇宫了。
琅斐抠出一坨药膏,放在手心里用体温化着,然后再涂在沈清棠脚踝处。
她的脚踝比较敏感,沈清棠整个人疼得逃避似的缩了一下,抬起沁出水光的眸子时,却看到琅斐神情认真,小心翼翼地将被热意化成水的膏药抹匀。
小她三岁的琅斐微微弯着劲腰,长长的羽睫一眨不眨,墨绿色的眼眸像是愔愔的琥珀,沈清棠一个不慎,自己仿佛沉溺到那愔愔的漩涡当中。
她羞赧地别开眼。
琅斐说的上药有点疼,确实是。
她打小便不忍疼,肢体随意碰到什么锐物便会痛出泪花。
沈清棠紧绷着,紧咬着下唇,将唇间呼之欲出的痛呼吞咽下。
琅斐视线落在她脚踝处露着的那点毫无瑕疵的肌肤上,忽然觉出自己的手臂有些许僵硬,琅斐见沈清棠轻薄地脊骨轻轻发着颤,他心中忽然生出几分心猿意马来。
他咬着后槽牙,低低的吸了口气,神情古怪地道:“快好了……别喘。”
琅斐不敢放慢动作,迅速地抹上最后一点药,又替沈清棠整理好衣摆,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肖一秒,琅斐又扬着头倒回来,沙哑道:“已是傍晚,孤先去让人备上饭菜,你在这里乖乖等孤。”
然后琅斐又头也不回的走了,紧接着又倒回来:“这回可不许自己瞎跑了!”
沈清棠脸红了红,心里对琅斐的一系列行为简直莫名其妙。
还说不是个弟弟,怎么行为处事这般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