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阳见此哭笑不得,面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朱棡,他也不知道咋安慰。“你不必为难,我这几个弟弟都是胸有大志,一直想建功立业,但父皇舍不得他们这么早就离开身边,因此一直拖着不愿让他们就藩!我也明白,别看他们几个成天没心没肺的胡闹,但心里最委屈的也是他们了!我们也好久没有这么坐下来喝酒了,他们的委屈我都知道。”望着酒后吐真情的朱棡,朱标语气心疼的说道。虽说是兄长,但这些弟弟都是朱标带大的,亦兄亦父,自然了解他们的想法。
不知不觉中夜色已深,东宫里的酒宴已经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酒桌上除了陈阳和朱标外,所有人都已经喝多了。
尤其是蓝玉和晋王朱棡,这俩人是喝的最多的。
一开始在朱棣的撺掇下,晋王和秦王还统一战线,一个劲的拉着陈阳喝酒,后来喝着喝着发现陈阳实在太能喝了,秦王就尿遁了。
眼看着陈阳横扫酒桌,蓝玉不干了,也加入了战局。
最搞笑的是常茂,看着舅舅不敌陈阳,嚷嚷着要挡酒,结果喝了几杯就天旋地转了,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陈阳则是来者不拒,酒杯不过瘾,就换了酒坛子豪饮。
酒是最能拉近男人感情的东西,几番畅饮下来,原本外来户的陈阳也逐渐的拉近了与大家的关系。
尤其是蓝玉和晋王,看着陈阳,眼神都激动万分,真是引为知己,恨不得当场结拜。
等到了最后,酒桌上还能好好坐着的就剩陈阳和朱标两个了。
“嗝!贤弟啊,为兄怎么才认识你啊!我虽为晋王,但除个了亲兄弟之外根本没有朋友!
今天遇见你,我才知道什么叫知己至交!我枉活了二十年啊!身为藩王,父皇不让我就藩,明明想干一番事业帮助大哥,却每日只能闲散度日!你不懂哥有多寂寞呜呜呜呜!”
此时朱棡已经喝的坐不住了,靠着陈阳的肩膀诉说着自己的委屈,最后竟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这…………”
陈阳见此哭笑不得,面对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朱棡,他也不知道咋安慰。
“你不必为难,我这几个弟弟都是胸有大志,一直想建功立业,但父皇舍不得他们这么早就离开身边,因此一直拖着不愿让他们就藩!
我也明白,别看他们几个成天没心没肺的胡闹,但心里最委屈的也是他们了!
我们也好久没有这么坐下来喝酒了,他们的委屈我都知道。”
望着酒后吐真情的朱棡,朱标语气心疼的说道。
虽说是兄长,但这些弟弟都是朱标带大的,亦兄亦父,自然了解他们的想法。
“藩王留京,在百官心里乃是大忌啊!三位藩王想必受了不少弹劾吧!”
陈阳看着趴在桌子上的朱棣,开口轻声对朱标说道。
“是啊!百官们不止一次的上奏折请求父皇下旨,让他们就藩,但父皇一直不愿答应!
长此以往,百官们也看出了父皇的心思,所以开始搜寻弟弟们的过错,弹劾几位藩王在国都闯下的祸事!
父皇对此也只是教训一下几位弟弟,对就藩的事闭口不谈,久而久之,百官们也就没有办法了。”
朱标闻言点了点头,有些感慨的说道。可能也是触景生情,朱标心里烦闷,一连喝了几杯酒,也开始有了些醉意。
说是老朱不舍得几个儿子,他这个当大哥又何尝不是不舍得弟弟们离开他。
“酒也喝的差不多了,有没有兴趣陪我走走?”
这时朱标放下酒杯,突然站了起来,笑着跟陈阳说道,而且也没用孤这个官称。
陈阳扶着朱棡靠在桌子上,这才起身跟朱标走出大殿,
“三位王爷喝醉了,今晚就在东宫歇息吧!至于蓝玉他们,派人送他们各自回府!,莫要怠慢!”
朱标站在大殿门口,语气淡淡的对一旁的太监吩咐道。
“奴婢遵命!”
皇子留宿东宫乃是大忌,但对朱标来说,根本不在乎这些。
只要他活着,这皇位也只能是他的。
朱标带着陈阳来到一处凉亭坐下,石桌上已经摆好了茶点。
月光洒落,别有一番滋味。
朱标拿起茶屋给陈阳倒了一杯热茶,缓缓开口说道:
“老三刚才说他除了兄弟没有朋友,没有快乐!我这个太子又何尝不是呢!
他们还能成天出去玩闹,我身为太子要辅佐父皇处理政务,一言一行都在百官们的监视之下,不敢有半点放松!
皇子中,我是老大,自幼便接受着最严格的教导,我的弟弟们可以懈怠,而我不行。
我的父皇视我为大明的接班人,我的老师视我为最完美的学生,百官们视我为未来的仁君!
所以他们都不允许我犯错,要我做最完美的太子,我也一直是这样要求我自己。
明明我已经拥有了一切,但每每回到东宫自己独处时,我心里不知为何总有凄凉,我好像是在为父皇活着,在为百官们活着,又或者在为别人活着。”
或许是醉意,又或许是看到晋王痛哭而感慨,朱标对着陈阳诉说着自己的不容易。
是啊,朱标自打一出生就是天之骄子,无论是处理政务的能力又或是制衡百官,他都手到擒来。
但谁又知道他内心的压力呢!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对此,陈阳无法安慰朱标,毕竟朱标是皇位继承人,这些本该就是他所要面对的。
只不过陈阳的心里不免有些奇怪,朱标态度怎么突然如此亲密了,连这些话都跟他说了,难道是因为酒后吐真言?
牵扯到皇子之间,话题有些敏感,陈阳也只能顺着朱标的话谈论,并没有说出自己的观点。
接下来的时间里,大部分都是醉酒的朱标在说着,而陈阳则是扮演一个聆听者。
朱标话语中包含苦涩与不满,还有愤怒与悲伤,可以看出朱标虽然对外风格无限,温文尔雅,但其中艰难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不过朱标时而展现出的帝王之气,还有对大明未来规划的独到见解,也引起陈阳的赞赏。
若朱标登基,或许也是一位雄才大略的明君吧!
看着高谈阔论的朱标,还有脸上那自信的笑容,陈阳回想着历史,不仅感慨的思索着。
渐渐的,随着朱标已经开始诉说如何制定大明未来的计划时,拥有后世知识的陈阳忍不住参与了讨论。
倒不是陈阳急于表现自己,而是身为华夏后代,他自然想让华夏提前进入这个时代的巅峰,为华夏子民谋取万世太平与安定。
从摊丁入亩,士绅一体当差,一体纳粮到土地改革,还地与民等等政策,除了一些还不能说的,陈阳几乎没有保留。
一时间原本激昂慷慨的朱标居然默默变成了虚心求教的乖学生。
见识到陈阳那已经超越这个时代的眼光与建议后,朱标看向陈阳的眼神变得炽热与激动,那模样恨不得亲陈阳一口。
激动到不顾阻拦,朱标紧紧的握住了陈阳的手,根本不愿放开。
“若真能如此实施,大明可保千秋万代!”
小院外,一道身影站在漆黑的角落里,眼神带着期待与欣慰喃喃自语着,如猛虎般的眼睛紧紧的盯住陈阳的背影。
等陈阳放下酒杯看向角落的时候,已经只剩下了几片落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