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然努力压制着心中不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你是我的妻。”因为他们成亲本来就是权宜之下的选择,任栖梧即便想着用自己的真心来对待周翊然,也还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作为一个妻子是什么样子的。如今被周翊然这么一提醒,她似乎有些懂了。所以她伸手拍了拍周翊然的肩膀,点点头说:“我懂了。”云景澈没想到小肉团子被一句话就哄回去了,忍不住多看了周翊然一眼。然后他就听到任栖梧说:“周翊然,咱们现在先和离,这样我就不是你的妻子了,等我生下云景澈的孩子,咱们再重新成一次亲。”
任栖梧眼睛晶亮亮的,直直看着云景澈问:“那,这孤本,加上我陪你一个月,你能接受了吗?”
“咳咳咳——”周翊然被直接呛了,一把拉过任栖梧,冷冷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任栖梧还急着谈条件,只牢牢盯着云景澈,没注意到周翊然语气中暗黑腾腾的危险气息。
云景澈本来想捂住任栖梧的嘴将她扔出去,可看到周翊然的脸色,突然就改变了主意,他勾起唇角,邪魅一笑,慵懒开口:“只陪我一个月可不够,还要帮我生个孩子。”
任栖梧愣了愣,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生下来,我们两个,谁养?”
云景澈一副本人十分有担当的模样,非常真诚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负责到底的。你只管生就行,我来养,养大了让他孝顺你。”
周喆和一众小伙伴们都惊呆了。离了个大谱!这女人竟然当着自己夫君的面,跟别的男人讨论生孩子的问题?!周喆刚要破口大骂,一转头看到父亲的状态,吓得生生住了嘴。
“卿卿——”周翊然一把将任栖梧拉过来,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直直看着自己。任栖梧震惊地看着周翊然深邃的眼睛里氤氲着毁天灭地般汹涌的暗色,双眼眼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好看性感的唇紧紧抿着,仿佛在强忍着内心的悲痛。他的肩膀轻轻颤抖,那是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双手紧紧握住任栖梧的肩膀,青筋暴起,显露出他内心的痛苦……
任栖梧就那么看着周翊然,叹了口气:“你不愿意?”
周翊然努力压制着心中不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你是我的妻。”
因为他们成亲本来就是权宜之下的选择,任栖梧即便想着用自己的真心来对待周翊然,也还从来没有认真想过作为一个妻子是什么样子的。如今被周翊然这么一提醒,她似乎有些懂了。所以她伸手拍了拍周翊然的肩膀,点点头说:“我懂了。”
云景澈没想到小肉团子被一句话就哄回去了,忍不住多看了周翊然一眼。然后他就听到任栖梧说:“周翊然,咱们现在先和离,这样我就不是你的妻子了,等我生下云景澈的孩子,咱们再重新成一次亲。”
周翊然一口老血直接到了嗓子眼儿!云景澈也是哭笑不得!
周喆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骂道:“你听听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以为我父亲是谁,会等着收你一个破烂货?”
周翊然转头冷冷瞪了周喆一眼:“你闭嘴。”
周喆气鼓鼓地闭上了嘴巴。
周翊然转头看着任栖梧,语气坚决:“我不同意和离,除非我死了。”
任栖梧本来就是为了救周翊然,才会想出这么无底线的法子。但如今周翊然却不同意,她就有点儿着急:“为什么不同意?还是你觉得,女子贞洁比性命更重要?”
她曾给青楼女子治过病,也曾救过一个因为落水被救自觉失了清白就撞树自杀的女子。当时爷爷就告诫过她,女子清白之所以重要,是因为男人的私心作怪,他们想束缚住女子,一辈子做男人手里的私有物,才会制造出这些个条条框框。而且曾一再跟她强调过,性命宝贵,清白这玩意儿,若是真正在意女子的男子,看得并没有那么重,所以,女子实在没有必要为了些不重要的人要死要活。
后来,那个撞树自杀的女子,成了爷爷的小徒儿,第二年寻到了真心接纳她的男子,就成亲了。
周翊然眉头立刻皱起来了。他本能地觉得,这是道送命题。他要是回答性命更重要,这丫头一定会逼他同意她这荒唐的法子。如果他说贞洁更重要,这丫头估计能转头就走,再也不搭理他。
但周喆却又忍不住了,跳出来反驳:“但凡有点儿羞耻心的女人,都问不出来这么不要脸的问题。”
任栖梧转头怼他:“如果孙婉如出了事,沦落青楼,你是去救tຊ她,还是让她以死明志?”
周喆恶狠狠瞪着她:“婉如怎么会出事!”
任栖梧冷冷笑了:“那你可要保护好她,要不然你哪天惹我不高兴了,我就将她打晕了扔到青楼去,看你救还是不救。”
周喆立刻像被掐住了脖子的斗鸡,连挣扎都不敢了,瑟瑟发抖地退到了一边。他一点儿也不怀疑这个疯女人会真这么做。而且,以她一个人挑二十多个杀手的本事,要做成这件事,一点儿也不难。
刚刚还在心里鄙夷任栖梧的那些个公子哥儿,也吓得赶紧跟着周喆往后退了退。这女人,太不按套路出牌了。他们十分庆幸刚刚不管心里多么反感任栖梧的行事做派,都什么话也没说,没有引起她的注意。要不然,说不定他们的母亲、妹妹、未婚妻,都能被关注到。或者,更夸张一点儿,要是注意到他们,把他们往小倌馆里一扔,那他们真就得以死明志了。
没法回答任栖梧的问题,周翊然只能跟她卖惨:“卿卿,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别说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男人有肌肤之亲了,就连她多看别的男人一眼,心里都能打翻醋坛子。就算他不会苛责自己的女人,但光心里的折磨,都足够将男人折磨疯。这是最平常最真实的感受,并不是关乎贞洁和性命的选择。你明白吗?你是我的妻,我心悦你,爱重你,若是知道你爱上了别的男人。我可能会主动退出成全你们,可从此以后,我的心就死了。往后余生,就算我活得好好的,也一定会像具行尸走肉一般,再无快乐欢喜可言。”
任栖梧却并不相信:“人这一辈子很长,遇到合适的人也一定不止一个。你说的,我觉得有点儿夸张。”
周翊然闭了闭眼,抓起任栖梧的手放在他的心口,痛苦地说:“我不过只是听你有这般打算,心都要疼死了。你说,我要如何眼睁睁看着你到别的男人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