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掌柜看着卓锦娘竟然如此食古不化,坐在地上卖着惨,痛哭流涕的说了一通卓锦娘的卑劣行径。并表示自己今日就是为了替天行道,所以才出此下策,只要卓锦娘自己知错了,以后生意还是可以继续做下去。卓锦娘冷冷听着,听完嗤笑了一声:“呵,你们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今日这一闹,就算我有理,绫绸阁的名声也被你的胡搅蛮缠给毁了。”卓锦娘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膝上的尘土,走到刘掌柜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如果你真有我不守规矩的证据,那就请拿出来,我们当面一一对质,如果你没有,那就是凭空诬陷,我就去衙门击鼓叫屈,状告你一个诬告陷害之
卓锦娘见竟然有贵人愿意为自己出头,赶忙跑了出来寻人。
天运衣坊的刘掌柜看着如此大的阵仗暗道不好,来人只怕是自己惹不起的。
随即眸光微闪,朝伙计们悄悄挥了挥手,想悄无声息地溜走。
“刚刚的气势去哪里了?怎么现在萎了?”
慵懒的男声从人群中传来,围观的百姓们主动为来人让出了一条通道。
本欲逃走的刘掌柜被上前的府兵一把按住双臂,不许他挣扎。
刘掌柜见来人是一对陌生男女,观他们衣着不凡,气度超脱,就知道是遇上不好惹的主儿了。
只是东家明明说绫绸阁后并无靠山,让自己掌握着拿捏的分寸。
所以他今日才下手重了些,想好好出口恶气,哪成想居然有人为这孤女出头。
刘掌柜只得苦着一张脸悻悻道:“恶气已经出了,咱们还要做生意,自然是点到为止。”
沈曜勾了勾嘴角:“谁跟你点到为止?”
莲池从沈曜背后走出,递给卓锦娘一个安心的眼神。
卓锦娘见竟然是寿康郡主,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眼泪包在眼眶里,倔强地不让其落下,口中感激地道:“锦娘见过郡主,谢郡主和这位公子的出手相助。”
来人竟然是寿康郡主?
刘掌柜心中一凛,天运衣坊虽然是杨家的产业,但是如果他早知绫绸阁背后的靠山是镇国公府和长公主府的话,自己是万万不敢这样放肆的啊,东家可真是害惨了他。
莲池见她面无血却仍镇定自若的样子,心中暗暗点头,出声宽慰道:“锦娘,信你的为人,但是凡事都要讲究一个事实依据,这位掌柜所说的可属实?”
卓锦娘抬起头,看着莲池坚定的道:“刘掌柜所言皆为不实,天运衣坊一直嫉妒绫绸阁受各家夫人青睐,他们东家对抢了天运衣坊生意的绫绸阁一直怀恨在心,所以今日当众污蔑!”
刘掌柜看着卓锦娘竟然如此食古不化,坐在地上卖着惨,痛哭流涕的说了一通卓锦娘的卑劣行径。
并表示自己今日就是为了替天行道,所以才出此下策,只要卓锦娘自己知错了,以后生意还是可以继续做下去。
卓锦娘冷冷听着,听完嗤笑了一声:“呵,你们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今日这一闹,就算我有理,绫绸阁的名声也被你的胡搅蛮缠给毁了。”
卓锦娘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膝上的尘土,走到刘掌柜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如果你真有我不守规矩的证据,那就请拿出来,我们当面一一对质,如果你没有,那就是凭空诬陷,我就去衙门击鼓叫屈,状告你一个诬告陷害之罪!”
刘掌柜被卓锦娘突然变得凌厉的气势吓得仰倒:“你你你......”
却说不出任何话来。
这都是东家指示的,他哪能拿出什么证据。
再看看被府兵压制住的伙计们,刘掌柜顿时不知该如何收场。
明明在郡主来之前,卓锦娘连反抗都不曾有过,转眼之间他们竟被杀得片甲不留。
眼下只有一计,那就是装晕。
正当刘掌柜两眼一翻,准备往后倒下时,哪知沈曜却拿了把刀抵在刘掌柜的脖颈上。
沈曜的口气带着玩味:“这下还想晕吗?”
