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没有……”可男人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时间。“那你同意啊!只要你肯帮桉桉做骨髓移植,你可以提任何的要求,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和白家都会尽力的满足!”一股莫大的无力感突然就在心间蔓延开来,时夏压住喉头的哽咽,继续尝试着辩解。“我根本不知道和我配型成功的人是白礼桉,那时我甚至不知道她生了什么病,更不可能因为是她才拒绝捐献……”“那是为什么?”时夏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哽在了喉头。
时夏提着保温杯回来的时候,看见陆迟渊正站在长椅边,表情严肃。
还以为是白礼桉出了什么事,她赶紧加快脚步。
“怎么了?”
一边说着,一边朝着病房里看去。
“是你。”
男人的声音不仅不破,却带着分明的责备。
“什么是我,怎么了?”时夏不明就里,疑惑道。
“那个唯一能够和桉桉配型成功的捐献者就是你!”
时夏愣了下,看看男人手里握着的她的手机,再想想前段时间接到的那个电话,加上白礼桉得的是白血病……
天呐,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件事居然能关联到一起去,她和白礼桉可以说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处,她怎么能和白礼桉配型成功……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时夏还没理清头绪,男人就给她下了定论。
“你讨厌桉桉,所以才见死不救,是不是?”
时夏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看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穷凶极恶之人。
“我不是,我没有……”
可男人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时间。
“那你同意啊!只要你肯帮桉桉做骨髓移植,你可以提任何的要求,不管你提什么要求,我和白家都会尽力的满足!”
一股莫大的无力感突然就在心间蔓延开来,时夏压住喉头的哽咽,继续尝试着辩解。
“我根本不知道和我配型成功的人是白礼桉,那时我甚至不知道她生了什么病,更不可能因为是她才拒绝捐献……”
“那是为什么?”
时夏张了张嘴,到嘴边的话哽在了喉头。
“不是因为桉桉,还能是因为什么?你有什么理由,你说出来!”
时夏的语塞像是印证了陆迟渊的猜测,只听他强压住怒火,缓和下语调和她商量。
“我知道,从前是我没处理好你和桉桉之间的关系,让你们之间有了些许误会,我现在恳求你,救救桉桉,好不好?”
可他看似温和下来的言辞却分明给她判了死刑,他不信她。
“我说了,我有自己不捐献的理由,不是因为白礼桉。”
拒绝捐献是因为她怀孕了,若是为白礼桉做骨髓移植,她的两个孩子就要流掉,那可是她的骨血啊,她怎么舍得……
就在“我怀孕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时候,陆迟渊的语调再次抬高。
“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必须同意给桉桉捐献骨髓,等桉桉康复,你要什么补偿自己提!”
时夏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对方看向她的目光已透着冷意。
“我不相信能有什么理由比桉桉的生命还要重要,阿洵已经因我而死,我决不能看着桉桉再有事。”
时夏只觉得心底好像有什么“咔吧”一下的离开,她突然就没了再去解释的力气。
她眼底泛着泪花,嘴角却浮起一抹自嘲的微笑。
“你刚刚说,只要我同意捐献,不管我提什么理由你都会答应,对吗?”
“嗯。”可以看得出陆迟渊紧张的神色终于稍稍缓和,他应声,“你尽管提,不光是我,白家也会尽力为你实现。”
呵……到了现在,他还在以为她是在要钱……
“和我离婚,立刻。”
时夏话落,男人神色突然怔了下,显然没想到时夏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还有,移植手术必须在七个月后进行。”
“为什么还要等七个月?现在不行吗?”
面对陆迟渊的疑问,时夏压住心底翻飞的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调重复了一遍。
“明天一早和我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以及七个月后再进行移植手术,满足我这两个条件,否则免谈。”
说罢,时夏伸手从陆迟渊的手上拿回自己的手机,转身就要走。
陆迟渊终于开了口。
“好,我答应你。”
虽然早有准备,可时夏的心底还是重重地一沉。
“好,那明天早上八点半,民政局门口见。”
说罢,她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开。
陆迟渊静静的望着时夏的身影消失,却没有去追,他要赶紧把这个消息告诉方医生,去和方医生探讨白礼桉能否再支撑七个月……
走廊重新回归平静,只有长椅上的两个保温袋印证着刚刚发生的一切。
……
主治医生办公室。
方医生听闻捐献者同意捐献的消息先是一愣,紧接着也跟着松了口气。
“你是怎么得到这个消息的,骨髓库还没有联系我……”
陆迟渊并不打算解释,他着急地向方医生求证。
“对方同意捐献,但是要等七个月才肯做移植手术,桉桉的病情能够支撑她等七个月吗?”
方医生闻言,神色也重新严肃了起来。
“就白小姐目前的情况来看,七个月是她的极限了,能确保到时对方一定能来做手术吗?”
“能,”陆迟渊蹙了蹙眉,片刻后又补充道,“她一定会来。”
方医生点了点头。
“那好,那我赶紧通知李斯特教授,要开会议重新讨论治疗方案,尽量延长白小姐的病程,为七个月后的骨髓移植手术做准备!”
方医生走后,陆迟渊紧张的神色才缓和了些。
离开医生办公室,前往重症监护室的时候,看见长椅上孤零零的保温袋,他眉头才紧紧地皱了起来。
……
医院外,福叔打来电话的时候,时夏正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少奶奶,时候不早了,老太太让我来接您回去。”
这几日陆迟渊都住在医院,为了安抚陆奶奶,时夏只好暂时先住在老宅。
可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实在不想回去。
“福叔,帮我转达奶奶,我这边工作上突然有事,可能要忙上一阵,暂时就先不回老宅住了。”
为了让福叔好交代,她又补充了一句。
“跟奶奶说,等我忙完这阵,就专程回去看她。”
“好,少奶奶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时夏长长地舒了口气,不知道走了多少路,她才发现脚酸痛的厉害,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这时有风吹来,脸上泛起凉意,她才察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流了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