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来。绵绵密密,像是在为程明君的离去而哀悼。如果,他信任她,如果他及时去弄清楚事情真相。是不是结局,就会不同……那么多次,她红着眼眶对自己说着她的冤枉。可是陈泽屿却始终觉得是狡辩。陈泽屿将骨灰盒牢牢抱在怀中,跪倒在地。大雨滂沱,砸在脸上生生发疼。可陈泽屿却丝毫不觉得疼,因为无论再疼,也敌不过心间剧痛。不知tຊ过了多久,陈泽屿双腿已经麻痹。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抱着骨灰盒离开。两天后,小岗村。
陈泽屿自小心思深沉,很少向外表露什么情绪。
可如今看着侧翻在地的骨灰盒,什么都不剩。
巨大的悲伤与痛楚牢牢占据着他的心脏,许久,陈泽屿都没有起身。
强烈的悔恨排山倒海般朝他袭来。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来。
绵绵密密,像是在为程明君的离去而哀悼。
如果,他信任她,如果他及时去弄清楚事情真相。
是不是结局,就会不同……
那么多次,她红着眼眶对自己说着她的冤枉。
可是陈泽屿却始终觉得是狡辩。
陈泽屿将骨灰盒牢牢抱在怀中,跪倒在地。
大雨滂沱,砸在脸上生生发疼。
可陈泽屿却丝毫不觉得疼,因为无论再疼,也敌不过心间剧痛。
不知tຊ过了多久,陈泽屿双腿已经麻痹。
这才从地上爬起来,抱着骨灰盒离开。
两天后,小岗村。
烟青色的天,阴雨蒙蒙。
今天,是知青和村民们送别陈泽屿和程明君的日子。7
道路两边他们都自发地站成两排。
陈泽屿双眼空洞,抱着骨灰盒,深一步浅一步走在路上。
身影高大挺拔,却透着无尽的悲伤。
泥水攀缠着脚后跟,溅湿裤腿,可陈泽屿却什么都感受不到。
张社长忍不住大喊一声:“程明君同志,一路走好!”
道路两边的人都一同喊道:“程明君同志,一路走好!”
陈泽屿抱着骨灰盒,每走一步,他的呼吸就沉重一分,心跳也更加局促。
他的薄唇不受控制地抖动,疼痛一波接着一波。
到军车前,陈泽屿脸色惨白,唇紧紧抿起。
目光落在骨灰盒上落下的几滴水渍。
他伸出粗粝布满厚茧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擦去。
声音沙哑,用气音轻轻开口:“明君,我带你回家……”
东海市,陈家。
陈泽屿已经回来整整一个星期了。
可这一个星期,他再未走出过门。
上司刘团长很担心,派了一个姓李的士兵来查看。
可敲了很久的门,里面却无人应答。
无奈,李士兵只能破门而入。
里面阴暗一片,窗帘紧闭,刺鼻的酒气浓郁。
推开房门,只看到以往冷峻严肃的陈营长狼狈又痛苦地依靠在床边。
他怀中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黑色木盒子,脸贴上去,他的心好像被撕碎了。
抱着骨灰盒的时候,那种绝望的痛苦是如此清晰而熟悉。
甚至无法呼吸。
他拿起一瓶酒,目光涣散地盯着看了很久。
以前,陈泽屿不理解,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酒鬼。
酒这玩意儿不好喝,又苦又辣。
在以前的他看来,喝这种难喝的液体一点意义也没有。
可现在他才明白,这东西能让人沉醉,能让人暂时忘记痛苦。
陈泽屿拿起酒瓶,仰头一口饮尽,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明君……我错了……你来我梦里见见我好不好?”
陈泽屿痛苦喃喃,李士兵连忙过来劝说:“陈营长,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陈泽屿置若罔闻,目光空洞地又喝了一口酒。
“陈营长,营长夫人要是在天上看到你这样,她该会有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