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你们先别急,陛下初登基,先皇也要发丧,想必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一时间顾不上我们,我们现下除了每日几个时辰去给先皇守灵,就是安心等待陛下的旨意。”女眷们见到皇上时,他正一身孝服跪在先帝灵前,眼神哀恸,面容沧桑,几日不见,合欢觉得他又消瘦了一圈。皇上跪在最前面,太子妃与他并排跪着,身后分别是张侧妃、郑良娣、合孺子、冯孺子、赵孺子,花侍妾是没有资格来守灵的。张侧妃此时还不知道他父亲因为跪拜衍王被衍王一刀毙了命,一边装模作样地为先帝抽泣,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二十七天守孝结束后皇上会给她个什么位份,昭仪、妃,还
不等太子伤心多久,衍王便命人牢牢围住了建章宫。
众大臣看到这一大批突然降临的禁军恐慌不已,大多退作了一团,唯有太傅见这阵仗又惊又怒,坚定地挡在太子身前指着衍王质问:“你要做什么?”
后来中书令也站了出来:“衍王,你这是何意?”
太子心里有数,故意不制止,就是想趁此机会看看这朝中还有多少人是可信的。
有了这两位的撑腰,稍微有点胆量的大臣也都站了出来,纷纷以身挡在太子面前,直到有一个人打破了这份和谐,这人就是正五品长史张有,张侧妃的亲爹。
张有冲出去朝着衍王就是一顿跪拜,甚至喊出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衍王二话没说,挥刀就砍下了他的头。
众人这下彻底怕了,衍王要做什么,都说逆我者亡,莫非顺我者亦亡?他们只觉今日是一个也跑不掉了。
却不料衍王这时拿出圣旨,宣布了皇上临走前的交代。
圣旨上说为防止生变,他一旦驾崩务必要衍王将宫门堵死,并在文武大臣的见证下即刻扶太子登位,待太子登基后再行发丧,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不被敌国钻空子。
太傅和中书令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半信半疑地让开了太子身前的路,太子起身向殿内走去,他想象过会有这样的一天,却不曾想这一天来得这样突然,亦不曾想自己竟是在毫无准备下就被推上了皇位。
太子府内,女眷们还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几日前三皇子死了,皇上病了,太子早上进宫后一直没有回来。
合欢这一整日心里都很不安,这种莫名的情绪让她回想起上一世刘圣驾崩时的场景,可惜前世她只是只猫,视角有限,许多发生过的事情她都没有看到,虽然重活一世,但依然很难从前tຊ世总结出什么经验或预见到什么事情,她心里有个很强烈的直觉,那就是皇上可能已经不在了。
合欢从床上猛然坐起:“快,银儿,给我梳妆,简单就好,去凤栖殿!”
银儿:“孺子,太晚了,太子妃恐怕已经睡下了,您有什么事何不等到天亮再去?”
合欢:“我担心太子,快!”
银儿一听这话也来不及细问,赶紧帮合欢简单收拾了下,带着小郑子,主仆三人小跑着去了凤栖殿。
凤栖殿内还点着许多蜡烛,一看便知道太子妃也没睡呢,合欢舒了口气,待侍女进去禀报后就被淑儿迎了进去。
两人刚一见面,太子妃迫不及待地拉住合欢的手,满面愁容道:“你也怀疑……是不是?”
合欢点了点头:“晚膳时我差人给父亲送了封信,府里回信说父亲入了宫,一直就没回去。”
太子妃:“我能联系上的也都联系过了,目前只知道父皇今日召见了许多人,就连致仕的旧臣都见了,可直至现在,不曾有一人离开过宫门。”
合欢:“假如皇上真的……我就怕有人在这时候趁机搅浑水,外面的事我们帮不上忙,唯有守好府宅不给殿下后顾之忧!”
太子妃:“你说得对,来人,去各院通知女眷们待在房内不要乱走,派人把守府门,院墙外每隔几步都要有人,院墙内准备火把弓箭,再烧些开水,发现可疑的人直接拿下,尤其皇长孙那里要多安排几个身手好的人去看顾着!”
合欢来时就往袖子里藏了把匕首,这是先前在太子私库见到觉着好看摸来的,不想竟真有要用到它的时候,合欢想,若是到了最后一步,手里有武器总能和敌人拼上一拼,再不济就自我了断,反正不能让人拿她去威胁太子。
就这样,一直等到次日清早,太子登基礼成,登基大典的礼钟和先帝驾崩的丧钟先后敲响,合欢和太子妃的弦崩到了极点,登基的人是太子吗,有没有可能会是别人?
其余女眷们经昨晚那么一闹也都猜了个七七八八,她们也害怕,但更多的是期待,太子登基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们崭新的人生要开始了,新一轮的斗争要开始了!
终于等到晌午,傅公公亲自回府传话,说宫里一切都安定了,太子已经登基,改了年号为宣圣。
宣圣元年,太子刘圣登基为帝,预想中的宫廷政变还没有开始就被先帝和衍王等人压了下来,先帝这一生大多数时间都是暴虐荒唐的,直到弥留之际才真正清醒了一回,不仅为年轻的太子铺了一条相对平坦的登基之路,也为这大好河山及黎民百姓争取了一片清朗的苍穹。
太子就这样登基了吗?众人不敢相信,她们齐聚在凤栖殿内,等待着太子妃能说些什么。
太子妃:“你们先别急,陛下初登基,先皇也要发丧,想必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一时间顾不上我们,我们现下除了每日几个时辰去给先皇守灵,就是安心等待陛下的旨意。”
女眷们见到皇上时,他正一身孝服跪在先帝灵前,眼神哀恸,面容沧桑,几日不见,合欢觉得他又消瘦了一圈。
皇上跪在最前面,太子妃与他并排跪着,身后分别是张侧妃、郑良娣、合孺子、冯孺子、赵孺子,花侍妾是没有资格来守灵的。
张侧妃此时还不知道他父亲因为跪拜衍王被衍王一刀毙了命,一边装模作样地为先帝抽泣,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二十七天守孝结束后皇上会给她个什么位份,昭仪、妃,还是贵妃?以她现在的宠爱,贵妃或许不可能,但她至少有他唯一的儿子啊,封个妃子该合情合理吧?她如是想。
然而孝期结束后皇上依然没有急着册封府里女眷,而是先处置了一批人,其中就包括张侧妃的娘家,张侧妃也是直到这时才知道,原来早在一个月前太子登基那日,他的父亲张有就已经因叛变成了亡魂了。
她第一反应不是伤心,而是恼怒父亲的胆小怕事,此时她更担心的是自己册封会不会被父亲连累。
终于在一个阳春三月,鸿雁高飞的好日子里,圣旨颁布了下来,女眷们既激动,又紧张,纷纷于凤栖殿外跪下接旨。
宣旨太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道法乾坤、内治乃人伦之本。咨尔太子妃王氏,毓秀名门,性秉温庄,风昭令誉于宫庭,允协母仪于中外。兹仰承皇太后慈命,以册宝立尔为皇后,尔其诚孝以奉重闱,恭俭以先嫔御。益赞朕躬、茂著雍和之治。钦哉!”
太子妃:“臣妾接旨,叩谢吾皇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