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桑晚握紧了手机,被气到了:“他什么工作这么忙,要忙到要分房睡的地步?还有你婆婆看店的时候,就不能把妞妞带在身边吗?合着孩子就是你一个人的?”阮孟音沉默了几秒,柔声安抚:“好啦,明明在问你和薄肆的事,怎么就扯到我头上了?你放心,我没事,倒是觉得亏欠你,小时候总觉得长大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才知道,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责任也更重,太多的生不由己,只能等生了孩子,空一点,我再去找你。”虞桑晚听她这样说,感觉心脏像是被撕开了一条裂口,又痛又难受。
虞桑晚看到来电显示时,眸色一怔,心脏狠狠震颤了一下。
接通了电话。
“晚晚,我听说你们订婚宴被搞砸了,你现在怎么样了?”
电话那边,传来阮孟音的声音,像江南绵绵的风,温柔极了,就连关切的声线也都是细柔的。
虞桑晚听着她的声音,只觉得酸酸涩涩的痛感在心脏蔓延,密密麻麻的刺激着心尖,让她眼眶发涩。
她呢喃着:“音子……”
是她九岁的时,暑假去老家探望奶奶时认识的。
音子就住在隔壁。
院子外面,有一处池塘,她玩耍时不慎掉了下去。
音子路过时见她在池子里扑腾,也只大她两岁,想也不想就跳下来救她。
音子也不会游泳,但她长她两岁,比她高很多,踮起脚尖能站在池子里,就死死的抱着她,不让她沉下去。
踮着脚尖坚持了好久,最后失去体力,也站不住了,都呛了水。
好在奶奶发现及时,把她们救了上来。
从那以后,她和音子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她们曾约定,要做对方的伴娘,当对方孩子的干妈,还要一起自然老去。
若谁先走,另一个人一定要去送终,陪伴对方走完人生的最后一刻。
最后,她和音子都没自然老去。
音子死在了二十二岁,最美的年纪。
而她死在了二十五岁。
阮孟音听着她颤抖的声音,着急的询问:“怎么了?是不是薄肆欺负你了?”
虞桑晚摇头,不想多提薄肆,更关心她:“你放心,我没事,倒是你,我记得妞妞才一岁多吧?你这么快就二胎了,身子能吃得消吗?”
前世,音子就是生二胎时,死在了手术台上。
她赶到医院,都没来得及见音子最后一面。
因此,她一直都无法释怀,后悔没多关心音子,或许就不会酿成悲剧。
她希望,这一生,能够挽救音子,完成小时候的约定,一起活到老。
阮孟音轻声说:“我身体倒还好,就跟当初怀妞妞一样,孕反应太强,吃什么吐什么,胃里难受,只是妞妞还太小了,刚学会走路,骨头也不硬朗,还是会要我抱。”
虞桑晚的心咯噔了一下,顿时想起前世音子怀孕第六个月,就是摔了一跤,然后去医院保胎。
那一摔太伤她的身子了,才会在生产时胎盘早剖导致大出血,医生全力抢救都挽回不了她的性命。
最后,她婆婆选择了保小。
她害怕的蹙起眉,忙问:“你自己都还是个孕妇,怎么能天天抱妞妞,万一不小心摔了怎么办?你婆婆呢?余成呢?他们不能多带带妞妞吗?”
阮孟音温软的说道:“余成事业刚起步,妞妞晚上吵夜,会影响他,从妞妞出生后,我们分房睡了,婆婆做点小生意,经济上能帮衬着余成,所以也带不了,家里就我一个人闲着,只能我多带,等两个孩tຊ子三岁,都送到幼儿园去,也就轻松了。”
虞桑晚握紧了手机,被气到了:“他什么工作这么忙,要忙到要分房睡的地步?还有你婆婆看店的时候,就不能把妞妞带在身边吗?合着孩子就是你一个人的?”
阮孟音沉默了几秒,柔声安抚:“好啦,明明在问你和薄肆的事,怎么就扯到我头上了?你放心,我没事,倒是觉得亏欠你,小时候总觉得长大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现在才知道,伴随着年龄的增长,责任也更重,太多的生不由己,只能等生了孩子,空一点,我再去找你。”
虞桑晚听她这样说,感觉心脏像是被撕开了一条裂口,又痛又难受。
音子都不知道,这样下去,就等不到来见她了……
与其说音子是她的闺蜜,不如说是她的亲姐姐。
而前世她却以为音子过得很好,直到看到她冰冷苍白的尸体,才明白,音子一直都是报喜不报忧,总觉得熬一熬就过去了。
可她也不能直接告诉音子,她会因为生二胎而送命。
她必须找个时间去看看她。
“没事,等我处理了手中的事,去看你。”
阮孟音一听,终于笑了起来:“真的吗?那就太好了。”
“嗯。”
阮孟音开心之余,又担心起了她:“晚晚,薄肆跟他的初恋情人藕断丝连,这对你太不公平了,你要好好考虑,他是否能值得你托付终身,你现在还没跟他订婚,还可以选择,我就是怕你最后受伤。”
虞桑晚微眯起了杏眼,轻轻启唇:“薄肆啊……”
拖长了尾音,似是在思考着。
周辞正专心开车,突然听到她提起这个名字,立刻竖起了耳朵。
而后就听她慢条斯理的说:“他挺好的,就别担心我了。”
虞桑晚也不想让音子再为她操心。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直到妞妞醒了,哭闹起来,这才挂断了电话。
虞桑晚看向车外,夜色很浓,路灯透过树荫将光一闪一闪的洒在车窗上,落在她清澈的眼眸里,如同星辰大海。
她伸出手,试着去抓住灯光,却从手心里穿过。
她要珍惜重活一世的每一刻。
随后收回了手,看向周辞,低声问道:“周辞是吧?”
周辞连忙回答:“是呢!”
虞小姐是要打算把江三爷给换了吗?
虞桑晚淡淡的问:“你知道江遇白去哪儿了吗?”
周辞:“……”
知道是知道,但不太好说。
……
另一边。
一个穿着抹胸礼服的女人从出租车上下来,路灯洒在女人的身上,让她的容颜在夜晚变得清晰了起来。
正是在慈善拍卖会上,坐在曾老身后,不停出言讽刺、辱骂虞桑晚的女人。
她正准备踏入小区,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了她的面前。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一个身着黑西装的男人,在她的面前站定。
男人客气的说:“许小姐,我们江先生请你过去喝杯茶。”
许心雪蹙起眉头。
江先生?
她怎么不知道南城还有姓江的豪门家族?
又看了一眼男人身后的限量版豪车。
能开得起这辆车的人,一定是非富即贵。
她费了好大的心血才挤进拍卖会,目的是与上流社会的男人多接触,若能钓个金龟婿,从此走上人生巅峰,那就更好了。
结果四处碰壁。
本以为白跑一趟,没想到还是被有钱人家的少爷看上了。
一定是觉得人多不好出面,如今为了得到她的放心,才这么浓重的派人来接她。
她顿时一扫疲惫之态,端起气质,轻轻勾唇,媚笑道:“有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