刘掌柜被刀身散发的冷冽光芒吓得身子一颤,哪里还敢装晕,屁滚尿流地从地上爬起,双手抱着沈曜的小腿一个劲儿的求饶。
莲池被刘掌柜笨拙而滑稽的动作引得发笑,沈曜看着她爽朗的笑颜心里也暖呼呼的,直到眼神撞向另一对眸子,沈曜忽然一怔。
卓锦娘的眸子在此等场面下居然如同一池深潭,坚定而锐利。
沈曜从未在其他女子处看见过这样一对坚毅的眼睛,他的眼神在她身上游移,仿佛想将卓锦娘背后的秘密尽数看透。
“哥哥。”
听着莲池的呼唤,沈曜才回过神来,将刘掌柜瘫软的身子踢向府兵,交代道:“就按卓当家吩咐的做,将这些人全部交给京兆府。”
被制服住的众人听罢,皆苦苦求饶,但是沈曜和卓锦娘自然无动于衷。
孰是孰非,一切皆等官府定夺,相信这次有他们出面,京兆府也不敢偏帮任何一方,应是公允的。
沈曜想到了这层,卓锦娘自然也想到了。
看热闹的百姓们见天运衣坊的人来时盛气凌人,被押去报官时却是满脸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也如同明镜似的。
肯定是天运衣坊自说自演,想对绫绸tຊ阁不利,没成想人家也有杀手锏,终究倒了大霉。
知晓了其中关系,见再没热闹看,也渐渐散去了。
卓锦娘见一切暂时尘埃落定,向莲池和沈曜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此次还要多谢郡主和公子,待锦娘处理好了诸事,必定设宴答谢,到时还请郡主和公子赏光。”
卓锦娘请二人进店,赶紧收拾出一处可以坐的地方,请二人入座。
莲池跨过地上的碎片,忍不住问道:“究竟怎么回事?他们为何会无缘无故打上门来?”
卓锦娘捏紧拳头冷笑道:“郡主您有所不知,几年过去,绫绸阁的订单已经是天运衣坊的数十倍了,新进的那些绫罗绸缎都是实实在在要消耗的量,他们竟然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真是可笑。”
“既然是他们污蔑在前,那打砸店铺时你为何没有出手阻止?”
莲池伸出手握住卓锦娘攥紧的拳,将她的隐忍轻轻化解。
卓锦娘对她报以一笑:“店内的绣娘都是女子,我倒是无所谓,但让她们抛头露面总归是不好的。”
“而且他们今日来的目的就是想让绫绸阁声败名裂,敌众我寡,还不如韬光养晦,厚积薄发。”
这句话说得铿锵有力,一旁的沈曜又忍不住用带着探究的目光去打量她。
只见今日受了大委屈的卓锦娘不见丝毫慌乱,一身水蓝色长裙,如天空一般明丽的蓝,在这混乱不堪的店铺中,极为醒目。
莲池听罢,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如此,幸好被我们正巧碰见,损失也可以降得低些。”
卓锦娘听她称呼这位盛气凌人的公子为哥哥,想必这位就是镇国公与长公主之子了,遂忙着重新见礼:“原来是世子,锦娘冒昧了。”
沈曜对着卓锦娘邪魅一笑:“卓当家的客气了,我还应当感谢你,让我见识到了女子如此不同的一面。”
原来女子并非都是骄矜的,也有英姿飒爽的。
卓锦娘抬起头看了沈曜一眼,带着满眼不解。
沈曜的眸光也投向她,眸底流转的微光还染着几分兴趣。
说了句“告辞”,就与莲池一同转身朝闹市中走去。
直到一行人穿过人群,转过街角,卓锦娘才渐渐缓过神来,叹了口气。
再不去想其他,毕竟还有诸多烂摊子等着她去处理。